张蝶蝶同她那个大哥齐齐的堵住李清月面前,贪婪像是什么拦路的恶鬼。
张有林今年快三十了,身材粗犷,头顶已经有些稀疏了,穿的更是松松垮垮的一副二流子模样,更不要提他还患上了什么先天性的恶疾,脸上长了许多乌青的疙瘩。
加之家里不富裕,说不到媳妇,便存了百分之一万的心思往村里公认美貌的李清月面前凑,存的什么心思,众人皆知。
以前李情月碍于自己的‘闺中密友’一直不说出口,却也对他厌烦到了极点。
张蝶蝶把手绕过去挠后背,急的直跺脚,“清清,你到底有多少钱啊,我背上的疮耽误不得。”
李清月似笑非笑,冷冷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滚。”
张蝶蝶和张有林都是一愣,对了下眼色,张有林便兴奋的脱下了外衣,急不可耐的朝李清月扑过来。
“清清,你既然不愿意帮我了,就别怪我们了,做我们张家的人吧,我真是喜欢你的!”
他扑过来,把李清月按在地上,油腻的手想要扯开她的衣服。
李清月掐在他肋骨下面,那里有一个穴位,疼的人会一瞬间放松力气,借着这个空隙,狠狠的按住他的脑袋,往地上砸。
手上一片黏糊糊的,好像是撞出血了,还伴随着张有林的惨叫。李清月来不及多想,爬起来往外跑。
张蝶蝶本来跑去望风了,又折返回来,抱住李清月不让她走,李清月挣不脱,感觉到力气缓缓从身上流逝了。
身体底子还是太差了,视野发黑,一阵阵眩晕感涌上来。
张有林惨叫着靠近,恨恨的望着李清月,正琢磨该如何报复她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大力,把他整个人掀翻了,有人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后脑勺流血了,前脸也流血了,躺在地上像是一个血人。
张有林迷迷糊糊的望着打自己的人,心想这不是自己的情敌赵怀安吗?他怎么又多管闲事,村里那么多姑娘喜欢他,他怎么还要破坏自己的好事?
赵怀安又是一脚,踹在张有林的肚皮上,张有林哇的一声,吐的稀里哗啦,彻底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张蝶蝶见势不妙,也早就跑了,留下他自己凄惨的待着挨打。
张有林不知道赵怀安和他说了什么,他只记得赵怀安那种要杀人的目光,抱着头,哭喊道:“不敢了,我不敢了。”
月亮清冷冷的照亮一条小道,赵怀安背着李清月回家,身上女孩的重量轻极了,对他这种劳作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他甚至觉得和背篓里的兔子也差不了多少。
他觉得很后怕,假如自己再晚一会来,或者就没跟她身后,那李清月将会面对什么?
赵怀安仰起头,他脸上有些冷硬,沉稳的托住了李清月乱蹬的脚。
她小腿的袜子卷上去了,皮肤在地上被蹭破了皮,红彤彤的有血丝,安静的趴在他背上沉睡。
赵怀安眼神一暗,他没跟着李清月上去,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同时也有一些不好明说的原由。
他和李清月算是表兄妹,即使赵氏是他养母,传出去也不好听。而且他每个月要上交王氏一笔所谓的生活费,生活拮据,不适合耽误李清月。
因此,李清月上山以后,他只能避在山脚下等着她下来,跟着她回家,离的稍远了,才让她遭到这种人渣败类。
当时李清月虽然在地方翻滚了一阵,但还紧紧的护着怀里的框子,十分宝贝。
赵怀安往里看了一眼,瞳孔一缩,居然有两根年份不错的人参,山上分明都被人找遍了,她是怎么找到的?
赵怀安把人参压在最底下,确保不会被人看见,他一手拎着框,一边固定住李清月,脚步稳当的往李家走。
……
李家大门口。
李壮铁刚刚从城里回来,带着管氏跪在门口哭丧,老娘王氏被他放在腿上,依然就那副中风的不能动弹的样子。
只是李壮铁和管氏都知道,王氏现在连饭也喂不进去了!
城里的郎中张口就是看命,要定时的针灸,还要拿昂贵的药物,最离谱的是!要用百年人参入药!
怕家财散尽也治不好,吓的李壮铁丧家之犬一样回来了,管氏还一直和他念叨什么大丫头被菩萨点了智,大丫头能看好之类。
李壮铁气的给了她一个巴掌,现在印子还通红,终于断了她的念想。两个人一齐跪在李家门口,嚎啕痛哭。
“娘啊,都是家门不幸啊,儿子对不住你啊,只是寿儿要念书,我知道您也不愿意耽误他,着实没有余钱了……都是儿子无用啊!”
家里几个小孩连同蒋氏都被叫出来,一齐跪在只有眼珠子能转的王氏面前哭丧。
管氏还寻了人去书院念书的儿子回来,估摸着过两日能来,又扯了两段麻布,就等着披麻戴孝了。
远远的,管氏就看见两个人回来了,是赵怀安和李清月,手里还拎着个框,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