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越把身子又转回来,看着她瘦干的脸上流着两行泪,两只大眼下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怪招人可怜的。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进了深宫,家族被灭,父母双亡,被皇上威逼利诱到王府来监视他,也不全是她的错。而且今天她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虽然当时她手握短刀杀退六七个刺客,全是他在她身后暗中操作,但她本可以躲起来自保,但她没有那样做。只是,不知她当时的表现是不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王爷……快跑……”
颜越暗叹口气,长臂一伸隔着被子把她揽进怀里,声音透着无奈“没事了,别怕!”
苗芷叶仿佛感觉到了安全,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抽噎了几下,没了动静。
靖王遇袭之事快马加鞭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大怒,命人严查的同时下令靖王途经的几个州县派兵护送。
在荆州休息了几日,重伤的侍卫留下继续养病,王爷由岑校尉亲自带兵护送,出了荆州地盘。
与荆州相邻是庆州,庆州知府得了皇上的旨意早早带人等在荆州与庆州的交界处。两队人马做了简单的交接后,车队再次启程。
这一路上,颜越一反平常的能作能闹,异常安静。不是躺着睡觉,就是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苗芷叶以为他是被那一日吓着了,想出了许多新花样,费尽心思想让他开心,但颜越一直兴趣不大,神情恹恹的。
几日后,有消息传来,先前刺杀靖王的那批刺客,是前朝遗留的反贼,岑校尉派人前去追捕,只抓到了十几个,大部分都钻进林子里跑掉了。就这抓到的十几个也都吞了毒药,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颜越冷笑,皇上派来的人,怎么会轻易让他们抓到,审出幕后指使,皇上的脸还要不要了。
……
沈尧和沈夫人的老家江州墨山郡在他们离京半月后的一个傍晚,终于到了。
过了年就来打理宅子的沈尧和当地官员齐齐到墨山城门口迎接靖王爷一行到来。把人送到府里,官员们寒暄了几句纷纷告退。
沈尧第一次见苗芷叶,未免客气一番。一路劳累,大家不多话,各回各屋休息了一个时辰,晚饭时才聚在一起,互相述说了各自的情况。
皇上赏赐的靖王府依山傍水,风景实在优美。虽然看着不大,只是个三进的宅子,但东西还带着几个跨院和一个花园。且院子里装修得清雅隽秀,房间布置的很是精致,所用的家具器皿皆是上品。
新到一地,苗芷叶可谓是完全放飞了自我,她穿着普通人的细棉窄袖袄裙,头上只戴根金簪,脸上不施脂粉,每天在街上游走。看到喜欢的东西,还跟人讲价,不管多少,哪怕只讲下一文钱,也能高兴得眉开眼笑。
逛累了,就去茶楼吃茶听曲儿,每天过得乐不思蜀了。
这日清明,沈尧和沈夫人带着沈荞安去族里祭祖。苗芷叶带着碧螺去城外庙里给已故去的苗家人上香烧纸钱。
回来的时候苗芷叶累了,路过一间装修雅致的茶楼,苗芷叶带着碧螺下车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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