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我回来了!”
白四郎放下背篓,走过来牵着占小雅的小手,半无奈半纵容的说道:“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怎么又做起了头花?脚伤还没好,需要做什么,吩咐小六小七去忙就是,你少走些路。”
“有无凡哥哥亲手做的千金难买的药膏,这点伤不算什么,用不了两天就能全好。无凡哥哥,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东西不好卖么?”
以前搬货也没这么晚才回。
“都好卖,大哥带去的头花本来要带到镇上去卖的,他来码头跟我们打声招呼,说家里没男人,要我早些回去,谁知他刚到码头,头花就被人抢了一空。正好那时候有几艘商船进港,货有些多,我们便回来晚了。”
尽管如此,白三郎还去镇上的布店买了半匹白棉布回来,花了两百文,送了半尺白色绸布。
“大哥说你染布染的好,用彩色布做的头花必定更好卖,便打发老三去布店买了白布回来。”
“这布不多,用之前的染剂就能染好,不用重新调试染剂,等晚上晾干,明天就能做头花。”
“你说,我来做。”
“好。”
饭桌上,白小七问大哥今天赚了多少银钱,并委屈的说自己今天没有抓到几只兔子。而明天上山抓兔子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他就更抓不到兔子,倒不如随他们去码头上卖东西好。
白大郎呵斥他媒婆口,多嘴多舌。好在外债差不多能够还完了,家里也有新的进项,便只口头骂了他两句,嘱咐他以后管住嘴,不要什么都往外说。
家里天天往外飘肉香味,早就惹人眼红,说了也好。
吃完饭,白大郎给众人算起了今天的收入。
上午的收入先不算,已经放进了罐子里,总共是二两六钱。
下午卖了三十只麻辣兔头,每只一百文,他们涨点价,客人砍砍价,差不多就是三两银子。
只多不少。
二十只兔子分量的麻辣兔丁,合计四两一钱。
头花五百二十五个,占小雅定价一文钱一个,买的多还有赠送。谁知白大郎一个未送,反而涨了价,共拿回来一千零五十文,平均两文钱一个。
搬货共赚了八十文,买布花了两百文,摊位费二十文。
加上罐子里的二两六钱,家里总共有银钱十两五钱,外加五十文铜钱。
去掉十两给刘婆的接生费用,家里还剩五百五十文。
七只兔子做成麻辣兔丁,能卖二两,肥肠每日都有进账三四百文。
还有彩色头花……
按这样下去,白家很快就能发家了。
除了白三郎的神情有些复杂,便是占小雅也真心为他们高兴。
白二郎洗碗,小六小七领着五哥去院里做头花,白三郎和白四郎在占小雅颐指气使的欠揍样子下,一会儿加热染剂,一会儿加热媒剂,一会儿煮布,一会儿洗布,忙得跟陀螺似的。
占小雅闲的没事,乐得不用自己动手,问过白四郎后,得知家里还有艾蒿和洛神花,又让白三郎调制了粉红色染剂和鹅黄色染剂。
两个少女色系。
白三郎今天表现很异常,占小雅几次故意挑他的刺,故意气他,可他就跟哑了似的,不还嘴,不搭腔,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偶尔还会消极怠工。
占小雅赏他鄙视的大白眼,也无法激怒他。
一个人唱独角戏觉得没意思,占小雅也不刺他了,和白四郎手牵着手,站在一旁,认认真真的给白三郎讲解染布的流程。
——无凡哥哥,你不觉得老三今天很怪吗?
白四郎扯动着无感的面部肌肉,嘴角微微扬起。
——因为他去了陈家布店。
——何解?
——回房与你说。
——……好。
两人眉目传音,白二郎瞧得心口犯疼,洗完碗,立马逃出了厨房。
镇上。
陈彩儿细细拨弄着桌上零散的铜钱,手支着下巴,笑得痴傻。
“……扯半匹白棉布。”
她在后堂缝制衣裳,猛一听到那熟悉而久远的声音,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就那么冲了出来。
衣裳是店里要卖的成衣,男士的,拿在手上直接拖了地。她只想马上见到那人,哪里会留意脚下,一个不慎绊住了脚,身子直往前栽。
“彩儿!”陈掌柜回头一看,吓个半死,剪刀一歪,裁坏了半尺上好的绸布。
地面是青石板铺成的,摔一跤得有多痛哦!
他老胳膊老腿,反应迟钝,吓得迈不开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贝女儿往地上摔。
“小心!”
后领被人揪住,陈彩芳被人拎鸡崽子似的,从半空中拎了回来。
她站稳后,来不及后怕,双手放在胸前,紧张的抓着缝制的衣裳,故作冷静,巧笑嫣兮的看着眼前人,“家礼哥,你来啦!”是来看我的么?
显然不是!
白三郎走回柜台前,挑了挑桃花眼,朝陈掌柜说道:“陈叔,绸布我现在可买不起,您帮我裁半匹白棉布。”
说着,拿出两百文钱放在柜台上,“这是我所有的家当,只够买棉布,您自个裁坏的绸布得您自个承担损失!”
陈掌柜怒瞪了他一眼,把那裁坏的绸布裁下来,扔进白三郎的背篓里。
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给我做上门女婿,这整个店都是你的,还用得着心疼半尺绸布?”
陈彩芳也痴念满满的看着他,接过父亲手里的剪子,拿出上好的白棉布,多裁了三尺。
惹得陈掌柜不住的摇头叹息。
神女有心,湘王无意哦。
白三郎潇洒一笑,如清风朗月,温暖了一室柔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兢兢守之,莫敢忘乎,更何况关之子子孙孙的宗介姓氏?”
上门上门。
不但子孙后代的姓氏都要随了母亲这边,便是他,也将和姐姐一样,要在白家除名。
“家礼哥,我不要你做上门女婿,只要你愿意娶我,我愿意跟你回白家村,穷也好,苦也好,只要你要我,我就和你过一辈子。”
陈掌柜气的心肝肺儿都是疼的,怪不得要生儿子生儿子,这生了个女儿有什么用啊,一门心思扑在一个外人身上,拉都拉不回。
白三郎没像以往一样逃避,或者说从他踏进陈家店铺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要逃避。
我倒是想娶,“只怕你爹爹不会同意!”
陈掌柜:“……”突然之间想爆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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