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把陈副将架进来,楚云天率先翻开了他的手掌,手掌有一条泛红的印子,勒人的痕迹很明显。
楚云天道:“是他。”说完他给陈副将喂了颗药,陈副将耳边跑出一只虫子。
陈副将转醒,他看了眼当下,他竟向齐延行了个礼,眼神诚恳:“殿下,属下暴露了,账本与卷宗皆失。”
郑孟氏寒目道:“摄政王殿下,这次你如何解释。”
齐延瞬间阴了脸,叹夫妇人难缠无知,依旧道:“我不需要解释。”
“这位副将,你是殿下的人,那我是谁?”沈均护主,言,“夫人,在下是陛……”
楚云天打断道:“你是本座的人,而我们是殿下的人,是我们将他逮到,此人狡诈诡辩,不可信。”
郑孟氏此人恨屋及乌,此时沈均若说出他是陛下亲赐的钦差大臣,恐怕楚云天再想帮他都要费一番波折。
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关系,楚云天一开口,郑孟氏无条件相信,也难怪楚云天这般自信,立马转了矛头:“陈副将,侯爷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他?”
陈副将被识破也不在狡辩,道:“侯爷虽待我不薄,也比不上侯爷待夫人的万分之一呀!”
郑孟氏蹙眉,冷言:“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十八年前郑氏才有起色,侯爷为了娶你活生生气死了老夫人;你呢?大着肚子不知道怀的哪个男人的野种,他守你护你给你权力,养你的儿子至今,还欲把爵位传授给你儿子;是你的野心断送了你儿子的命,如今你还想替你儿子报仇,扳倒太后,侯爷呢,侯爷纵容你的胆大妄为,与太后对抗,走上这不归路,而且你也做到了,吓得太后不敢再传信,以免再授予你把柄,可后果是什么?后果就是越州郑氏孤立无援,你们就算送上替罪羔羊,如今太后有心灭你们,在陛下的唆使下你们间接性得罪了苏氏,你们还能活?”陈副将卑劣傲慢,将郑孟氏的过往一律吐出,他不是因为什么不甘,性情如此,狭隘至极。
郑孟氏怒言:“你闭嘴,这不是你杀他的理由!”
陈副将狂笑:“是我杀的吗?杀人凶手是你啊!”
“你闭嘴吧,人是你杀的,这般卑劣,何必再攀附别人?”沈均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口驳回。
“你们呢?杀人杀的理所应当,特别是他。”陈副将指着齐延道,“和他比,我杀这一个算什么?”
齐延面无表情,他不反驳也没有阴霾,他杀的人太多了,若有一日这些年的杀戮要让他背负罪责,他无怨无悔。
陈副将继续反唇相讥:“还有你们两,你刚才说是你们把我抓来的,我昏迷时不明所以,手法鬼魅,你敢说你们手上干净?”
“兄弟,这见人就咬的毛病得改改呀!”楚云天歪了歪脑袋,很是不解,不是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吗?在他身上不仅没有丝毫映照,还变本加厉,恶语相向。
郑孟氏气极道:“说,继续,我看你能吐出什么花来!”
陈副将更加狂躁,以怼人为乐:“这次摄政王来,你就想攀附他,当然是人都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可你偏偏不知餍足,为了不重蹈覆辙妄想要挟他,他岂是你能要挟的?侯爷清楚这一点,他就想偷偷把东西交给摄政王,他独自开了密室的门,才让我有趁可机,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你啊!”
等我们逃过这一劫,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郑青河许是意识到了他自己对她的放纵,使她剑走偏锋;或者觉得自己过于软弱,连一个主意都拿不住;他这次要做一回主,像当初娶她的时候一样决绝。
可上次他失了母亲的命,这次他赔上了自己的命。最悲凉的,这些都不能让孟氏感动,哪怕一丝一毫。
沈均道:“你既然为越州侯打抱不平,不应该对着这位夫人去吗,可见你心口不一,行为荒诞,口中忠敬实则对主不义,是为别有目的。”
“我忠敬的从来不是侯爷!”陈副将一笑,口中含血,骤然倒地;他服毒自尽了。
后来查到,这位陈副将是郑葶苈幼时一饭之恩接进侯府的人,他效忠的只有郑葶苈。
越州侯府白事,朝廷很快就会派人下来慰问,爵位继承,风波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