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剑柄,瞄着后退的黑发,一个飞跃冲到了黄光墙面之后。
长发还在她的头顶藤蔓一般的舞动,我持尖对准她的天灵,“冥顽不灵!”
发力正要刺入,她脸前的头发忽的打开,眼珠子瞪着,一条血红的舌头直接弹出,蛇一样缠绕到我的剑身,滋滋~油炸声响,剑身将她舌头灼烫出了黑色的脓水,恶臭扑鼻,血从她的眼角流出,青紫的面容无比狰狞,音糙哑的亦然像是从地狱发出,“灭我啊,灭我啊……”
我对着她的脸,剑柄摇晃间,心念一颤,剑身忽的飘散成无数花瓣,“你竟然是……”
怔愣中,小腹被猛烈的击锤!
我闷哼一声连退了几步!
她肚子里居然钻出了一个婴孩儿,脐带还连着,婴儿血糊糊的就飞了出来!
血娃娃对着我的小腹还要开膛撕咬,谁成想我还留了一手,t恤里面还贴着密密麻麻的符纸,婴孩儿一将我下摆的t恤撕烂,黄光带着咒字就点亮了夜色,婴孩儿被咒文激的凄厉哭嚎,迅速缩回了女人的肚子里!
阴风还在吹拂,花瓣飞舞到我的掌心中,半空的夹克因为我的卸力直接落下,高墙也瞬间消散——
我微微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是郑家然?家然姐?!”
是她。
即使她脸色黑紫,七窍流血,模样骇人,五官也没有变。
和许姨照片上的郑家然一模一样!
可……
怎么会是她?
郑家然的头发散在两旁,舌头还耷拉在下巴,许是被我的剑身灼伤,舌身还流着黑色的脓液。
这疼她显然还能承受,对着我还用长舌头舔了舔黑紫的唇瓣。
随后一点点的将舌头卷回口中,玩的很恶心。
“沈万通那老贼同你提过我?”
郑家然阴恻恻的笑着,似乎觉得我突然停手是怕了她,“是了,他应该记得我,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我老公惨死,我母亲惨死!若不是主人怜惜我,我早就上门要了那老贼的狗命!”
“家然姐,你是什么时候跟着袁穷的?”
我顾不得t恤下面被撕破,看着她的孕肚,“难道你忘了吗?十一年前你在酒店见过我,那时候你不就是很挂念许姨,想要我帮忙传话吗?!”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母亲早就死了!需要你个阴人传什么话!”
她瞪着我,“我什么时候在酒店见过你?若是你十一年前就落在我手里,我早就会要了你的命!!”
我揉了揉小腹站直,得亏在家多防护了两层,缓了缓不算太疼。
酒店里的若不是她……
那不就邪门了吗?
明明全对上了。
红裙,长发,上吊,带子……
袁穷给她洗脑整失忆了?
“家然姐,是这样。”
我尽量捋清思绪和她好好聊聊,咱也不怪她是不是玩埋汰的搞偷袭,指不定这都是自己人。
“十一年前,我曾……”
“你住口!!”
郑家然一脸懒得废话,拍了拍肚子,那肚皮立马就又大了几圈,我惊悚的睁大眼,就见它噗嗤!一声裂开,当场剖腹,婴孩儿的脑袋生生的拱出,对着我就嘿嘿嘿的发着怪笑!
哎呦我去!
这不就抠嗓子眼儿了么!
谁乐意看这种噩梦般的名场面啊!
我惦记着许姨,伸开手臂,“家然姐,你如果……”
呼呼——
风起云涌。
郑家然的头发再次乍起,她真完全不同我交流,头发像是幕布一样在她的背身散开!
“哈哈哈哈,小阴人,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沙尘迷蒙着我的眼,她肚子里的血娃娃也随着她的笑音咯咯咯的拍着小手!
母子俩的脸一上一下,两颗脑袋正对着我,加上郑家然一身红衣,配合着席卷着狂沙——
癫狂的模样真似从地狱里走出的索命恶鬼!!
我抬手挡着沙尘,脸颊阵阵冰麻,狂退了十几步后索性坐在地面,“你想斗是吧!我陪你斗到底!!”
“来呀!!”
郑家然的眼珠子都往外喷着血,嗷的一声就张大嘴,黑腻腻的舌头就朝我甩了过来!
她肚中的血娃娃暗器一样在长舌下一同朝我飞出!
双剑合璧!
母子俩配合的还挺天衣无缝!
恶臭熏天!
我原地燃起火符,指诀刚要掐出,又是一阵恶寒冷风,一个女人直接挡在了我的身前!
她似从天而降,长发飞舞着搪开了郑家然的舌头!
血娃娃直接朝她抓挠,这女人怀里竟然也蹦出个带血的婴孩儿!
两个孩子各自受着母体脐带牵扯,竟隔空生生扭打到了一起!!
什么情况?
战局一下就混乱了!
我目瞪口呆的移动了下位置。
着重看向这位横空出世般挡在我身前的女人。
大姐。
您哪位?
贵姓啊。
她忙着对付郑家然,自然没工夫搭理我。
关键这位和郑家然好像是双胞胎姐妹。
穿着打扮几乎是一模一样!
她也是一头茂密的长发,宽大的红裙,隆起的肚中也裂开了一个怪笑的婴孩儿!
郑家然甩出黑乎乎的长舌,她也不甘示弱,嚎叫着用舌头回击!!
都是吊死鬼!
空气中充斥着鬼哭狼嚎。
厉音阵阵!
我发誓,这是我活到二十三年听到最惨烈的音腔。
两个长发,红衣,带子的女厉鬼,面对面的决斗,招式路数几乎都是相同。
郑家然一喊,后出现的这位大姐便用相同的音腔回击。
区别只是郑家然的面容黑紫,后出现的这位……
我站到路边,探头一瞅,她整张脸异常的苍白,白的好像是纸张,映衬着那血红的眼更是清晰,而且她舌头是红色的,没那么黑,但她嚎叫的面容扭曲,无端让我想起了山村老尸!
双方玩起魔法攻击,各自运用着嘶吼功,看客真分分钟心头能出阴影。
许是我活的年头比较短,头回遇到这种情况,俩女鬼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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