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一门山腹的炼器室中,九只巨大的鼎炉忽然放出一片柔和的红色霞光,将整个炼器师映得通红!
二十余名镇守其中的铸甲初期武士,看到这红色霞光,都有些不明就里。
这是鼎炉开启,炉火开始燃烧的征兆。
但今天并不是炼器的日子,而且屈长生和他的弟子也没有来到炼器室,这鼎炉怎么会自动开启呢?
乾位的巨鼎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盘膝而坐。他满脸血污,四肢都被镣铐锁住,用铁链栓在巨鼎之上,正是被囚禁在此的江入海。
他正在闭目养神,忽然感到炼器室中的气温有些升高,颇觉惊异,便睁开了眼睛。
漫天的霞光之中,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降落在中心的巨鼎处。
光芒散去,只见两个人影出现巨鼎旁边,身穿玄色道袍,用黑布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两人正是方布衣和江柳儿。
原来天都峰上的九鼎,与炼器室中的九鼎,相互连通,构成一座隐秘的传送阵。
屈长生开启峰上的九鼎,便将二人传送到了炼器室之中。
※※
一名武士见二人身穿天一门的道袍,大声喝斥“喂,今天可没有通知说要炼器,你们跑到这里干什么?”
另一人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二人,是谁负责押送你们的?”
众武士虽觉事情有些蹊跷,但也没想到,天都峰顶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故,所以并没有当场发难。
方布衣觉得有机可乘,便指着江入海,随口说道“启禀各位兵大爷,我们奉了中郎将之命,要将这家伙带到天都峰顶,作为祭品,迎回绝世神剑!中郎将说,既然已经知道了神剑的秘密,那么就不用再留这家伙的活口了。”
江入海听到方布衣的声音,忽然全身一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虽然三年不见,但他仍然能分辨出,这就是方布衣。
众武士将信将疑。
一名武士提刀上前,恶狠狠地盯着方布衣道“既然是中郎将有命,为何不派官军前来,却让你天一门人来提人?你们可有中郎将的令牌么?”
方布衣一时不懂如何答复,说道“这个……中郎将说,还是让我们来更方便一些……”
那武士正欲发火,江入海忽然发狂般大叫“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求求各位兵大爷,绕我一命,你们想要的宝藏,就在这天都峰的大阵之中!”
说着双手乱挥,双脚猛踢,发疯一般,将铁链弄得铮铮作响。
众武士都回头看江入海,心中奇怪,这人先前一直宁死不屈,现在听说要拿去献祭,怎么吓得疯了。
方布衣忽然道“咦,中郎将,你怎么来了?”右手食指中指向前一点,聚灵剑加持了先天丹火,向当先的一名武士飞刺而去。
那武士听到“中郎将”三个字,赶忙望向炼器室的入口处。
却见一道红芒闪电般向自己的面部袭来,那武士反应好快,知道敌人出手偷袭,闪电般就地一滚,抄起一面厚重的铁盾,挡在身前。
他感应到眼前这小子,也就只有炼气期极境的修为,因此丝毫不惧。
谁知那聚灵剑加持了先天丹火,温度极高,那铁盾一接触聚灵剑的红芒,登时融化出一个大洞。
聚灵剑穿透铁盾,又将那名武士胸口刺穿了一个大洞,从后背穿出,在空中快速地回旋,刺向另一名武士。
方布衣知道这些武士极难对付,所以一上来就使出了最厉害的先天丹火,想要快速地将这批武士解决掉。
众武士见这炼气期的小子,居然一招之间,就将己方一名高手刺死,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名武士大吼一声,双手拿起一柄一丈来长的巨锤,飞到半空中,向方布衣当头砸下。要是被砸中,非变成一滩肉泥不可。
方布衣双掌向前一推,一面巨大的木盾向空中飞去。
“砰”的一声,那木盾与巨锤相撞,登时木屑四溅,在空中炸得粉碎。
那巨锤落在地上,将炼丹室砸出一个大坑,使锤武士不等招式用老,抡起巨锤又向方布衣
面门砸来。
这巨锤黑沉沉的,重达千斤,但这武士竟然丝毫不觉得沉重,无论是身法还是招式,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方布衣不敢直面其锋,一面躲避,一面祭出十余块木盾,劈头盖脸地撞向那武士。
他身法远不如武士迅捷,因此只好用这样笨拙的方法来抵挡武士的进攻。
同时向空中的聚灵剑一指,聚灵剑红芒大盛,化成一把三丈有余的火剑,飞快地向使锤武士迎面而去。
他的目的只是救走江入海,只希望速战速决,他将先天丹火催发到了极致,丝毫不作保留。
那使锤武士眼见无法抵挡,将巨锤脱手掷出,撞向聚灵剑,同时向后疾退。
“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爆炸。
火球中,一道红芒激射而出,飞快地将那使锤武士飞去,那武士本来身法奇快,但毕竟只有铸甲初期,方布衣身怀元婴期初期的实力,在境界上占据碾压的优势。
那武士闪转腾挪,始终逃不出红芒的威力笼罩,终于被穿颈而过,身首异处。
此时方布衣的灵力已经布满全身,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红色火焰。
众武士现在才看出,这人的修为远胜己方任何一人,就算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剩下的十余名武士聚在一起,一名武士壮了胆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与朝廷为敌,不要命了么?”
方布衣嘿嘿一笑,一边慢慢逼近众武士,一边说道“我奉中郎将之命,前来提人,你们抗命不遵,难道还想活么?”
伸手一招,将空中的聚灵剑收回右手,熄灭了丹火,同时将灵力输入剑身之中,为聚灵剑降温。
他说话时,左手已经暗运灵力,准备使出“无边落木”,要将众武士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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