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生如戏(1 / 1)

宫麟表示自己被冤枉了。

但是,他还要端着帝王之姿,不能表现出什么!

“迟迟何出此言呢?究竟是谁克扣了迟迟的口粮?”

宫阙张了张口,看起来是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她忽地又噤了声,小嘴抿得不见一丝血色。

“嗯?怎么了?”

宫阙声音带有哽咽之意“迟迟不能说,如果说了,父皇和萧姨娘会讨厌迟迟的。”

话音刚落,她似乎才发现自己说漏了,佯装惊恐神色,小手死死地捂着嘴,赶忙摇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是的,迟迟什么都没说。”

说罢,赶紧一溜小跑跑掉了。

见状,宫麟蹙眉“刘瑾。”

“老奴知晓了。”

……

呵,不就是演戏么。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模仿电视剧上的情节,那可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宫阙在心中极轻地笑了下。

看来那些宫斗剧诚不欺她,只要装作孩童天真的模样去给别人下钩子就好了。

烦,好想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不出来。

这种演来演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公主,听说了么?那萧才人不知何处惹恼了皇上,竟被禁足一个月呢!”

玉儿素手托着香腮,啧啧道“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前些日子还宠爱加身,如今就被禁足了。”

宫阙轻轻抚摸着团扇上绣着的出水芙蓉,静默不语。

良久,她才微起檀口,轻呵兰香“弱则保命,不可作强;强则敛翼,休求尽善。”

她想久享圣宠,又想万人艳羡。

太蠢,太张扬。

要知道,不会有人喜欢过于招摇撞市的女人。

玉儿一脸懵逼公主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难不成我的智商已经开始退化了?!

不过公主聪明也是件好事,毕竟聪明的人才能在宫里活得长嘛!

……

“这可真是晦气!”兰诗槐举棋不定,眼下这盘棋即将走至僵局。

黑白二子互相制约、相互束缚着,半天不得解。

她手中摩挲着白玉棋子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下手。

心中烦闷,那一双远山修眉紧蹙,生就一副锋利美貌模样,身上凛冽的气势不禁令人见之胆寒。

“本以为陛下玩过便会唾在一边,谁知他竟将那孽根祸胎一直当作宝?”

心中郁结,再加上这盘僵棋,兰诗槐索性将棋子扔回棋盅里。

真不知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的!

只听得棋子相撞一声脆响,她心里才算舒坦了些,在一旁揉捏着额角,闭目养神。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那三公主再得盛宠也终会有浮华散去的那一日,比之八皇子可是差上太多。”

宫女在一旁温了茶,点了安神舒缓的香寻,不断地劝慰着,试图使其消气。

她是兰诗槐的贴身侍女,这几日,她们娘娘没少为这事儿发愁,也不知那三公主何时才能落马,还娘娘一个清净。

可兰诗槐担心的却不止于此。

她拿了茶盅,用茶水润润喉后才说出自己所真正担忧之事——

“我生得皇子,这宫中他人也生得皇子,寰儿比之那几个皇兄,还是差上太多。”

念及此,兰诗槐有些吃痛地揉了揉额角。

若想让寰儿登基,她不得不多个手段。

至少要让那个痴儿下马!!!

“娘娘放心,以八皇子的聪明才智,肯定……”

兰诗槐默默撇了她一眼,虽然没有责备的意味,却也让那宫女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兰诗槐轻指了指窗外“小心,隔墙有耳。”

原来,母妃的愿望是这样的么?

门外,不慎偷听到了自家母妃交谈的宫寰延心下复杂。

他一直不觉得妹妹得宠是件多么坏的坏事,毕竟妹妹是女孩子,而且年纪幼小,父皇喜爱也是正常,可为什么母妃却如此忌惮妹妹?

而且,他也从未想过与自己的皇兄们争什么,难道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不好么?

宫寰延年纪尚小,想不通这背后的利益牵扯,只觉得平平淡淡才是好。

……

“公主又来了?”

宫阙不明白,为什么面前人总是一副笑脸,难道他真的很开心吗?

不会,至少不能。

看着面前小团子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苏景御哑然失笑,伸手抚了抚她头上有些凌乱的发丝。

“你……还好吗?”

自从上次一见,宫阙就一直担心着苏景御的风寒,这不,找来了慕容为他看病。

“有公主这般关心,臣自然好。”

嘴上如是说着,可身体却很诚实地牵扯出一连串的咳嗽。

宫阙发现,秋老虎仍未过,他却已然披上了厚厚的披风,想来他应是极其畏寒。

“质子。”慕容恭敬一礼,俨然一副对待皇宫贵族的谦卑之姿,丝毫没有看不起苏景御的意思,“可否让微臣为您号脉?”

苏景御刚想说不必麻烦了,可他一抬头就正对上宫阙一双满含关切的大眼睛。

一时间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了。

看着那张依旧神色淡淡的笑脸,苏景御觉得宫阙虽然大多数时候都面无表情,但她的所有心绪都透过那一双大眼睛确切地传达给了对方。

他开始有些好奇,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不笑也不哭,小小的脸颊上却染满了千帆历尽后的淡然。

跟“她”真的很像啊,若是他的神明像这般在他身旁的话……

不,他的神明已经死了,被他一剑刺穿了心口。

苏景御忍不住伸手轻轻掐了掐宫阙的小脸。

他动作极轻,宫阙没有躲,她就傻傻地站在那里任他掐脸蛋,心绪复杂——

这个动作,真的好像孟子安,从前,他也喜欢掐她的脸,笑话她长不大。

可如今……

很久很久,她听见苏景御轻轻吐出一个“好”字。

果然,他话音刚落,面前小奶团子的眼里尽是“欢喜”二字。

慕容微微上前,把住那人的脉搏。

苏景御的手极凉,手腕细的似乎只有一层白净的皮在包着骨头。

慕容皱了皱眉。

“是蛊?”

在离开苏景御的小院后,宫阙忍不住疑问出声。

“是的,而且那蛊来自南疆,应是在他来月国之前就在他身上种下了,如今根深蒂固,一时间难以去除。”慕容说的严谨,宫阙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蛊会有多厉害。

若是连慕容都束手无策,那岂不是……

宫阙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这蛊倒不会危及生命,只是让他身子弱些罢了,公主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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