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声起,骷髅头发出了一记灭绝人寰的惨叫。
其凄厉程度堪比钟岚那日的魂飞魄散。
我双目注视着牌位。
右手掌心的力度却不含糊。
直到骷髅头被我拍的细碎,脓水流到案桌的桌腿,又一点点,化为了乌有。
屋内安静非常,我唇角笑着,眼里的泪却停不下来。
水光中,三太奶的牌位似发出了叹息,王姨的牌位亦然流出了水渍,好像她在看着我哭。
我身体低低的跪拜下去,“王姨,您安心吧,栩栩为您报仇了。”
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我想我心里应该是爽的,却并不开心,因为的失去的已经失去了。
就算我将恶灵在王姨的面前拍碎,断了这恶灵最后一丝活路,王姨也回不来了。
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孩子……”
突然间,我听到了王姨的声音,泪眼模糊的抬起脸,王姨站在了我身边,我颤着唇看她,“王姨……”
“苦了你了。”
王姨弯身摸了摸我的头,“栩栩,不要内疚,我本来就是要走的人,是我不好,我让你生出了心魔,你要放过自己啊,孩子,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
“王姨,我对不起您,真的对不起。”
我想抱住她,怀中却只有空气,王姨笑的悲悯而又酸楚的模样仍旧在我面前。
慢慢的,又消失了。
我流着泪看向牌位,突然明白,所谓的复仇对我来说并没有多畅快,我求得只是将恶人送进地狱。
若他本就是亡灵,那我就要他永不超生,自食恶果。
呆呆的坐了好久,天亮前我才去洗了个澡,对着镜子一照,惊觉自己惨不忍睹。
一条腿好像穿了条毛裤,瘢痕并没有崩裂,只是反噬的刹那让我有了种皮开肉绽感。
庆幸天气冷吧,只要穿好衣服能遮掩住,我就能以最好的状态示人。
收拾利索就很疲惫,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昏昏沉沉间,手机铃铃铃的响起。
我迷糊的接起来,喂了一声,就听到手机里传出女人的哭声,“栩栩!救命啊!浩然丢了啊!”
晓红姐?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人还有点懵,看了眼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阳光,“谁丢了?”
“浩然呀!”
哈?!
我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的看向手腕内部,“晓红姐,浩然怎么丢的?”
“在哈市丢的……”
晓红姐哭得一抽一抽,“这不我家你姐夫说入冬了装修活少,他今年挣了些钱,就说带我们全家去城里转转,我们昨天就带着浩然去游乐园玩来着,一转眼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我和我家那位,还有我婆婆,三个大人都在,愣是没看住……”
“姐,您先别哭。”
我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起床,“报|警没有啊,调没调监控?”
“报了,昨天孩子一丢就报了!”
刘晓红吸着鼻子,“那游乐场可大了,到处都有监控,可是警|方一查,就在浩然不见得那几分钟,监控画面全是黑的,根本就不知道孩子被谁抱走了,他们说最近也有孩子这么丢的,是大案件,已经出现好几起了,要我们等信儿,我等了一宿,越想越害怕,我已经没了阳阳,浩然要是再出点事儿……”
“等等姐。”
我眉头一紧,“您说那监控画面查出来是全黑的对吧。”
“嗯。”
刘晓红应道,“游乐场里负责看监控的保安都说,监控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而且是全部黑屏,好像是信号干扰,这事儿邪门的很。”
袁穷……
我无声的呢喃着名字。
他还偷到浩然头上了?!
难道那时候阳阳要晓红姐带着浩然远走高飞,就是预感到了这件事?
“姐,您别急。”
我说道,“您记得吗,去年阳阳曾经上过一回浩然的身……”
“我记得啊,就是我想起这茬儿我才害怕!”
刘晓红哭着道,“那时候你也说过,别让我带着孩子去人多的地儿,可我寻思这都过去一年了,又是我们全家一起出门,不能有啥事儿,谁知道光天化日的孩子就能丢……栩栩,姐现在没主意了,警|察那边就让我们等信儿,说是上报了,很重视,可是浩然一但被……”
“不,浩然目前肯定没事儿。”
我看着手腕内部,“去年我也答应过阳阳,会保护好浩然,所以我也和您说过,会和浩然绑定在一起,现在时效还没过,浩然如果发生了生命危险,我会感知到的,但现在,我能确定浩然并没有受到伤害,生命安全没有被威胁。”
但凡浩然有了性命之忧,我手腕都会疼的!
“栩栩,浩然还好好的是吧。”
刘晓红安心了几分,“孩子没有被毒打,被虐待是不?”
“他目前很安全。”
我尽可能的安稳着晓红姐的心神,“姐,您别急,您现在身边有浩然的贴身衣物吗?”
晓红姐嗯了声,“有。”
“那好。”
我吐出口气,“您准备一件浩然的贴身衣物,最好再给我洗一张浩然的照片,然后把您的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开车过去找您,通过这些东西,我就能确定浩然的大概位置。”
“我在哈市,你什么时候能到?”
刘晓红感激不已,“不然姐带着浩然的衣物去找你也行。”
哈市距离京中是有点远,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
“姐,您现在心焦,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出门容易发生危险。”
我说着,“安心等我,晚上我一定能到,您将浩然的东西准备好就行。”
放下手机我就抚了抚头发。
妈妈呀!
袁穷落我手了不是?
山穷水尽疑无路呀!
别的孩子我不认识,浩然和我可是有连接的!!
浩然这个连接还是我单方面去感受他,因为我不能窥探和打扰到浩然的成长和生活。
所以从浩然那边看根本察觉不出异常。
他袁穷怎么都不会想到,偷来的孩子会跟我有牵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