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钟是被辣死的?怎么可能!”钟老师的爱人无法接受。
“老钟平时没别的嗜好,就爱吃辣,只要有辣酱,就能吃掉两饭碗饭!这么能吃辣椒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辣死!”
在李爱莲的眼里,钟博史吃了一辈子的辣椒,早就有了对辣椒的免疫能力,如果是其他的原因,她还好接受,唯独眼前的情形让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粟问握着李爱莲的手,轻抚着,
“辣椒有很多种,辣度值也各有不同。就算是湘南地区喜欢吃的小米椒,辣度也在三万到五万su之间。仍在普通人能承受的范围内。”
“但此次解剖我们在钟老师的胃内容物中提取到的辣度已经达到240万su以上了,如今世上能达到如此辣度的辣椒,只有龙息辣椒。”
“龙息辣椒,是由英国诺丁汉大学的研究人员、农民麦克·史密斯共同研发的。据说是‘全世界最辣的辣椒’。虽然小小的一颗,但如果尝试吃一点点的话,极有可能休克,甚至有死亡的危险。”
“因为它会灼烧我们的气道,然后我们就不能呼吸,就连稍微舔一下舌头就会被它辣出水泡,连闻一下都会呼吸困难。”
“不过,它可不是用来杀人的。它有医学的价值,可以用来给病人进行局部麻醉的。并不对外公开售卖。所以,我们怀疑钟老师的死另有隐情。”
“你是说,老钟是被人下了龙息害死的?可老钟平时为人就是个老好人,性子不急不缓的,与谁都处得来。就连毕业多年的学生一回到江城,都会去看他呢!会是谁下了龙息毒害了他呢?”李爱莲心中也存疑问。
粟问的安抚很是管用,李爱莲冷静下来后,不再纠结钟博史是否是被辣死的,而是将关注点放在究竟是谁给她家老钟的火锅中放了龙息。
但是依照她与钟博史共同生活的这几十年来的感情,可以说没有人比她还了解老钟的了。
但就连她都想不出究竟会是谁投放了龙息,那么有关嫌疑人的身份就不好排查了。
“大姐你先别着急!你仔细想想钟老师最近有没有与人结怨呢?”粟问循循善诱。
“没有!我家老钟就是那种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占便宜的人,哪里就会与人结怨呢!”李爱莲立马否认。
从正面出发,基本得不到有用的线索。粟问沉吟半晌,便转换了问话的角度。
“大姐,钟老师所教的学科是化学,那他有没有出国的留学的学生,以及在实验室以及医院里任职的学生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老钟今天参加的聚会,其中有个上学时就比较有能力的学生,他就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李爱莲回想着钟博史教学经历中成绩比较优异的学生。想起今天的饭局正是为了庆祝这个学生——黄辉,而准备的。
而黄辉,正是从英国留学归来的。
“什么?你们怀疑是我下毒,不是,下龙息杀死了钟老师?”黄辉双手拍着桌案,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根本不可能!我虽然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但这并不能说明我就是下龙息害死钟老师的。而且我攻读的是工程学,钟老师又对我恩重如山!他比我父亲对我的影响还要大,可以说,我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他!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去害他!”
黄辉早年父母离异,他便与父亲一起生活。但是他父亲是一个性格暴躁的人,喝醉酒后就会打孩子老婆。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他的。
再加上他又是个大男人,所以平时对于他的关注并不多。黄辉基本可以算上的散养长大的。
是以,他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便养成了讨好形人格。
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的“父爱”,便是高中时期钟博史所给予他如父爱般的亲情。
所以在他的眼中,钟博史早就取代了他的父亲,成为他心中最亲爱的人了!
黄辉说着这话的时候就差发咒起誓了。
“钟博史对你们每个人都一样好么?”寇扪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桌子,沉声问道。
每个人都会说谎。
所以寇扪略过黄辉讲述的如亲情般的师生情,将关注点放在了钟博史与其他学生之间的关系上。
黄辉点头,“钟老师对凶的每个学生都好!比亲生的都还好!”
寇扪眼眸轻抬,注视着黄辉的眼睛,
“那你们会因为他对每个人都好,而心里不舒服么?”
“怎么会!”黄辉想也没想的反驳着。
“钟老师对于我们所有人都是真心相待的,所以你说的这种问题是不存在的。我虽然出身于单亲家族,但我并不缺爱!”
“哦?”寇扪眉头轻挑,“不是说你父亲经常酗酒,喝醉了还打人么?对于这样的人,可曾给予过你亲情?”
寇扪无情的拆穿了黄辉的谎言。
“是,你说的没错!但那是以前了!自从我出国留学之后,他就不再打我了!而且我母亲也时常来看我,所以,我并没有爱缺失,我不缺爱!”
黄辉极力的否认着。
“是么!那你觉得谁有可能给钟博史下了龙息呢?”寇扪抛出了新的问题。
黄辉原本还想态度更激烈的反应一下,结果寇扪又转移了问话。
于是只得按捺住一涌而上的愤怒情绪,答道,
“这个我并不清楚。但我们这届学生里的确有一个进入实验室的学生。听说现在准备考博呢!”
“是谁?”
“邱瑞。我们班上学时候的化学课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