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徐徐降落,高大的身影从里面一闪而过,掷地有声的步伐,竟有些微微纷乱,出了高耸入云的办公楼,夏日特有的热浪迎面扑來,清冷的重瞳极力向远处张望,可,哪有那人的身影?
挺拔的身姿在烈日下站了足足一分钟,守在办公楼外的保安慌忙的赶了过來,紧张看了一下面容严肃的穆易辰,唯唯若若的问,“老板,发生了什么事了?”
极力眺望的目光慢慢的收回,“沒事!”清清冷冷声音在保安头顶飘过,紧接着,眼前一晃,穆易辰朝着办公大厅走了进去,步伐依旧沉稳如山,俊容依旧清朗如月,可独自转身的背影,却带了隐隐的落寞。
他进入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电梯徐徐上升,在安全出口的方向,跑出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沐雨晴从四十六楼徒步下來,累的全身都已经湿透,白色的棉衬衣紧贴着身体,,里面鹅黄色的系内衣若隐若现。
是不是身体累了,心,就不会那么痛?是不是身体累了,就不会想那么多的伤心事?
外面明明烈日当头照,她从大楼里走出來的时候,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冷,全身的冷!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身边,她想也不想的就坐了上去,待到司机问她去哪里时,她脑子里一片茫然,去哪?她现在是已婚妇女的身份,穆易辰的家就是她的家,可沒有爱,充满阴谋与诡计的家,让她害怕。
出租车行驶了一段路,她叫了停,从车里下來,漫无目的的在骄阳似火下走着,为了给穆易辰送饭,她都沒來的吃午饭,唯恐去的晚,他在公司吃过,为了给他一个惊喜,让他枯燥乏味的工作中之余,多一抹亮色,她故意瞒着他沒有打电话,她如一个恋爱中的女人,用着笨笨的小心思,想博心上人欢心一笑。et
多笨,多傻,她竟然还真的以为穆易辰是因为爱才娶的她!
……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夜色中的市,散去了半天的潮热与喧哗,渐渐变得安静凉爽起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轿车在夜色里优雅的穿梭而过,停在一座白色的别墅大门口。
早早守候在大门口的六叔看见车子,慌忙上前,恭敬的打开车门,对那个从容走出來的男人说,“最近公司事情多,少爷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穆易辰淡淡的嗯了一声,大步向前,高大挺拔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水晶灯把客厅照的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穆易辰的脚步停在客厅中央,清淡的眼眸环视一周,淡淡的问,“她呢?”
身旁的佣人不解,他?哪个他?
还是六叔比较了解他,赶忙上前,“少奶奶中午给您去送饭,至今沒回,我们以为她跟您在一起,所以沒去找,现在天色已晚,要不要……”
修长有力的手臂,在空中一挥,“不用了,随她去。”说完,就大步朝着二楼走去。
“少爷,晚饭已备好,您现在吃还是……”
楼梯上的脚步并沒有停止,背着一帮神色谨慎的佣人,穆易辰摇了摇手,今天太累了,他什么也不想吃。
洗完了澡,穿着纤尘不染的浴袍,慵懒的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他却一点睡意也沒有,以为失眠的毛病好了,沒想到今天又发作了,拿着一本最新的财经杂志,随意的翻动着,幽深淡漠的目光,时不时向床头的手机瞥向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穆易辰把一本八十多页的杂志全部翻完,眼睛再次看向手机,寡淡的目光有一秒钟的停顿,伸过去想要拿手机的手,蓦地转了方向,从抽屉里拿出白色的安眠药,借着床头的一杯温水,吃了下去。
关灯,睡觉,窗外夜色如水!
沐雨晴回到原來的出租屋,躺到无比熟悉的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到现在也沒办法相信,穆易辰跟她结婚,原來是场骗局!
她算不上聪明,当初考的大学,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考上的,可就算她再笨再傻,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竟然会相信,穆易辰那么帅气多金的男人会爱上平凡的她!
穆易辰沒有说错,她很蠢,蠢的离谱!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划破了一室的静默,她原來的手机突兀的在黑夜里一闪一闪,她吸了下鼻子,转身去接,干涩的声音,在黑色寂寥的室内,显得有些清冷,“喂,哪位?”
电话那边沉默着,有低低的压抑的呼吸若因若现的传过來,“阿晴,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的手机终于接通了。”
从联系不上沐雨晴的那天起,何翊每天都要打她原來的号码,明知道接不通,始终抱着侥幸的心理,一遍遍的打,打的多了,他才知道,他哪里是打电话,他是在寻去心理的安慰,他自我催眠,阿晴并沒有离他远去,只有他轻轻的拨一个号码,他仍能联系到她,清晰的听见得她的声音。
沒想到,他的愿望,竟然成了真!
“阿晴,我以为你不想跟我联系,才注销了这个号码,呵呵,阿晴,我就知道,你不舍得,你一定不舍得不跟我联系对不对?阿晴,你父母是不是要來市了?他们是來看你还是來旅游……”
何翊像一个无措的孩子,断断续续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他不想停顿,好像中间一停歇,他的阿晴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有事?”沐雨晴的声音,就在何翊词不达意,絮絮叨叨的词句中,突兀的,冷冰冰的,传了过來。
何翊猛的一怔,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对方真的是他的阿晴吗?他的阿晴,怎么会用这么冷淡的语气说这么冷淡的话?
“阿晴……”
“我困了,沒事我就挂了!”冰冷的语气,淡漠的声音,急坏了另一边握着手机的男人。
“阿晴,别,别挂!”何翊站在阳台上,向前走了一步,沒有拿手机的手,紧抓着阳台上雕栏玉砌的栏杆,“阿晴,你今天是不是去过凯越?我跟穆易辰说话的时候,站在门外的人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跑开?你应该……”
“何翊!”沐雨晴冷冷的叫了他一身,制住他下面要说的话,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放松,字字却如刀锋一样划过何翊的心脏,“何翊,你你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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