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四郎本郎,白家其他人先是望了望眼前的药膳,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白四郎。
众脸幽怨。
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了半天,敢给口肉吃么?
一碗汤、两个馒头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这就是他主动请缨,特意抵了白二郎的活儿,回来给他们准备的爱心大餐?
汤里面敢放点肉吗?
没肉也行,能放点清爽可口的蔬菜吗?
不光是这种涩而苦的药材。
众人鼓起勇气抿了口汤,随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太特么绝了!
这是把所有苦的药材都放在一起炖了吧!
放下碗,还是吃馒头吧!
啧!
馒头里放了发酵用的老面吗?
确定不是煮熟了的面粉团?
和着养胃汤,好不容易才把卡在喉咙里的面粉给咽下去。
可嘴里留下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味,回味一下,直犯恶心,拼死咽下去的面团蹭蹭又往上窜。
在白四郎如寒冰般冷冽刺骨的视线下,为了维护他的面子,众人埋头,“心甘情愿”的把面团往下咽。
这滋味,比打断自己的牙齿和血吞还痛苦。
生无可恋。
请你把药膳的“膳”字去掉吧!
这不是药膳,而是苦药水和熟面团。
谢谢!
一心说要捧场的占小雅,此时则端着汤碗,和易夏俩人小脑袋碰着小脑袋,鬼鬼祟祟的挨在一起。
“这东西确定不会把我们的胃吃坏?”
“……我老公医术很好的,他说是养胃汤,就肯定能养胃,绝对吃不坏你的胃。你也不想想昨天我们俩被你老公做的辣子鸡丁折磨成了什么样,生不如死啊!有木有,再不好好养养胃,我跟你说,这胃真会坏掉去。”占小雅回答的没有多少底气。
“好像也是!可我们以前吃的药膳挺好吃的啊!”易夏嫌弃的努了努嘴,“这哪是养胃的汤,这特么是毒啊!”
占小雅轻咳一声,“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啊!”
虽然她也是这样觉得的,可是她老公不要面子的哦!
“你,你还帮他说话!”
易夏明显被噎到了,柳眉倒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咱可是同一战壕里、同仇敌忾的战友啊!
“你呀!就是被男色给迷了眼,尽睁眼说瞎话。”
“彼此彼此!”
要不是易瞎子死命拦着,好话说尽,她今天铁定把白老二给揍成猪头。
占小雅喝了口汤,从对面白三郎那装逼的货那要来了帕子,淑女范的擦擦嘴。
众人见状,默默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占小雅抬头,朝只顾咽馒头的众人笑着招呼道:“都看着我干嘛,你们不是也有汤啊!跟没吃过似的。快喝吧!别浪费了我老公一片心意。”
众人:“……”
呵呵!
是没喝过这么难吃的汤。
白二郎:本人出手,必是美味佳肴。
众人:怎么不嘚瑟死你。
不过想想,白二郎确实是家里煮饭最好吃的一个。
白四郎冷眼扫了一圈,众人迫于压力。无奈,他们又都是心善的人,不忍打击老四的手艺,只得乖乖的低头端汤喝。
有苦往肚子里咽!
除了占小雅,还有一个人,喝汤喝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面不改色。
抬手、吞咽间,淡雅从容,清冷贵气,仿若吃进口中的,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琼脂佳酿,而不是闻之色变的养胃汤。
众人拜服!
易夏看穿了占小雅的小伎俩,活学活用:在陈彩儿那摸来了一块帕子,喝一口,擦下嘴,喝一口,吐一口。
望着白五郎不紧不慢的喝完汤,吃完俩馒头,随即收拾自己的碗筷,放到灶台上,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气定神闲的出了厨房。
易夏轻轻推了推占小雅的胳膊,唉了一声,占小雅正为难怎么在白四郎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将养胃汤吐掉呢,听到易夏的邀请,赶紧把头凑了过去。
用手挡着众人的视线,俩人把头低到桌面以下,做贼似的,看似是防止别人偷听她们说话,实则暗地里,赶紧把口里的苦汤吐掉。
“……”
感受到腿上一片温热,易夏愣了愣。
次沃。
你敢往地上吐么?
“什么事?”
占小雅拿湿漉漉的帕子换了一角干净的拿在手上,装模作样的问道。
“……你赢了。”易夏颇无语的说道。
“你指的是什么?”
“无耻!”
“承让承让!”
易夏:“……”
论比厚脸皮,没人比得过占便宜。
白四郎端坐在占小雅的左侧,腰背挺得笔直,一本正经的监视着众人吃饭。
难得下厨给他们做饭,瞧瞧一个个都什么表情。
不就是没煮肉么。
以前家里穷的时候,桌上连馒头都没有呢!
要不是老五和丫丫吃的起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难吃似的。
恰巧这时白二郎不小心吃了一片白术,苦的龇牙。白四郎的眼刀子第一时间毫不留情的飞了过去。
吓得白二郎喉结一滚,硬生生吞了一口药。
不敢吐,面上也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与嫌弃。
壮士!
众人默赞。
白四郎则一副‘果然是装的’的了然神色,双手抱臂,眼神更加的阴骛深沉。
白三郎尝了一口汤后,死都不肯再吃第二口,任白四郎的眼神有多冷冽恐怖,他自闪烁着狐狸眼,不动如山。
他是家主他怕谁!
“嘶~”
脚背突然被人狠踩,白三郎下意识的往对面看去,果然,占小雅那货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家主没带好头啊!”占小雅擦擦嘴,吐出小口养胃汤。
‘你要敢溜,不给我老公面子,我就拆你房门,卸你窗户,喂你好药,让你夜夜直播,不信,你且试试!’眉眼一挑,杀气尽显。
白三郎忍不住一阵哆嗦,好希望自己看不懂她眼神中的意思哦。
“来,老四难得下厨,大家伙敬他一碗,一口干了!”
大丈夫善于审时度势,随机应变。
双手捧着碗,白三郎说的豪气凛然。
众人:“……”
你当碗里的是酒呢!
白大郎此时也特后悔,以前轮到老四当家的时候为什么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老二被他三言两语哄骗、接下他煮饭的活?
要是老四在这些年里多练练,现在做的东西至于这么难以下咽么!
唉~
悔不当初啊!
白大郎默默举起碗,“干了!”
自责,愧疚,悔恨!
说着,一闭眼,仰头,几口喝完。
那模样,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感。
王氏,‘夫君,你能替我干了么?’
白大郎捂着嘴,强忍着没吐,用眼神告诉王氏自己爱莫能助。
‘对不住了,媳妇,这苦,得你自己扛!’
王氏:“……”
占小雅趁着白四郎再看别人,赶紧喝了口大的,偏头去跟易夏咬耳朵,“你刚才想说什么?”
腿上一热,易夏看着湿了一大片的裙子,嘴角一抽,狠狠咬牙,“我说,我想干死你们夫妻俩!”
占小雅耸耸肩,吃口馒头去嘴里的苦味,无所谓的说道:“什么时候,你定个时间,我好让你男人提前给你挖好坑。”
“挖坑做什么?”易夏纯粹下意识的问道。
话一出,她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占小雅侧过头来,把馒头吐她裙子上,“挖坑埋你啊!现在只能土葬!”
“操!”
易夏捋起袖子,站起身,颇有要干架的架势。
老子不发威,你真当老子是汤姆猫?
众人正好不想喝汤,一瞬间,视线全落在易夏身上。
只有白二郎头疼的想,他媳妇可能又要作了。
“现在干?”占小雅悠然问道。
“……”
易夏端起碗,跟白三郎、白二郎,王氏、陈彩儿几个依次碰了下,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意,“来来来,我们碰个杯,前世有缘,今世才能有幸成为一家人,感情深不深,不用多说,全在碗里了。”
易夏仰着头,一口把汤喝完,把碗倒扣,没滴下一滴汤水。
她豪情万丈的咂咂嘴,朝四周拱手,说道:“感情深,一口闷,我喝了,你们随意!”
众人:“……”
大爷的,你都说感情深了,他们敢随意吗?
就连白三郎,也磨磨蹭蹭的把汤给喝光了。
占小雅挑眼看她,‘胆小鬼!’
易夏扬起下巴,绝不以为耻,脸上反而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姐这叫惜命!’
就她这个只会戳眼、踢裆、过肩摔三个防狼招式的,能干得赢占便宜?
得了吧!
偏不让她占这便宜!
白四郎见众人不但喝完了他亲手做的养胃汤,而且速度极快的吃着他做的馒头。
白四郎欣慰的点了点头。
早这样不就好了?
何必演?
端起满满的一碗,白四郎眉头微蹙。
都冷了!
占小雅正忙着暗度碗里的养胃汤呢,却听见左边耳朵传来一句惊天动地的骂咧声。
“靠,怎么这么难喝!”
白四郎连碗带汤嫌弃的往屋外一丢,随即拿起盆里唯剩两个馒头中的其中一个馒头,咬一口,去苦味。
“我去,这馒头能吃?”
“……”
众人默默的看着他的表演,默默的把手里实在吃不下去的馒头丢回了盆里。
哦,白大郎没有丢,他只是去装了碗热水,把馒头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扔进碗里,泡水喝。
冷了的馒头,更硬!
磕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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