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这一次也有些震惊,就更别提斐方了。
李清月摘了一只才想起来自己是当着两个人的面摘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
如果这时候有人路过,可能真的要吓晕过去了。
李清月赶紧把另一只眼的也摘了下来,但此刻自己脸上的妆根本就没有办法卸下来,这样走回去肯定会吓死人的。
李清月微微皱了皱眉头,赵怀安很快就捕捉到了她这个小表情,略作思考之后就侧身站到了她的身边,举起了自己的衣袖,挡住了她的脸。
“谢谢。”
可是这样李清月根本就看不见路,赵怀安便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了李清月的肩膀。而李清月似乎觉得有些害羞,就伸出两只手来轻轻握住了赵怀安的手腕,算是扶住了一个可以靠着的支撑点,走起来滑起来会更安全一点。
三人这样往前走了一段时间,李清月总是忍不住侧头去看小眸,每次看完眼眸中的悲伤之意快要溢出来了。赵怀安注意到了,就将衣袖直接挡住了她看往小眸的视线。
“小眸不希望看到你伤心。”
赵怀安小声地在李清月耳边说道,李清月点了点头,把头扭了过来。
三人先回到了医馆,他们一商量,觉得现在不能再等了。
“应该是可以三日下葬的,七日一般来说是寿终正寝之人。”
赵怀安说出前半句之后,后半句说的时候明显声音要小上许多。他也是担心又勾起李清月的伤心之事。
李清月缓缓点了点头,而后就上街去买棺材,可是却被赵怀安和斐方齐齐拉住。
李清月不解地看着两人,而斐方则是指了指脸。
李清月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卸妆。
“清月,你今日,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斐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而赵怀安虽然没有主动问,但心里面也是好奇的。
“是这个,还有这个。”
李清月从腰间后部抽出了一个吹风机,随后用从衣袖中拿出了许多个没开封的针管。
她滑着轮滑鞋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伸手快速的找准地方将麻醉针打到他们的脖子上,急效麻药起了作用,他们自然就会倒地。
而自己在老者提出疑问的时候拨开了吹风机的按钮,自然是有轰鸣声和头发被吹起来的效果,很像是怒发冲冠。
手,那自然就是多抹了粉底。
至于她的脖子扭得有些使劲了,现在还有些疼呢,说话一顿一顿的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扭了脖子又要斜着看他,所以说话就有些说不顺溜。
斐方这才安心,赵怀安随后把李清月带到了椅子旁坐下,而他原本是不想把斐方和李清月单独留在一起的,但是现在他不可能让李清月一个人和小眸一起待着,而斐方又不怎么认识路。
没有办法,赵怀安只能用眼神警告了斐方之后自己离开了。
斐方见到赵怀安离开以后,看到李清月又见目光放到了小眸的身上,就假装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要和李清月说一样,坐到了李清月的不远处,正正好好的挡住了小眸。
可是他坐下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实在是不知晓该说什么,便只能开始跟李清月说自己这几天是回京了。
李清月点了点头,可是两人相对无言,斐方思量再三,便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清月,你觉得,我适合从医吗?”
这一次斐方问起来的时候,眸子中明显是带了些坚定的。
李清月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缕坚定,自然是给了他一个同样坚定的回答“适合。”
“你有仁心,也有医术,自然是适合的。”
斐方从李清月这里得到了答案,更是坚定了自己那颗从医的心。
而赵怀安出去后没多久就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人,他们抬着一口棺材,但是因为将棺材放在医馆的门口不吉利,所以就放到了侧边。
坐在里面的李清月和斐方见状,便起身走到了外面。
斐方和赵怀安将小眸抬进了棺材里,而此刻李清月更是悲伤,看到小眸入棺的那一刻,好像小眸才真的离开了她,是永远要离开了。
钉棺的一声声锤响,在李清月听来就好像是一下下的锤在自己的心口上,等棺入了土,李清月原本以为要哭干了的眼睛又瞬间湿润。
小眸的葬礼简简单单,没有哀乐,没有众人哭丧,也没有吃席,就是从头至尾三人围在棺旁,但这却给了她一生都触碰不到的温暖与善意。
在小眸去世之后,李清月就关闭了药房后的那间房间,自此斐方就去药房抓药,没再让李清月去过药房,总是担心她会勾起什么回忆。
李清月虽然表面上好像已经忘却了,可是一旦出现过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消失呢?
她在看到某些东西的时候,仍是会想起来一个明眸圆眼,总是喜欢给着别人笑的姑娘。
李清月这段时间都没有去给孙韵苒提供货品,而奇怪的是孙韵苒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李清月在忙完了这一大堆的事情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于是第二天就带着东西敲响了孙府的门。
来开门的是周翠莲,她一看到是李清月来了,便赶紧把她邀了进来。
可是当她听见李清月说是来找孙韵苒的时候,却是只能笑了一笑。
“李姑娘,小妹她被叫进城里去了。”
李清月听到这一句话,很是不解。她知道孙家的祖业在城里,可是叫进城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周翠莲会是这样的表情?
“李姑娘,你是不知道”周翠莲想说些什么,但是又顿住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定然全力以赴。”
周翠莲听见李清月这话,心想小妹没有交错朋友,但是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李清月能够帮忙的。
“李姑娘,你还记得我曾说过小妹是原本住在城里的,后来才来到了村里吗?”
李清月点头,她自然是记得这件事情。
“当初,小妹就是因为执意经商,才被家里的长辈安排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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