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吗的!这哪是陪葬殿!这明明是个殉葬殿!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能让这么多人给他殉葬!”
“若真是殉葬,不应是集体殉葬吗?那墓道里为什么会有女尸?还有那山坳里又怎么会挖出女尸来?”
周文武闻言不禁皱起眉头:“那你的意思是,有人逼着她们上吊?所以才有宫女想要逃走!”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只可惜那些宫女最后也没有逃掉!这不是什么殉葬,而是场屠杀!”
言罢,我转动手电,身前几具尸骸之上,能够看到明显的刀伤,已经砍破骨骼,显然是生前所受!
“都小心点!”
我对朱轻云和潘玉交代了一声,示意朝大殿中走去,手电光照处,我们小心翼翼的躲开这些尸骸,沿着边缘缓缓前行,大殿一侧仍有不断出现的陪葬室,我们并未进去,只是手电照了下,里面仍旧是空空如也!
如此刚走到一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异响,竟是潘玉摔倒在地,紧接着便是枪火声!
“砰!”
我们几人皆是一惊,我强忍怒火,回头喝道:“你干嘛呢?走个路都走不稳吗?”
“咳咳!走火了!走火了!小云,拉我一把!”
潘玉咳嗽了两声,急忙将手枪收了起来,倚着石壁想要起身却是没站起来,便向朱轻云伸出了手掌,后者此刻也是面露微怒,不情愿的伸出了手:
“你小心点!这里可不。。。你。。。潘玉,你?”
朱轻云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握着手电的手掌竟是在剧烈的颤抖!
“咋了!”
我急忙上前,下一刻也不由身躯一震,就见此刻的潘玉满头白发,伸出的手掌干枯如柴,俨然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模样!
“我草!潘玉,你!?”
我顿时也惊的说不出话来,周文武和孙卿也在此时回身,待看到他这模样,周文武同样是惊呼道:
“你咋老了?”
“不是他老了!是我们都老了!”
就在此时,孙卿忽然开口,手电直接朝周文武脸上照去,这一看之下,我心头的震惊已经难以形容,就见此刻的周文武也生出了皱纹来,不过比之潘玉的情况尚且好上许多,看模样只是老了十几岁,仍旧算是壮年!
我急忙调转手电,就连朱轻云也同样如此,已经变成三十多岁的模样!
“我呢?”
我示意朱轻云朝我照来,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可以断定,我也未能幸免!
“他吗的!这下了墓葬最多一个小时啊!怎么会这样!还有这潘玉,他怎么老的这么快!”
“能。。。能先拉我起来吧?没力气了!”
潘玉再度开口,语气已近虚脱,朱轻云急忙又伸手,我见状一声历喝:“玉!快将你的玉扔了!”
哪怕到了此刻,潘玉另一只手中也仍旧抓着五六颗血玉,在这阴暗的大殿内,泛着淡淡的血光!显然都不是寻常之物!
他虽然不舍,但性命要紧,闻言还是将其扔向了一旁,朱轻云这才将其拉了起来,他旋即问道:“我这些玉可都不是凡品哪!怎么会是它们导致的呢?这和尚不是也有吗?”
“哼!可不是所有玉石都能辟邪!更何况你带的还都是血玉!”周文武虽然也有血玉在手,可那却是稀世罕见的蛇宝,而且,那蛇精还吞了已经染了龙运的黄皮子一家,那封玉已是龙运蛇宝!自非常物!
玉器之所以能辟邪!还是因为玉字之特殊!玉由土生,出自奇石,凡稀世玉石,必定是经过地火炙烤后方才诞生,故而,玉乃五行中,土火所生,却又归于五行之外!故有克制阴邪之力!
然而奇玉难寻,古人所言能够克制阴邪的玉石,实则都是一些由得道之人,或者浩然儒生佩戴过的玉器!与墨斗同理,这些活玉才有克制阴邪的特性!
而眼前潘玉所带玉石虽然也皆非凡品,但显然并不足以克制这墓葬中的玄机,而且,血玉虽奇,本身就属阴,此刻他急速的衰老定和这些血玉脱不了干系!
而事实也确实如我所料,这潘玉刚刚起身,和尚便再度开口:“你这些玉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我们随着周文武的手电看去,潘玉方才扔出的血玉正落在一旁的尸骸边上,而这具触碰到血玉的尸骸竟然在缓缓的抖动!
周文武言罢,直接拿出龙运蛇宝,可他刚迈出一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将这龙运蛇宝放在了眼前!下一刻,周文武脸色大变,暴喝道:
“走!快走!”
虽不明所以,但我们几人也知定有惊变,我一把拉住潘玉扭头就跑,手电照去,大殿的另一头正是一条甬道!
“活了!都活了!”
周文武大喝着,一马当先,我也没有机会接过他的血玉,心中一动,伸手将青铜镜拿了出来,往镜面一看,不由得头皮发麻!
镜中所显,整个大殿尽是吊死的宫女,一个个伸着舌头,模样恐怖,有的身上还流着鲜血,整个大殿乱做一团,甚至还有刀光不断闪过,而与此同时,那密密麻麻的吊死的女鬼,竟是一个个从麻绳上退了下来,朝着地面上堆积的尸骸而去!而这些尸骸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再度生出血肉来,而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还不等我们冲到那甬道跟前,已有女尸暴起,当即就拦住了孙卿,她反手刀出,直接砍在这女尸身上,后者却是不为所动,直接将其撞在墓墙上!
“师妹!”
周文武刚欲出手相助,这孙卿竟是不可思议的身子一缩,挣脱开来,下一刻,她身形变化如蛇,竟是贴着这女尸的后背扶摇而上,又是反手刀,直接砍掉了这女尸的头颅!
“忍术!”
虽然我没有真正的见识过日本忍术,可眼下这孙卿施展的手段倒是和传言中的日本忍术极为契合,出手果断,凡致命之击多为反手刀,身形诡异,在和服中来回穿梭,难以捉摸!
她一己之力冲杀在十几个女尸之间,毫发未损,然而随着暴起的尸体越来越多,想要冲到甬道前也已不可能!
我和周文武也随之出手,朱轻云和潘玉的手枪也在此时接连开火,可饶是现代火力也难以抵挡数百起尸!更何况此刻的潘玉就是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已是气喘吁吁!
我拉着他边打边退,可还得护着朱轻云,一不小心便被这些女尸抓伤了手臂,好在我气运不凡,倒也不惧尸毒,可下一刻,潘玉还是止不住力竭,砰的一下再度摔倒!
“快走啊!”
我大喝一声,潘玉满脸焦急,想要起身却是爬了两下未能起来,四周女尸团团围了上来,我回头一看,身后正是个陪葬室,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朱轻云推了进去,一刀横斩,拉着潘玉的衣服将其拖了过来!与此同时,老张给的几个燃烧弹也从潘玉背后的军用行囊中掉了出来,我急忙喝道:
“和尚!快!”
周文武闻言,看到我手中的燃烧弹顿时喜出望外,却未急着过来,而是朝孙卿冲了过去,一把军刀挥砍生风!
生死之际,玄机未明,我虽然对孙卿有所戒备,但眼下却也不能见死不救,而后者看到我手中的燃烧弹,又看了眼甬道前密密麻麻的女尸,终调转了身形,几个不可思议的身法,便到了周文武跟前,待二人也来到我身侧,我一把便将燃烧弹扔了出去!
“轰!”
大火升起,化作一道火墙将这些女尸拦在了陪葬室外,大火炙烤之下,这些女尸发出宛如夜鹰般凄厉的惨叫,整个身子顿时被点燃,连连后退!看火势虽猛,却并未直接将其烧死,那些退出了大火的女尸,身上的焦黑竟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见状我心头一动,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竟也是没有丝毫的鲜血流出,反而在自行愈合!
“天官!潘玉他要撑不住了!”
就在此时,朱轻云担忧的声音响起,我旋即回头,就见潘玉躺在墙角不停的喘息着,胸前的衣裳竟是已被女尸抓破!
我一步来到近前,扒开了他的衣裳看去,虽有伤痕,同样没有鲜血,而且也正逐渐愈合,只是那速度却是慢了许多!
“放心!他死不了!”
“当。。。当真?我还不想死啊!我潘家的基业还等我继承呢?我可不能死!”
满脸皱纹的潘玉此刻老泪纵横,我不耐烦道:“放心吧,有我们在,你死不了!”
“当真死不了?你可不能骗我!”潘玉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宛如回光返照般,哽咽道:“你可丢下我呀!只要带我活着出去,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哎!我就不该来的,我爹说的没错,我潘家由土发家,就不应该再做这掘本的事!”
我推开了潘玉的手掌,懒得听得多说,回身看向那火墙外一种女尸,我心中已有几分推测!倒是周文武对潘玉所言来了兴趣,问道:“咋的?你家也是倒斗的?”
“不是倒斗的!是烧窑的!”
孙卿和在此时走到了近前,我二人看着火墙外尽皆若有所思,而周文武则在身后安抚着潘玉的情绪,后者此刻已是魂不附体,生怕我们丢下他,急忙跟周文武说起他潘家的发家史来!
潘家原本也是穷苦人家,祖籍乃是山东,潘玉的父亲学的一手烧窑的本领,后来辗转在北京落户,仍旧维持着这般生意,而他落户的地方,便是潘家园!
起初潘家园其实就是一片荒凉的村落,自从潘玉的父亲来了之后,借着烧窑的本领倒也逐渐改善了生活,后来又赶上国家建设的浪潮,生意越做越大,潘家园也有了最初的名字——潘家窑!
至于后来潘家窑为何成了潘家园的根本原因却是鲜为人知,此刻以潘玉所言,一切都是从一次起窑开始,潘玉的父亲在一处新窑里挖出了尸体,而且还是一具千古罕见的玉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