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两三天,姜茴一直都是在忐忑和纠结中度过的。
忐忑是因为不知道陈涞那边什么时候有动静,这种随时都可能被人狙击的危机感让她做什么事儿都做不到心里去。
纠结则是因为刘颖提出来的方案,姜茴响了好几天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跟蒋驰复婚。
就这么过了两三天,然后就迎来了袁蕾的生日。
袁蕾生日那天,姜茴正好没有排课。
姜茴之前已经答应过蒋驰要去给袁蕾过生日,袁蕾的生日定在酒店举行,杨媛也打算一起过去,母女两个人下午就开始准备了。
这一趟,还带上了。
蒋驰原本要来接她们的,被姜茴拒绝了,所以路上是杨媛开的车。
姜茴跟坐在后排。
每次一坐在车里就会四处张望,一脸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被捆在儿童座椅里,她也不哭不闹,特别乖巧。
酒店。
陈涞刚刚翻译完一篇研究报告,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他合上电脑走上去开了门。门一打开,周自倾便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他一边走,一边对陈涞说“律师我找到了,他平时不在南城,这两天刚好来出差了,下午刚落地,他住宝格丽那边,一会儿我们直接去酒店找他吧,我订了包厢。”
周自倾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这个律师。
之前他是打算在本市找的,但南城这边胜率比较高的几个擅长打抚养权的律师最近都有安排了,他只能从其他市找。
还好,很快就找到了这个靠谱的。
周自倾还挺兴奋的,得到消息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开车过来,想跟陈涞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
他本来以为陈涞听完之后应该也会很开心,谁知道他只是点了点头,宠辱不惊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周自倾太熟悉陈涞这个状态了,陈涞之前给蒋驰捐完骨髓,出现抑郁情绪的时候,就跟现在差不多。
听见什么消息都是面无表情的,明明人就在面前坐着,却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似的。
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产生情绪上的波动。
不管是兴奋还是愤怒,都没有。
周自倾很担心陈涞,更不想看他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
“你吃过药了没?”周自倾问陈涞。
他这一问,陈涞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
陈涞说“吃了,没事什么事儿,就是刚翻译完资料有点儿累。”
末了,他又问“你约了几点?我们先过去吧,别让律师等太久。”
周自倾看了一眼陈涞的电脑,哎了一声“你真不打算跟我一起干啊?”
陈涞“之前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周自倾“我这不是觉得可惜吗,去研究院听着是挺牛逼的,但也赚不了多少啊,你要是跟我一起创业,过两年说不定……”
“走吧。”眨眼间,陈涞已经穿上了外套。
周自倾耸了耸肩膀,看他这德行就是没听进去。
算了,不说了。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陈涞这个死心眼的劲儿,他早该习惯了。
………
去酒店的路上,周自倾跟陈涞介绍了一下这个律师的背景。
律师叫顾诚,本科是南大毕业的,硕士和博士分别是在耶鲁和斯坦福读的,擅长打经济纠纷官司,尤其是大型经济纠纷案。
陈涞听着周自倾介绍着这位律师的背景,半天都没听见一句关于抚养权的事儿。
于是,陈涞忍不住问“他打过抚养权官司吗?”
“你先别急,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周自倾笑道,“听着很牛逼的履历吧,好多人都觉得他在这个领域已经够吃一辈子了。可是他前两年突然就开始接抚养权官司了,而且战无不胜,不管是什么绝境,他都能钻空子赢下来。”
“据说他研究抚养权官司是因为他离婚的时候跟前妻抢孩子的抚养权抢输了。”周自倾说着说着就八卦了起来。
陈涞对这些个八卦倒是没什么兴趣,听周自倾说律师有打过抚养权官司,陈涞也就放心了。
来到酒店,已经七点钟了。
陈涞跟周自倾下了车,坐电梯去了五层的餐厅。
两人刚刚走出电梯,正好看到服务生在推着蛋糕往里头走。
酒店这边经常有人包下来包厢过生日的,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陈涞跟周自倾俩人都没在意这个事儿,继续往前走。
“哎呦,,来,奶奶抱抱!”
刚走了几步,陈涞就听到了的名字。
他对女儿的名字很敏锐,一听见,便抬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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