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也懒得解释那么多,也没有继续劝导阿纳耳肯,只让他回去自己考虑。
事实上李清月只是提了一嘴而已,并没有抱有什么希望,如果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让两军停战的话,那简直太轻而易举了,也太不正常了。可是变化总是赶不上计划,阿纳耳肯竟然像自己的皇帝上了奏折,希望能够暂时停战,更异常的是皇帝竟然还答应了,李清月一时不知道该说是皇帝任性,还是阿纳耳肯任性,或者两个人共同在密谋着什么。
“当真?!”
“自然是真的,皇帝已经勒令我让我仔细养伤,以后的事情等到以后再说。”
李清月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笑的有些勉强。
“……挺好。”
“那我们皇帝那里知道这件事情吗?”
因为被皇帝准许养伤,又得到了治疗方法的阿纳耳肯自然是高兴的,心情一好,对于李清月的问题也知无不言。
“我已经向你们皇帝那里送了求和信,估计这两天也该到了。”
和李清月有同样想法的就是皇帝了,求和信送到的时候,皇帝正在朝堂上和大臣们商议粮草的事情。
“报——陛下,边疆八百里加急!”
整个嘈杂的超堂,因为这一个声音立马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大臣都看向了跑进大殿内的士兵,他跪在了皇帝面前,高举着信件,一瞬间,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般的八百里加急都是前方战事吃紧,并且隐隐有支撑不下去的迹象。
就连皇帝心里有一个疙瘩,难道他将赵怀安派去是个错误的选择吗?
“呈上来。”
皇帝身边伺候的公公得到了示意,立马就去将信件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将信件拆开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没有喜悦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平淡的,甚至还有一丝疑惑不解,底下的大臣们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知道信件上的情况,只能通过皇帝的表情来了解信上大概说了什么,可是皇帝的这副样子让他们都有些茫然。
“是匈奴的主帅阿纳耳肯送来了求和信,匈奴的皇帝也是答应了的。”
皇帝看过了信件之后,扔到了一旁的公公的手里,向底下的大臣复述了一下大概的内容,这下不光是皇帝,就连大臣们也是一脸懵。
“这怎么回事,前段时间不是送回信件说两方对战各有胜负,一时难以决出高下吗?匈奴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对呀,这怎么可能呢?”
一些有心眼的大臣已经开始疑惑这件事情了,而剩余大多数的大臣都是一副高兴喜悦的状态。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一定是陛下的龙威震慑住了那帮匈奴,让他们不敢再与我国朝对抗!”
“陛下福泽通天,九州无敌——”
站得比较靠前的一个大臣,看了看身后臣子们的反应,又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先行跪拜祝贺,身后的人也全都跟着跪了一片。
不管这件事情有没有猫腻,总之不能对着这么多的臣子说出来,况且无论怎样说,目前停战对他们来说都是好的。
皇帝欣然接下了这个赞誉,等回到养心殿之后有一脸的愁容。
他们和匈奴作战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对于匈奴的性格也都有所了解,他们根本就不是这种没有轻易放弃战争的人,每次作战多则持续几年,少则持续七个月。
况且这次和匈奴对抗的人马也没有什么变动,都是老配方,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将赵怀安推了上去。
“来人,最近赵怀安那边如何。”
原本皇帝想着在赵怀安出发的时候,就在他身边安插一个暗卫,负责收集信息,并且看着他的,没想到赵怀安竟然瞒着自己提前走了,但是这也不妨碍皇帝在派人到边疆去看着他。
“回陛下,赵将军一直都很正常,在战场上也拼尽全力,期间受过一次很重的伤。”
“负责打探消息的兄弟还说李清月去了边疆。”
暗卫顿了顿,皇帝并没有说要看着李清月,所以李清月是什么时候出发的,他也不知道,只清楚在边疆当中出现了她的身影。
“你说什么?李清月竟然去了军营。”
“没错。”
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相互传递消息总需要一个时限,所以他们也只知道李清月去了边疆,却不知道后续的事情。
皇帝很是惊讶,自古以来就没有了女人去过战场,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才知道这件事情,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难道他的情报搜集机构已经削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皇帝也没心情处置这些人。
“传朕口谕,让王章看着军营,将赵怀安传唤回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李清月在军营里面除了赵怀安以外,应该谁都不认识,她去边疆应该也是为了赵怀安,将他弄回来,李清月自然也就跟着回来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暗卫的态度非常的积极,他可没有错过皇帝刚才的表情,分明就是对他们产生了不满,虽然他们这些暗卫在那些大臣的眼里是让人恐惧的存在,但是在皇帝的面前,他们却渺小的像个蚂蚁一样,只需要被皇帝轻轻的一踩就死翘翘了。
因为被皇帝无形当中的恐吓了一番,暗卫办起事情来也更加的有效率了,皇帝的口谕到达边疆的时候,比以往要快了不少。
“赵将军,还麻烦您尽快处理一下,然后随我们回去。”
赵怀安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突然传唤他。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回去,李清月如今被迫离开了军营,生死未知,我不能放下她不管。”
赵怀安态度坚决,把来传口谕的暗卫吓了一跳。
“你这是要抗旨不遵吗?”
“你严重了,并非我要抗旨不遵,这只是一道口谕而已,并非是圣旨,我又哪里来的抗旨不遵。”
暗卫被怼的哑口无言,严格意义上来讲,的确如此,除了圣旨以外任何的话语他们都是有资格拒绝的,但是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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