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袁穷冷笑出声,掐着我的脖子居然松了几分,手朝下送了送,让我脚尖沾了点地,“小师妹啊,你还真让我小瞧了,你这个丫头鬼的很呐,你想让我杀了你,想让我中计呀,啊?”
我缓了两口气,对着他扯了扯唇角,“你不敢,你个废物……呃!”
“我不敢?”
他手指再次一紧,“小阴人,我是不屑!你以为我在意这个法坛吗?我在意吗!!”
我右臂还麻着,身体随着他的力道被拖拽着朝他近了几分,对着他不阴不阳的脸,我嗓子里发出笑音,“显然,你很在意……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掐死我啊……哈哈哈……”
说着,我便完全卸力,身体极其放松的面冲着他。
脖子被隔空掐着,脸只能微仰,表情却是笑着。
时至今日,我术法的确是比不过他,但要说起死,我完全不怕。
“你就这么想死?”
袁穷寡白的脸森然了几分,扯着我脖子忽的朝地上重重一甩,见我闷哼的匍匐在地,他离着些距离发出冷笑,“杀你我岂需要费力,小阴人,你真是令人同情,沈万通给你造了无数的梦,他却什么真相都不愿意告诉你,但师哥我愿意一桩桩的告诉你,你注定起不了势,明白吗,是注定。”
我趴在地上抬头看他。
袁穷呵呵笑了两声,“啧啧,好可怜,你好可怜呀,你所谓的师父,不过是个虚伪的造梦者,本来呀,我想让你舒舒服服的到二十四岁,起码你也能揣着你的起势拿回命格的梦想去闭眼,但你当真不识抬举,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先废了你的右手,看你以后还怎么坏我的事!”
音落,曾在镇远山见识过的通天黑掌就朝我打了过来,五雷,很冷的寒气。
冰的我身前的草木都是飒飒作响,我原地动弹不得,右手完全抬不起来,就在我准备闭上眼的时候,一道绿光横空挡在了的身前,黑掌冲撞到绿光,两气凶猛的相汇,黑掌骤然而退,气流冲的我脸颊皮肉都出了波纹。
轰隆!!
地壳跟着震动。
我隐约看到身前站了个身着绿色蟒袍的高壮男人,气场极其雄厚,“放肆,我赤连山岂容你一再作恶。”
“呵呵呵,难得呀难得,居然是常大仙亲自出马了。”
袁穷低笑,看不出他是否受伤,脚下却开始后退,“既然常大仙今日要护她,那算她运气好,我饶她一次,不过小阴人你记得,你骨气硬不是吗?师哥愿意让你一点点的明白什么叫认命,我会令你的梦一个接着一个的破碎,让你自己去了结自己,哈哈哈哈,告辞了常大仙……”
说话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树林间。
我挣扎着爬了下,却只能抓住手旁的草用力的紧握。
压抑着情绪,看着身前的绿色蟒袍,“栩栩谢常大仙相助……”
他背对着我,身形忽隐忽现,“是本座要谢谢你,歹人作恶,本座守山亦然受到压制,幸而你除掉了法坛,本座才可从困地中脱身,刚刚交手,他修为并不在本座之下,此人乃世间大恶,仰仗术法护身,才会如此猖獗,可他身处人世,有结界做挡,本座奈何不了他,还望你们阳差将其早日降服,以绝后患。”
我心头苦笑,努力的抬头看他,“栩栩想问常大仙,我为什么一直起不了势?”
他站着没动,竟然传出一声低叹,“差的只是时机,以及,你的决心。”
决心?
我还要怎样的决心?
“叹只叹,你杀孽太重了。”
他似微微侧脸,凉音轻轻,“曾经您是花神娘娘,所经山川湖海,皆受福泽,本座还未修成人身之时,便得您的护佑,未曾想,再次相遇,娘娘会遭此大难,但这何尝不是您自己求来的呢?本座本不该说这些,只是娘娘虽然忘记种种,依然善心入骨,保了我赤连山一方平安,本座能做的,便是携赤连山之力,为娘娘累积福德,即使寒冬,亦然冬梅开遍,娘娘身历百劫,方可得偿所愿。”
我凄凄的笑笑,“谢谢。”
“谁在那边!!”
手电的光束忽的照耀过来,常大仙留下了一记叹息,绿色蟒袍便消失了。
“栩栩!青虎啊!!”
舅姥姥的声音响起,还有很多的脚步声,手电光凌乱的照过来。
我趴在地上,侧脸被草扎着,看了看青紫的掌心,眼睛微微一眨,竟然没出息的滚出了一滴泪。
“快!在哪里!他们都在那里!”
舅姥姥带着很多人跑了过来,看到青虎兄和纯良秦飞都是脸颊爆肿的昏厥状态,他们被吓得不轻,“婶子,这三小伙子掐人中都不醒,得送去医院啊!”
“栩栩!!”
我身体被人抱起,看着舅姥姥关切的脸,我轻声道,“舅姥姥,法坛破了,没事了。”
说完,我就陷入了漫步边际的黑暗中。
思维变得断断续续。
我一会儿做梦,一会儿又混混沌沌,耳边充斥着很多声音。
好像被送到了医院,他们三人倒是很快的醒来,方青虎还在同舅姥姥讲那个邪师的本事。
“我刚破完阵眼,就觉得一个巴掌拍了过来,人影儿我都没看到,就被打的人事不知了,栩栩妹子在后面肯定也吃了那名邪师的亏!”
听他这么说,我反倒要感谢袁穷的几记巴掌。
起码青虎兄和秦飞晕了,就不会知道我和袁穷之间的冤仇。
否则就凭青虎兄那嫉恶如仇的性格,难保不会奋不顾身的想要帮我。
我想要醒来,眼皮却如昏睡那几个月般很沉很重。
似乎绷着口气,想知道他们三个有没有事。
接收到每个人的声音后,心就彻底放了,便开始稀里糊涂的做着梦。
梦里又是那个小黑屋,我脚边都是四处弹跳的珠子。
当我试图捡起一颗珠子的时候,一个女孩儿突然冲了出来!
她对着我重重的一推,指着我就骂道,“你怎么能如此蠢!!你杀了他啊!你应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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