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所长立即与孙志民对望了一眼,随即转头朝后看去。
转身的瞬间,他已换了副谦卑讨好的面孔。
而此时,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可以跟明星媲美的青年男子,已经快步走到了,距离副所长不到两米的位置站定。
虽然副所长的身高已经很出众了,可相比站在他对面的那个青年男人来说,副所长的气场瞬间就被压了下去。
“所长好!”孙志民连忙对着来人鞠了一躬。
“所、所长,您怎么来了?”副所长讨好的笑着,他微微低着头,将自己的眸光藏入了额前的碎发之中。
“呵。”那个被称作所长的青年男人轻笑一丝,挑眉好整以暇的注视他“我怎么来了?你说呢?”
“这……”副所长被他的目光注视着,只感觉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
那种莫名其妙的强大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虽然心底极度不满,可他不得不承认,朱侯这个男人,很危险。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副所长才勉强从那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中挣脱了出来。
他低着头,眼珠动了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啊!您是说,这两天的一个闹剧吗?”副所长谦卑的笑着,避重就轻地故意问道。
“不然呢?”朱侯眯着眼,眼底射出一道寒芒“汪冠年,我不是警告过你们。无论是谁,在实验期间,不允许任何人,私自与他们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我们研究所内部的人员,也绝对不准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如实的告诉我,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也有办法查出真相。到时候,可不仅仅是问问题,这么简单了。”
“哎呀,我怎么可能不说呢?在所长面前,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其实我,也是刚刚才听孙志民说起的。好像是,底下有一个权限等级一般的年轻人,为了加快实验的进程,偷偷设计,让组织的几个人,将那几个特殊的研究者抓回了分部,想刺激他们,从而推动实验快速进行。我已经严肃的批评了孙志民,毕竟这是他的手下。当然,作为孙志民的上司,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副所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朱侯冷声打断了。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说些废话,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年轻人,现在在哪里?你们控制住他了吗?”朱侯微微皱眉,问道。
副所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个弧度,转瞬即逝。
抬头的瞬间,他已经变成了一副懊恼的模样。
“唉!没有啊!我刚刚让孙志民去把他抓来,结果他告诉我,那个年轻人竟然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他的。”副所长叹着气,一本正经的说道。
孙志民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副所长竟然将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的骂着,副所长的无耻。
丁二胜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副所长将一切的罪名都推到了丁二胜的身上。
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将真相说出来。
相当于他就必须得替副所长,背这个锅了。
而副所长自己,则可以将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
高,果然是高!
所长闻言,立即将视线转到了,较远处的孙志民身上。
“孙志民是这样吗?现在那人的尸体在哪里?有没有附近的监控?”朱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冷声问道。
“啊?是、是啊!”孙志民被所长那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吓了一跳。
虽然他表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惧色,可事实上他的手心里,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不过,孙志民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不到几秒的时间,他就已经冷静了下来,并且想好了一套说辞。
“是这样的。那几个被二胜抓回来的人,已经想办法逃走了。在那段期间,他们的同伙侵入了分部的内网,并调换了视频。所以,我们并没有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直到不久前,我们才发现了这件事情。这的确是我们监管不力。至于丁二胜的尸体,现在我已经派人加紧检查了。同时我也安排了人,仔细排查分部建筑的各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孙志民说话的时候一直鞠着躬,语气态度却十分认真,让人不得不信服。
如果旁边的副所长,不是因为本来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恐怕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了这番说辞。
朱侯盯着孙志民的脸,他看了好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那……那几个被抓来的人,有没有发觉出什么不对劲?或是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朱侯又问道。
“没有。他们将我们组织,误以为是一个传销组织。一心只想着逃跑,除此之外,并没有察觉任何东西。”孙志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说道。
“嗯,那就好!告诉底下的所有人,严禁他们再与实验者,发生任何接触。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另外,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调查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给我写一份详细的报告送过来。”说到这里,朱侯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好的,我明白!所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交给我的事情办好的!”孙志民闻言,只感觉松了口气,他连连鞠躬,恭敬地说道。
“我也会督促他们,办好您交代的事情的。”副所长也立即狗腿的讨好道。
“嗯。”朱侯冷漠的轻哼了一声,便转头,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朱侯刚刚转身,副所长汪冠年就和孙志民,庆幸地对望了一眼。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幕刚好投影在了朱侯前方的玻璃墙上。
他俩的眼神交流,自然也被朱侯看在眼里。
不过,他并没有转身质问,而是继续朝外走去。
走出会议厅后,他才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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