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官员的府上有一位刁难小姐,小姐名叫云熙,自幼天不怕地不怕,野蛮至极,从来都是方圆几十里的人顺着这位小姐,她才不会替别人着想,小姐虽然自我,但是对周围的商户店家,街边卖菜的小贩却是礼貌的很,有事没事还会仗义出手,再顺便接济一下需要帮助的人。
有一天,小姐认识了一位途径本地赶考的书生,书生满腹才华,但是却毫无背景,每次考完试,即便分数再高,等到的都是一句明年再试。云熙听到书生的故事,看着书生拿着手里的盘缠在对天大喊,忍不住吸引了云熙。
云熙主动邀请书生进了饭馆,听着书生侃侃而谈,云熙在小饭桌上给书生指点门路,并留下了一张字条,离别之前跟书生说道:如需帮助,请来府上找我,不要放弃,要相信自己。
书生真的留了下来,靠着自己的努力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这一天,书生在批完章子之后,前往他平日都会去的那个府上,带着云熙去最好的馆子,送给云熙最贵的发簪。
云熙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即便再刁蛮任性,他总会依着她,让她觉得即便周围人都要把她强塞给和她有着相同成长环境,相同家世的另一个府上的公子时,她都无动于衷,就是欣赏这个靠自己打拼的穷书生,即便毫无家世,也能给云熙想要的一切。
云熙虽然内心没有瞧不上这书生,但是却还是会偶尔散发出优越感,这种人性的本质表露,以及嘴上的一句玩笑式的小地方,都在书生的心里埋下了种子,但是她却毫不知情。
书生离家很远,即便官府放假,他都会陪云熙去走走看看,有一年,书生家里的地遭到虫害,所有的粮食变成了废墟,家里的生计也得不到基本的保障,书生想回家看看,但是云熙却说现在流年不利,到处感染瘟疫,云熙当然不希望他冒险回去,她自然是只担心他的安危,书生也答应了云熙,给老家寄了钱并表示希望等瘟疫过后,和云熙一起回去。
云熙跟书生回去后,没有表现出大小姐的尊贵模样,也会听书生讲他自幼的故事,云熙回到府上后染了疱疹,郎中说是去了潮湿之地所感染,云熙疼痛难忍,边挠边抱怨着他的家太过潮湿,即便抱怨,她也没有说过再也不去了。
他给了云熙一座府邸,并配了马车,他跟她说,会靠自己的努力给她想要的生活,事实却实如此,他把所有银票都给了云熙,云熙感受到他给她的安全感,以及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他们两就这样在一起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慢慢的,他总会说云熙这个不弄那个不弄,院子里的花草也不知道修剪,烧饭洗碗,连交代的收衣服这种小事也做不好,可是怎么办,她确实自幼没做过这些,他也从来都会帮云熙打点好这一切,可渐渐的,一切好像都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云熙以为他爱给她烧饭,他却说:谁喜欢烧饭,那是因为你不会,不然吃什么?
云熙以为他喜欢陪她吃她想吃的一切,可他却说:还不是依着你这大小姐脾气,我喜欢吃什么重要吗?
云熙以为他不强求她回老家,是因为心疼她,他却说:那还不是你矫情,张口闭口就是起疹子,太潮湿,而且这些年要不是因为陪你,但凡多回去几趟,家里的地也不会遭虫害……
云熙也在努力的改变,学着给他调理饮食,学着在家烧水泡茶,可是她做的这一切,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也许他想要云熙洗手作羹汤,也许他想要回家后看到家里井然有序,地上没有一根头发,但是云熙做不到。一开始的云熙就不是这样,他从之前的心甘情愿的包容,变成了呵斥云熙把这当成了理所应当。云熙也没有认为是理所应当,她也没有要求过他做什么,只不过是她觉得他和别人都不一样,会包容她的毫不伪装,慵懒随意。
这一天,他批完公文回到府上,看到院子里堆着的衣服,坐在地上怨声载道,云熙被吓到了,听着他说的心结,以及要跟云熙分道扬镳,他说: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个干营生去罢。云熙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担心他坐在院子的地上会不会受凉,想把他拉起来,想先让他好好休息。
云熙安慰着他,会在下差之后,学着在家打点家务,学着帮他分担,学着做他想做的事情,和他去他想去的馆子。
好不容易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听着他睡觉的喘息声,云熙彻夜未眠。原来他对她的积怨如此之深,深到他所形容的她,简直除了一无是处之外,还称不上基本的善良。她甚至想好了休书的内容,以及以后的一切,只为不想让他继续带着积怨去和她生活,她不知道包容的背后,爱的行为背后,却埋着的是狭隘的隐忍以及怨恨。
她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是想把她收藏的宝盒里的宝贝都给他,只要他开心就好,可宝盒到头来却成了伤人的利器。
大家都问云熙后悔了吗?门不当的感情是如此柔软,云熙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可以无坚不摧,但是却还是像蛋壳一样,一碰就碎。
云熙没有后悔,就像她跟方圆十里的大小姐解释的一样,她确实觉得,他没有错,一切都是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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