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事情会很复杂的时候,没想到陈寡妇却侧身道“既然是尚河村请来的高人,那你们进来吧。”
这就让我们进去了?
我诧异的看了看许玄清。后者却是不动神色的朝着我摇了摇头。随后道“有劳了。”
而后许玄清率先踏入,陈二牛紧随其后。
应龙眯了眯眼最终也走了进去。
唯独剩下我和白华,见此我赶忙欲跟上,白华却伸出手握住我“棠棠,走我后面。”
“哦。”我愣了愣,原本想要甩开他的手,白华却道“别松手,我不会害你。”
说完他抬眸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白华的眼睛本就生的极好,像是蕴藏了整个斗转星河一般。可那样好看的一双眸子,在看向我的时候,却总是灰雾弥漫。
既如珍珠蒙了尘,又似皓月坠了地,让人看着都觉得心口发紧。
所以只消那么一眼,我便老老实实的不再挣扎,任由他牵着我,朝前走去。
只是等我们走进屋子后,却发现这一切……
至少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因为屋内就一个简简单单的大院子。而院子里也没什么过多的东西,就一个空荡荡的鸡圈。
敞开着的房门虽然不能一眼望到底,但里面的东西也算是展露无遗。
甚至,连那个传说中的大洞,透过敞开的房门,我们都可以隐隐窥探到边角。
这么简单粗暴?
我有些难以置信,同时轻扯了扯白华的手。
我们此刻十指紧扣,我这样轻微的一动,他便可迅速的感受到。
同时也朝摇头“别去。”
不去?
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看这个洞吗?
我十分不解。
因他这话许玄清、应龙都停下了脚步,陈二牛亦是如此。
只是大伙都站在院中,也不是个事,毕竟我们来这可不是为了观摩这平平无奇的院落。
“高人,你们不进去吗?”谁曾想这时,陈寡妇竟如此说道。
她这话一出,实在让我有种脊背发麻的感觉。
她这是在请君入瓮?
说完陈寡妇似自己也意识到不对,赶忙笑了笑找补道“我家除了我以外没人,所以并没有像其他人家那样出现怪症。但我家屋子里却有一个大洞。我以为你们会想要看那个洞。”
“嗯,我们的确是想要看这个洞。”最终开口的是白华,只见他微微一笑“大婶,我们初来乍到不知你可否在前面带路。”
“这不就在前面嘛。”陈寡妇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事倒也不怪她,事实上白华说出带路两个字的时候,我自己也很吃惊。
因为这路近的完全不需要带,除非是瞎子否则三岁孩童都能自己看着走过去。
但……
“呵呵,大婶,你有所不知你这洞不一般。我们怕陌生人的气息闯入会打草惊蛇,所以须得你走前面才行。”许玄清随后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陈寡妇脸上的神色倒是自然了些。
随后也点了点头“成,那我走前面,你们跟着来吧。”
“好,多谢大婶。”许玄清笑着点了点头。
而我则是暗中朝着他竖起了大拇子,无他,因为就算不懂玄门的那些规矩。我也知道刚刚许玄清是在胡说八道。
否则的话,他早为何不说,刚才他分明跟我一样都准备走向那洞口了。
是白华阻拦他才停顿了下来。
许玄清看到我的表扬,也随之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在我们走到大洞前却消失无踪了。
正如陈寡妇说的那样,这大洞确实就在前面,所以没多久我们就看到了。
可是该怎么形容这洞呢?
我之前也见过不少洞,可这洞却很特别不像是人工开凿,也不像是老鼠打出来的。毕竟老鼠的体积能有多大,即便是出现陈家村这样的特例。
可之前陈二牛家中的洞也没这么大。
这洞的大小有十个亲壮年手拉手围成圈的样子,所以陈寡妇大半的屋子基本都这洞口占了。
仅仅余下床榻边一点小位置。
“这洞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一天形成的还是日积月累?”白华打量着洞口问道。
“是一天形成的,就在前几天。具体那天我不记得了。”陈寡妇看似老实的说道。
可……
“陈婶,你家中出现了这大个洞,你怎么不报备下呢?”陈二牛不解的问道。
随后又跟我们解释“棠棠,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村里自从出现这些鼠怪后,但凡谁家里人中招了,或者出了什么稀奇事都要跟村长报备。”
“哦。”我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也道“陈婶,你为啥不说呢?”
陈寡妇被我们问的面色有些发红,“这不是没来得及嘛,何况现在整个村子都这么乱糟糟,村长哪里忙得过来啊。”
“对了,你们不是高人嘛,要不你们下去看看吧。”停顿片刻陈寡妇又道。
她之前大大方方的开门,就让我很惊讶了。
现在又让我们下洞,我怎么有种越来越不好的预感呢。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白华竟道“嗯,是要下去看看才好查明情况。”
所以?
他真要下去?
刚才他不是靠近,都不让我靠近吗?
不是女人心才是海底针嘛,怎么他这男人心也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神君,当真要下?”许玄清似乎也有些担心。
一直没开口的应龙也道“忽然想通了,要带着秦家女一块去死了?那也算是报仇了,反正张家人也没了。”
秦家和张家都是害应龙失了龙身的罪魁祸首。
应龙也一直仇恨我们,所以对于他说这话我并不怪他。只是听到他最后那句话,再想起张丁香不免有些难过。
所以眼眶微红道“让我下洞去看看吧,他说对,如果连我这个秦家人也死了。那你们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说着我松开了白华的手,我并不是个脆弱敏感的人,也从来很惜命。
更加不会因为应龙的三言两语就去死,但不知为何这一刻看着这幽深不见底的洞口,我真的想要去死,而且是坦然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