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六个在为了各自的理由而“奋斗”的男人,无论是秘书还是昆布德拉,除了投以一个同情的眼神外,都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因为走入绝望深渊,所以其实并不算漫长的,只有十几年、二十年左右的超凡经历中,见得已经足够多了。
让人觉得可笑的是。
并未撕破理智的普通人们,有时候反而比他们这些疯子更为不理智和疯狂,甚至不如说有些事情,就只有具有完好理智面纱的普通人才能愚蠢、自私、不计后果的去做。
为了寻求更久远的生命,为了给子女治疗根本没有希望的绝症、为了获得财富,人们总是有太多理由。
两人默然的自屠夫们的身边走过,走向了传送带的深处。
那里,是这些被宰杀好的猪肉流往的地方。
两人直接穿过其中,然后见到了那处在屠宰场最深处的房间,它被一个范围很小的,隐秘的场域包裹在内,在靠近至此之前两人甚至都没有发现。
有电线从场域中延伸而出,证明这是一个半封闭的场域。
联想到一开始在广播中的声音,也许那个承载了要素的光头老板就在其中,这样小巧的秘仪和仪式,若不是提前知道这里有问题,恐怕谁也发现不了。
两人谨慎的选择了退后,因为在这个距离下,其中的家伙若是四阶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他们
直到退到安全的距离后,昆布德拉低声道
“是升华的感觉,看来这个场域很特殊,很可能就是由那些死灵之书的残页形成,此刻在通过某种联系,吸收外界的情绪沉淀,来完成仪式啊,而且好像很快就要完成了”
秘书谨慎的道“小心!这秘仪我觉得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多的残页太多了,加上忏悔会那个被罗布尔确认存在的秘仪学大师,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孕育了什么”
只不过不管怎样,两人现在可以完全确定,这其中多半有着名为【贪婪】的牺牲!
若是猜测不错的话,那需要不断的生肉喂养的血肉,也许还是【暴食】的新载体。
它被存放在了这里,以特殊的仪轨封存,等待被取用的时刻。
“忏悔会必定不会放弃这里,而且很快就会到来!!”
下了这样的判断,两人此次探查的目的便达到了,于是一起退出了屠宰场,然后将所见的一切都上报了上去。
这瞬息引起了唯物局的高度注意。
坐镇在唯物局大楼,在辅助分析部门看着大公屏的院长决断道
“由你们亲自守在那里,我们会派遣强者在更远处隐秘坐镇,这两个牺牲很重要,可能会出现的线索也很重要,由你们判断到时候是掀起战斗截留牺牲,还是在他们带走牺牲后进行跟踪!”
为了防止上次那样大规模波及普通人的事情发生,院长强调道
“请做好随时张开结界仪轨,构建场域的准备!”
“是。”
于是唯物局便像是一个精密的机器一样转动起来,从其他各处收缩了大量的探员,向着此处洒落,如同一张等待拉起的网。
也是在这一日,羊城某个正在装修的大剧场中。
一群十多个穿着倒吊十字红色衣袍的人从城市的各个阴影中聚集来此。
即便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了绝大部分人手,但这个世界级的异教依旧有着可观的力量。
这些忏悔会的异教徒们诡异的在白日持着火把,那昏黄的火焰燃烧,竟然让他们周围在阳光下变得一片漆黑,像是在最深夜的山林古堡中去寻访最隐秘的集会。
他们便这样行过城市,汇入剧院,前去参与、更是欣赏即将到来的戏剧。
始终无人发现他们,那火焰之下,便连他们自身的气味都遮掩了。
而在剧院中。
整整十一位同等地位的羊领,早已坐在其中。
有种种诡异、深邃的声音自周围其他羊领们的衣袍下传来!
“哼,天天像是老鼠一样隐藏着自己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呵!要不是为了吾主,我们早就把羊城分部碾杀十遍了。”
“没错没错,那个镇压者的颅骨,一定会成为绝好的收藏!”
“战斗,厮杀,把这座城市燃烧起来,很有趣不是吗?”
“自我们圣教诞生起就为之奋斗的秘密,自现在的炎国诞生前就开始筹划,足足筹划了上千年的献祭,谁也无法阻挡,世界,已经被我们抛在身后了。”
他们在交流,他们也在互示决心!
辛难、院长,所有人预料中最极端的情况果然发生了。
加上被俘虏的无头身躯罗埃,忏悔会的十二位羊领,全部都来到了羊城。
并且不知道暗中潜藏了多久!
事实也的确如同他们所说,若不是为了绝密行事,不过早引起唯物局和环球收容所的异动,他们早就可以将羊城毁灭殆尽!
算是罗埃在内的十二位羊领,如果加上四号女士、黑人祭祀、老板娘、卡琳娜他们,那就是接近二十位四阶!
这样的阵容如果在之前的那场暴乱中出现,院长再强也挡不住那么多的同阶,更何况,这群羊领中,不一定只有四阶!
但他们竟然忍耐着,不惜付出一个同伴作为代价。
这足以说明,他们在谋划的事情是何等重要,甚至送出同伴本身都可能是计划的一环。
更何况,在这些已算精巧的计划外,他们还早早的使用了种种诡秘强大的封印物,在影响唯物局。
这就相当于一个世界级的恐怖组织,在倾尽全力的玩弄一个地方小派出所,太过分,也太欺负人了。
但现在,他们的压抑有了回报,虽然在过程中意外频发,但是炎国和环球收容所的“反恐”大部队还是被影响的足够深,来的已经足够晚了。
这时,一阵愤怒的声音突然自舞台之后传来,像是有什么巨大之物在撞击着大地。
“吼!!”
听到这声音,羊领们都笑了。
“和我们在【指向目的的针】尚未被唯物局收容前所计算的时间一样,它果然在这时候醒过来了”
舞台上,黑幕开始缓缓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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