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里,冶重庆在手术台上躺了一整晚。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八点钟。
我们几个就在外面等了一晚上。
结果总算保住了冶重庆一命,没有让他死在手术台上。
我总算舒了一口气,这时肚子也饿了,一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也是一脸狼狈,于是就约许倩和梦姐一起去外面吃早饭。找了一家路边摊坐下。
正当几人吃饭的时候,我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随手挂掉了,手机还没放进口袋,电话又响起来了。我看了看许倩和梦姐,摇摇头,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你好,哪位?”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看你面前的桌子上。”
许倩和梦姐不是普通人,即便是电话里的声音,她俩也听得清清楚楚,这时,便看着我面前,一个红色的小点晃来晃去。
随即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还没等我叫她们躲开,只见一颗子弹射向我的后背。
“快闪开!”梦姐立马踩上餐桌,扑向我,还好我及时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子弹打在了我的手臂上,伤口流血却不致命。
我被梦姐扑倒在地,许倩同时也立马抓起餐桌,挡在了我和梦姐的面前。只见子弹打在餐桌上,穿透了餐桌,但并未击中人。
“快走,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许倩对着我俩吼道。
梦姐目光一扫,“对面楼顶有反光,而且不止一个。”
“你带他去医院,对方交给我!”
说完,许倩快速朝着楼顶跑去,对面的狙击手也不是什么平庸之人,看到许倩追了上来,立马便收起武器,拿出准备好的绳索,找个地方勾住,准备划下去。
可是许倩的速度之快已然来到了楼顶,三个杀手看到她的身影,也没想着逃跑了,毕竟许倩也就一个人。他们三个人根本就没必要怕许倩一个人,他们可都是职业杀手出身的,看着许倩一介女流,几人对视一眼,挥手朝着许倩打去。
许倩不以为然,挥起拳头跟他对拳,胜败立马见分晓。那个杀手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许倩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余两人见状一同攻击过来,许倩不躲不闪,一脚踹向期中一个人的裆部,顺手抓起那个人的胳膊朝着另一个人摔了过去,顿时两个人躺在了地上。
但是许倩没有发现的是,之前跟自己对拳的那个人从身上拿出了一把手枪,瞄准她的头部开枪,许倩听到枪声瞬间向前卧倒,见杀手对她起了杀意,许倩心中顿时也起了杀心。
随即一个翻滚,滚到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狙击枪旁,端起枪,不需要瞄准,朝着开枪的人就是一枪,然后许倩看也不看,拿起枪对着另外两个人,只见那个被踹中裆部的人还在地上痛的打滚,另一个人却一脸的恨意,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怒火,许倩见此人留不得,便一枪结果了他。
此时听到楼下响起警笛的声音,许倩放下狙击枪,朝着地上还在翻滚的那个人的颈部就是一记手刀,将其打晕,然后自己便顺着杀手准备好的绳索滑了下去。
“林坤,你没事吧?”许倩赶回医院与我们汇合。
“没事,就是被子弹咬了一口,没有大碍。”
“这是蛊爷亲自配的金疮药,非常好用的,还好我出门时带了一瓶。”梦姐笑着说道,“不出三天,伤口就能愈合。”
“索性刚才我控制的好,让子弹打在了手臂,否则取子弹还得麻烦一番。”我将包扎好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卷下袖子。
“呵呵,你就别逞能了,要是没有我和孟姐,你今天这条小命就难保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刚才真是谢谢你和梦姐了。否则我现在恐怕已经见阎王去了。”我感激的看着许倩和梦姐。
“别说这没用的,接下来怎么办,这些人摆明了是冲着你来的,看来冶重庆这老小子又要玩什么猫腻”
“对啊,可是按理说,冶重庆现在病危了,住在iu,那你说他是怎么操控的?”
“很难解释,也许是早就谋划好的?”
我们正在分析今天的事情。
可是没过多久,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什么?你说他快不行了?要转院?必须马上!”
我立马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
“好吧,我们马上就到了。”我说完挂掉电话。
我们的对话被许倩听得一清二楚,许倩也略感焦虑,“这又是一个局。”
“冶重庆又要搞鬼了。”我气恼的对许倩说。
“我知道了,意料之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冶重庆被医生从iu推了出来,然后直接被送上了救护车。救护车梦姐已经检查过,包括车组人员,都没有问题。确认无误之后,我们也跟着上车,梦姐随车。我和许倩在后面开着车跟着。
车辆一直按照既定路线行驶,没有什么问题。正在此时,我待要闭目养神,视线被一辆驶来的车子吸引着。那是一架深蓝色铃木小型货车,风驰电掣直驶过来。和我们的两辆车擦身而过。
忽然,车子在路旁嘎然而止。
“不好!这辆车有问题!”我脑神经内霹雳般闪过,我已整个人弹离座位,立即开门。
我一定要在这些人截停救护车之前,阻止他们。
四周的人骇然地望着这辆车。
车上下来一伙荷枪实弹的人。
我脚一沾地,立时往他们的方向扑去,抢到路口的有利位置,加以迎头痛击。
刹那间,我跃到离他们五六米的地方。
不幸的事发生了。
我右脚脚踝一紧,不明的物体毒蛇般缠上来,跟着是一股力量猛地将我向后拉。
我立时失去平衡,前冲的姿势一下子变成猛向道路的地面狂撞扑去,这时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改前仆为侦侧跌。
“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声。
但是也佩服对方掌握时间和力道的准确,实在无懈可击。
尽管以我的身手,亦名副其实栽了个大跟头。
我肩头刚触地,双脚全力一缩,整个人贴着地面向前扑,这一下前冲之力非同小可,估量可将纠缠物脱开,说定能将偷袭者整个带动,随着势子扑来,岂知我一用力,脚下一空,缠索脱却,便像一个人想拿起一块百斤重的大石,岂知该石竟如羽毛般轻重,我用猛了力道,难受可想而知,立时在地上一连打了两个跟斗。
势子刚停下,我随即跃起,刚起来看到扬起的枪管对准了我的胸口。
“别动,我劝你老实点!”
棋差一着,满盘皆落索……
“有话好说!”我立即举手投降。
几个蒙着面的人从车上下来,分成两组,一组往救护车冲去,另一组向我的方向走来。其中一名矮壮大汉反手把枪柄重击在我腹部,手法凌厉纯熟。我闷哼一声,跪了下来。
我其实并非那么痛楚,不过在冲锋枪下,装弱者比装强人来得划算,况且我还后顾之忧,因为一旦引起枪战,必会误伤无辜,这个想法使我强制着反击的。
这时我才有机会转身向身后的偷袭者一望。
“这帮刺客看来是冲着冶重庆来的。”我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件事情,与我想的并不一样。
“之前的那一次袭击,是要对付我,但是对付我的人不是冶重庆,而是另有其人。是想铲除我这块拦路石,现在他们出其不意地刺杀,才是真实目的。”
这时候,我看到车内坐着一个女人,在面罩下露出一对清蓝深幽的美目。她解下了脸纱,挺秀鼻梁下的鲜红小嘴,挂着的是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纤美的手卷着一条长长的黑色鞭索。
她不动声色的坐着,像一尊石雕的女神像,眼睛冷冷地盯着我这个她的手下败将。
我呆了起来,直到这时刻,我还没法将这奇特的美女和刺客连起上来。
这偏又是眼前活生生的事实。
“低下头,举起手,不准有任何动作,否则格杀勿论!”
这时救护车上的人才知大事不妙,人人面如士色,目瞪口呆。
对方扬威耀武,丝毫没有注意到梦姐也在车上。而此时,许倩已经悄悄下车,躲在一旁,等待反击。我孤零零蹲在通道旁,和车内的女人互相逼视。
一名蒙面的人向那女子请示道“怎样处置他?“
女子面容不动、骄傲地仰起俏脸“绑起来。”
语气淡从容。
我被绑在车座位上,心中的不服是难以形容,若不是被那女子手中的黑长索所破坏、眼下是另一个局面,但又是无可奈何。
刺客刺杀计划周详,巧妙地利用了转院的漏洞,一举成功,而且动作敏捷利落,熟练冷静。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性命躁纵在我手里。”
“我知道,就是很好奇,你想杀冶重庆?你跟他也有仇?”
我故意强调了一个也字。而我身旁的胖子哭丧着脸向我苦笑,把举得早痛了的手放了下来,喃喃道“你他妈跟这老小子也有仇?”
“是啊,千真万确!”
“什么仇?说来听听?”
“住口!”
一声巨喝从前方传来,一名皮肤黝黑、两眼凶光闪闪人,气势汹汹地挥动着手中的冲锋枪,大喊一声,“别废话!”
我身旁的胖子惊惶得脸无人色,头垂下至胸前,手抱着头,发抖的缩成一团。
“我警告你,不准交谈,否则格杀勿论。”
他的眼光扫到我脸上。
我不像其他人般回避他的目光,而是若无其事般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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