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证明自己。面对兰陵半醉半醒汗流浃背的提问,属于自己并不擅长的领域,毫不犹豫否定了。
证明,这不过是个笼统的结果而已,有前提,在什么情况下证明自己;分类别,需要证明自己哪一点?
要证明自己足智多谋?这个事诸葛大大常干,牺牲自己的同时也牺牲了别人,难道就不知道汇总一下大家的合理化建议?其实我更喜欢大白脸曹操,曹丞相临死前都不认为自己足智多谋,一生都在发问,一生都愿意采纳周边各种人士的意见,采纳时很给对方面子的恭维咱俩想的一样嘛……偶尔无伤大雅的任性一下,或吃个败仗,或杀个忠臣,这更显得活泼可爱。
若证明自己学识渊博的话,那趁早找个歪脖树吊死算了,别人常这么恭维,老觉得大家在讽刺我,一脸崇敬的朝我脸上抽耳光,很丢人的感觉,咱无耻吧,也是有原则的人。
下来什么政治上的建树啊,外交上的收获啊,都不是常人能干了的活,想在这个方面证明自己就得踏了对手或朋友的躯体一步步迈向成功,我干不了,我连死猫死狗都不愿意踏,何况人?
“说到证明,我其实最愿意在房事领域上有所突破,若能有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机会,还是很愿意付出相应努力的。”对于这个运动项目比较钟爱,娱人娱己的同时还能彼此沟通交流,受条件所限难以形成马球那种大规模赛事,但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盛行项目。
兰陵笑了,笑的开心,笑的轻快。醉酒后的大红脸看起来可爱,竖了个指头在我胸膛上画圈圈,“这么说来还真是好人,”抬头水汪汪凝视一阵,伸长白腻的颈子,拉长声线,略微带了挠人地颤音,“好人……”
事先声明一下。好人当起来比较累,尤其连续两次或更多好人后有一种乏力的感觉,虽然精神头上依旧抖擞,可受体力所限……
祭祖呢还,颖跃跃欲试的想在宗庙里邀功,二女也为自己往后能顺理成章进出祠堂精心布置几天,我……还泡在兰陵的大澡堂子里恢复能量。天没亮就爬起来要走,腰一闪。挫败感袭来,按这个状态,一会骑马都是个问题。
赶紧泡泡吧,指望热水能补充点能量,一下去就不想出来了。爽死了快,来唐朝这么些日子,和家里那种杀猪的大木桶一比,连祭祖活动都不想参加。一气埋怨兰陵为什么不早一点让我泡进来,泡一晚上都行。
“少动,我给你拿捏下,赶紧回点力气回去祭祀,不敢耽误了!”兰陵有点着急,卖力的按摩着,“头次在家里过小年就耽搁了事情,小心明年你两位夫人不让你出门。”
“怎么会。”舒服的哼哼,明明知道这种怪声很恶劣,就是不想停下来,“绝对能,放心!”
“这会血上头了说什么你都应,一会出去冷风一吹清醒了,别说你家俩恶货,连你都都能恨死我。”兰陵朝我肩膀上用力攥着。埋怨道“昨晚也不说节制。明明知道我醉了就不该由了我胡闹,这会连人样子都没了。”说着给我翻个身。又在腰上推拿,忽然红脸啐过来一口,羞怒道“侧过去些,人都歪不起来快死一样,丑家伙还探头探脑的!”
“热胀冷缩不懂啊?懒得和你解释。”悻悻地侧了一旁,“再朝下些,用点劲,哎呀,对…舒坦…这澡堂不少钱吧?”
“也没多少,千来贯的工钱,胡子那边的工匠…”
“哦,你可以动手杀我了,不想活了!”
什么世道!什么世道!这么大祠堂有什么用?站里面光觉得浪费钱,说说给这里工料省下来修个澡堂多好,这才能让子孙受益,为供几幅牌位弄的雕梁化柱的尽糟蹋东西了!
没眼光啊没眼光,一千来贯还光是工钱,光看里面竭尽奢华的用料就得再加两千贯,若按兰陵那种装饰摆设,还得再来一千……造孽啊,穷是穷,总得给人平等的洗澡待遇吧,老天太不公平!
“香拿手里烧完了,您到是敬上去啊。”颖一旁拉拉我衣角,“快啊。”
“哦,是!”走神,心里没划算好,这边插香就忘了,都快烧完一半,赶紧贡上。
“这边!”颖拉我转个方向,“错了。”
“对,对。”幸好里面没别人,二女在后面光激动了,也没留意我的错误,心里老惦记澡堂子地事,全凭颖拉拉扯扯才将仪式走完。
年关上,庄子里比往年热闹的多,有了百货公司,置办年货太方便。应有尽有的货物,和王家庄子日益增长的消费能力,尤其是织造作坊里拿了年奖手头上富裕的女工可观地购买力,连胭脂水粉这些和农家小户风马牛不相集的物件都成了热卖品,廉价面料、小饰品更是火暴。
不得不佩服二女的战略眼光,‘南晋昌’当初在王家庄子分设铺面时候我还觉得有点大材小用,农郊上大笔投资怕就是个谄媚王家的行径,却没想到才一年地功夫就已经门庭若市,方圆几十里没有同规模的竞争对手,庄子上花露水作坊、素蛋作坊、织造作坊、酿酒作坊,造纸作坊加起来将近四千收入员工和步入小康(这年代算是吧?)的庄户形成了稳定的消费群体。
在这个年代,四千稳定消费群体是个不小的基数,喜迎新年的热闹场面让人欢欣,产生的效益让人鼓舞,当然,这些利润还不足以建造一间兰陵那样的浴室,或许可以简化一点?
想到这一点就不能不让人憎恨陇右农庄,如同一个烧钱地机器,起码最近的三年里不会有令人满意的产出,而这期间还在无情的吞噬着王家积累多年地财富。不断增加的劳工,不断修缮的村落,雇员们的薪水,一路地吃穿用度全得由王家掏钱袋,天文数字般地开支让人难得喘息。
颖也很羡慕那些超特权阶级奢华的生活,但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弄清楚谁家地浴事能勾起我这么大地消费激情,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我能看出颖是想在我通宵玩乐后刁难我一下。而二女也在一旁凑趣的点头附和……
“关键是设计很新颖,尤其是用料考究,能给人全身心的放松,你现在有孕在身,需要调养呵护,二女和我工作劳累之余能泡那么一小下对身体也有好处,是吧?”昨晚有点激烈,祭祀后半躺在软椅上养神。颖和二女就混在身边听我讲述豪华浴室的好处,避重就轻有选择道“至于是谁家的一时到想不起来,不过真的不错,起码比花钱弄个四不像花园出来合算。”
“哦,”颖破例没在我提花园时候发作。搂了二女相视一笑,“忘记谁家的了?这么说来想按人家一模一样找工匠都不行了,是吧?”
“这我想想办法,关键看预算。咱手头还有多少钱?”颖没反对,这有门,年关上该收的红利股金都到位了,算算明年大约地支出,只要能拿些闲钱出来照猫画虎的修建一个也不错。
“说起来今年比往年好些,”颖朝二女努努嘴,二女爬了炕上抱了厚墩子账本递给颖,“杂七杂八累计下来不少。净落九千来贯呢。若不是这边织造作坊前后买一千多劳力回来,还能多些。连带以前的积蓄加起来……”
“好!”没等颖说完,一合手差点跳起来,抚掌大笑,“够,嘿嘿,足够了!”
“夫君别急,今年的进项算到这也是头了。这过了今晚就该盘算明年的事。”颖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您说明年织造作坊还得扩建。工部不是想朝里面分一杯羹吗?咱陇右上的庄子才开始用钱,说话这买劳力。大兴土木的,光靠这不到一万的进项能不能支应还是两码事,二女还打算朝‘南晋昌’里再投点进去,毕竟到了咱手里就得兢兢业业地经营好,最重要的是……”颖合了账本,轻声叹口气,“不管咱家怎么个赚法,您说哪内府上的帐还一万贯压着,咱有背了那么大债务不还就为个澡堂子花钱的道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喜悦之情顷刻间化为乌有,一万贯害人啊,又不能给颖说在我的努力下已经化整为零的减少到一千贯,这眼下是没办法拿钱挥霍了,不满的咳嗽几声,重新倒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颖和二女见状嬉笑几声,正又一句没一句的做年终汇总,老四花枝招展地跑了来,后面俩丫鬟提了大盒子紧跟了后面。过年不说家里好好待着,跑我家捣什么乱,反正闭目养神,索性假装睡着了懒的搭理,让颖和二女招呼去。
“藕粉,咱家里才出的,年上拿过来尝尝。”老四把我脚拨拉一边,取了垫脚的竹椅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坐下,对颖道“不比南边过来的藕粉差,兴许还能好一点呢。”
厨房里正准备午饭,顺便让先冲几碗拿来检验,二女趁了姊妹俩品评的空挡绕我身边,小声道“夫君……这边太吵,园子里太阳正晒的暖和呢,去吧。”
“恩,”斜眼朝颖和老四看去,俩人挺高兴,先是品评藕粉,话一扯就变了品评首饰,无声套了鞋,和二女贴了墙根流窜出来,笑问“耍什么把戏?”
“您去了就知道,”二女贼兮兮笑了笑,拉了我手朝花园赶。
很有意思,二女别出心裁地给池塘竹林边地小亭子改造了一遍,里面铺了厚厚的毯子,四面加帷幔,挑起来阳光灿烂,放下去……包间?“乱七八糟,”笑着脱了鞋在亭子里踩了踩,不错,软和,柱子旁还有个小铜炉,挪进来也不占地方,冬天里放了帷幔下来,里面照样暖和。
“看风景?”
软和地。坐下躺下都舒服,翻个身爬我脊背上乱咕咚,“您昨晚去公主家了?”
“恩,”给二女拉到并排爬好,“怎么想起问这事?”
“问问,”眨巴眨巴眼睛,贴脸过来凑紧,“您喜欢她?”
“恩。多少喜欢点。”和二女说这些心里没负担,老拿她当小丫头看,和她在一起心里没负担,该说的,该想的,没有面对颖时那种压力。“你想什么呢?”
二女怪怪的笑了笑,皱个小鼻子装了一脸不满意,“您怎么不骗妾身呢?夫人面前不说。二女一问却毫无遮掩。”
“这才说明咱俩贴心嘛,”爱怜的朝二女头顶揉了揉,笑道“你问我就说了,还一脸不原意,非得叫我扯谎?”
“总是扯谎好。下次您得和瞒夫人一般的瞒二女。”二女嬉笑着将我拱个侧身,全身埋我怀里,“妾身也是您地人,您跑出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女人的空挡却给二女留了家里。姑娘家不好么?”
“呵呵…”小姑娘犯了心病,瞒了颖告诉她,心里不平衡,感觉我对二人的态度不同,有区别对待嫌疑;如今颖有孕在身,本就二女的天下,却从中杀出个兰陵,而且从相貌到年龄都不具备二女这么丰厚的资本。这主次一颠倒,二女心里有了挫败感。
“老是笑,二女都长大啦,吃的比夫人多,长的比夫人高,您比二女都清楚呢。”说着开始耍赖,拉我手游走一番,气喘脸红媚声道“是么?”
“恩恩。”这不是盖的。折腾一圈下来昨晚地疲惫一扫而空,兴致盎然。“好,好”哥哥再来一遍。
得意的笑了起来,地毯上打了俩滚,“您够累了,可得招呼身子,若夫人孕期上折了元气,到最后可是二女一人的罪过呢,夫人可不敢朝人家堂堂公主身上攀扯。”
“死女子!”按在地上朝身上掏了两把,满意道“人没长多少,舌头变尖了,”弄的二女气喘吁吁,猛然罢手,坏笑着,“今放你一马,嘿嘿…”
二女咬了红唇靠我身上,“您晚上可没法找夫人呢。”
“晚上守夜,等后天去山庄再拾掇你。”
“等呢,”二女一脸笑意靠我肩膀上,柔声道“夫君,这几年二女过的舒心,就差这一下了。小时候的事该忘的都忘了,每每躺您怀里总能好好睡上一觉。”
“是啊,”怜爱的将二女揽在身上,这丫头可能真地从早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从年初就有这种感觉,以往那种流着泪说梦话,梦里死死拽了我不放好像有人在后面拉她那种行为少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二女眼里那种邪邪的眼神也逐渐退却,好事,凭借过人的智慧,有利她学了正常人地思维方式考虑问题……
“您喜欢二女原来的样子。”
正觉得二女已经辟邪成功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碎了我幻想,转眼春光明媚的二女脑后袭来一片阴云地感觉,笑的很邪气,眼神里二女独有的神韵又回来了,脸颊上那熟悉诱人的酒涡看起来很……很…
“是吧?”
“是啊?”我的确喜欢二女,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从来没做过比较,或者以前的更好些?“不要变来变去,就现在这就很好,我若喜欢什么样子你就能变个什么样子地话,你给谁活着呢?”
“给您!”二女毫不犹豫,这样的话不需要经过大脑处理。
“胡说,”我伸手抽了一记,“我死了咋办?”
“您可千万别说这话,您若走到二女前面,没您这么镇压着,出什么事都难说呢。”二女仰脖笑了起来,这丫头老能笑的这么甜。“若这么的,膝下有几个小儿女就好些。”
“看来我身上责任不小啊。”捏了捏二女小脸,这丫头压根就没有恢复正常的心思,她不在乎别人什么想法,目的很单纯。“好了,不能让你再当姑娘了,找时间赶紧正法,先坏了你的道行再说!”
高档的狐狸精就得这么惩治,当姑娘时候腾云驾雾地,一旦给那啥,坏了道行就没了法力,成了正常人也说不定。
颖这么一孕,坏了法力,忽然间各路妖孽横行,兰陵先是强势而起,属于道行强横一类,排山倒海而来;二女则暗度陈仓,到手地胜利果实摘起来肆无忌惮,小牙齿削尖了,连正邪两幅面孔的绝学都施展出来…
都是怀孕若地祸,以前大家都没有,平衡起来容易,现在平衡打破了,新的一轮竞赛再次拉开帷幕,说来说去根源都出在我身上,这可怜的,难道真逼我去找孙大仙开秘方吗?
“要不就开个方子吧?”颖当头问了一句让我有点慌神。
“开谁家的方子?”
“秦夫人说她孕期上有好方子,孕妇吃的,您着急什么?”
“还好,以为你给我开呢。秦夫人没接到秦钰什么时候回来的信?不是年前嘛,三十上都没个音讯。”
。三掌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