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小雅和王氏各做了三套棉布衣裳。
占小雅的是一套鹅黄色星星点点的斜襟收腰短装加同色系的阔腿裤,一套丁香短装加紫色百褶石榴裙,一套鹅黄披肩的粉色抹胸长裙。
王氏的三套服装也大同小异,一套常服,两套改良版汉装,只是颜色不同。王氏的衣裳颜色都是由白大郎亲自选的,偏鲜艳成熟。
白大郎和白四郎缝制好媳妇的衣裳后,直夸好看,然后蹙着眉同时想起了一个问题。
——裙子下面不用配裤子的咩?
什么?
那块巴掌大的三角布就是裤子?
说那两个圆圈外加四根线的东西是衣服,他们勉强也就接受了。
反正有外衣在,怎么也不会露胳膊露肉。
可裤子不一样啊!
裙子里面必须配长裤。
否则跟裸身有什么区别。
占小雅捂脸,她裁好了布,本想自己回房偷着做内衣裤的,谁料白大郎和无凡哥哥太热情了。
非要包做自己媳妇的所有衣裳。
好嘛!
反正还有布,占小雅拿起一块没有染色的白棉布,咔嚓两剪子,裁了两条裤子。
她和王氏一人一条。
“再多剪两条,我和老四来缝,反正布够多,不用怕浪费,布买来本来就是要给你们做衣服的,再一人多做两条。”两套裙子,怎么着最少也得每人配两条裤子。
三条也不嫌多。
白四郎也点头应和,“丫丫,多做两条好换洗。”
占小雅:“……”这么热的天,就不能只穿裙子不穿裤子咩!
她都特意做了及地的长裙子。
只要不做大动作,根本不会露腿
在两个大男人眼巴巴的注视下,占小雅无奈,只得又剪了俩裤样子。
自我安慰:留着当睡裤穿也挺好。
白家的男人和男孩子们也都做了三套衣裳,两套棉布的长袍,一套麻布的裤装。
白三郎的喜服有他媳妇做。
占小雅一想,自己媳妇做的喜服确实比外人做要更好。
便让白二郎又拿了半匹红布去易家村,让他媳妇顺便把他的喜服也给做了。
气得易夏又是一阵咒骂。
低头看着自己背针头戳的红肿的几根指头。
发誓一定要和白家老四的媳妇势不两立。
NND!
天生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白二郎恹恹的回了家,白大郎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你媳妇儿又给了什么指示?”
白二郎想起易夏说的话就火大,闷声道:“没什么!”
让小雅给她准备新床新被子、装扮新房也就算了,这些他们男人帮一帮,基本不用小雅自己动手。
可是这一次就无理取闹了,居然让小雅给他们腾房间做新房!
这几天他们在东西两边石头房各搭了一间新的泥巴房,用泥土和着稻草、米浆做的。
虽然赶时间,倒也结实。
尤其是在雨水少的季节,更不会漏水漏雨。
这还没进门呢!
就跟妯娌争这争那。
那进了门还了得?
白二郎不惯她那脾气。
“二郎兄弟,我那表妹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啊!她就是那没心没肺的傻姑娘,其实心不坏的。”易丽刚从娘家回来,还没来得及回自己屋里,便先来了白家院子。
“嫂子,易霞她……”占小雅歪头看着王易氏,话不说全,等她补全。
果然,白二郎还来不及制止,易丽便急急忙忙的解释道:“小雅,易霞那丫头就是说着玩的,她不是一定要你和四郎的房间,她就是听说二郎以前差点娶了你,心里有点赌气。放心,嫂子和她娘都已经狠狠的骂过她了,她现在老实的很。”
“真的?”
易丽的眼睛不自在的往旁边躲闪,“……真。真的。”
没说实话!
占小雅笑笑,“没关系,她要哪个房间便住哪个房间,我和四郎无所谓的,一切以新娘子的心意为重。”
几个房子其实都差不多,破的一逼。
这个院子迟早要被推倒重新盖。
其实住在哪里,她真的不在乎。
因为不管她在哪里,无凡哥哥都会在她身边陪着她。
有他在,在哪都一样。
只是对白二郎媳妇平白无故的敌视有些懵逼。
“小雅,你不用搬,大不了我不娶她就是。”能的她!
易丽脸色惨白,“……二郎!”
“白二郎,你给我住口!”白大郎呵斥。
“老二,莫说胡话,我和丫丫搬!”白四郎握着占小雅的手,占小雅偏过头朝着他笑,白四郎也笑,“有新房间住为什么不搬?老三、老五,你们这就跟我搬东西去。老二,你自己房里的东西,自己搬,我们不帮忙,省得人多手乱,弄脏了。”
看着两个房间迅速换了个,易丽和白大郎这才松了口气。
便是白二郎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
这期间,占小雅染了很多布,绸缎的居多,棉布的也有,麻布的最少。
让占小松做的鞣剂也做好了,因为味道太大,怕新进门的媳妇会不喜,占小雅厚着脸皮又让她哥把东西搬了回去,并把几百张兔皮一并给他,让他帮忙鞣制皮革皮草。
并许诺他做一张皮革的手工费是十文钱,且售出之后,按二八分账。
山上的最后一粒树莓都落完了,占小松也赚了小五两银子,因为赚了大钱,便看不上码头那点子小利。
这段时间正愁没事做呢,在妹妹这里得了鞣制皮草的法子,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占小雅又给了他两匹布,让他拿回去做衣裳,如果有碎布头子,便让嫂子继续做头花。
她给一文一朵的手工费。
这些天,白家的男人们虽然没有卖头花,但一直在做头花。
听占小雅的,白四郎砍价砍到老板想哭,低价买了不少铁丝、铝丝回来。一家子人,连带着好起来的大嫂王氏,只要有时间就在做小弹簧、发夹,和一字夹等小东西。
再用针线把头花固定上去。
好看又容易佩戴,不怕卖不上价钱。
当家里的存银达到了整整五十两银子,各个房里也堆满了彩布、头花,白二郎和白三郎成亲的日子终于到了。
白大郎一大早便去镇上租了两辆牛车,几兄弟兵分两路,一路跟着白二郎去了易家村,一路则跟着白三郎去了陈家布店。
易家村到白家村的距离更近,又因为白二郎为大,所以,刻意的,到易家村接亲的那队人更早回来。
占小雅和王氏等在门口,一见着队伍马上要到了,忙着催促王大虎去点燃竹子。
哔哩啪啦的。
和后世的爆竹声大同小异。
白二郎一身红衣,从牛车上下来,背起自家媳妇,在邻居们的祝贺声中,昂首阔步走进了自家院子。
白四郎和白小七在边上发喜糖,后一步进来。
拜完堂,白二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掀开了易夏的红盖头。
占小雅笑着看过去,在看到易霞的那张脸后,陡然怔住了。
笑容僵硬。
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我靠!”
哪都有她!
易夏对老四媳妇念念不忘,盖头一掀,头一件事便是去看情敌。
同样的,
两字回应:
——“沃日!”
怎么是这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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