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腥风夹杂着无数水花,神秘人的指已经触到了我的额头,当即一阵恶痛,脑袋像是着了火,疼的我大叫一声。
“小子你没事吧?”逍遥子从后面托住我,随机,举起手中的长剑便朝神秘人的的手砍去。
我也不知道逍遥子何时何地有了这么一把武器,再细看,发现这是一把软剑,平时可以卷与腰间,用时抽出便是克敌制胜的利器。
随着逍遥子的一声叫喝,神秘人的四根手指落在了船上,鲜血喷溅在逍遥子的大腿上,裤子冒起阵阵腐臭的黑烟。而与此同时,逍遥子也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想是这神秘人的鲜血有强烈的腐蚀性。
刚才电光火石间,逍遥子和我都想挡住横空袭来的神秘人,逍遥子跳起的一瞬间,神秘人的手指也齐根断掉,鲜血都溅在了逍遥子的大腿上。
神秘人更加疯狂,索性狂砍起来。我被他一脚踢中了肚子,疼得我抱头在船上打起了滚,痛得几欲晕厥。小丽忙跑到身边,抱住了我。随着疼痛渐轻,看着一旁泪光闪烁的小丽,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老道儿把我拉起,查看有没有受伤,我说没事,又去检查中招的逍遥子,过去一看,发现他的大腿被神秘人的鲜血溅到的皮肉都已经焦糊,但并无大碍。
我摸了摸额头,正有一个黄豆大小的血痂。神秘人四根手指留在了船上,人却没了踪影。按照他的性格,绝不会就此罢休。
“前辈,你这把软剑不错,怎么之前没见你拿出来过?”我扶起逍遥子。
逍遥子摇了摇头,说道:“平常我不使用武器,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把软剑上面淬有我道门的丹药精华,可以抑制毒性,故而能一剑斩断了神秘人的手指,若是换做其他的兵器,恐怕难以一剑斩断。”
“是吗?”我愈发好奇起来。
“小子,你就听他吹吧,这明明就是人家没有防备,被你偷袭得手的缘故。”老道儿在一旁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神秘人会不会因为忌讳前辈手里的剑而不敢靠近?”我正暗自想着,却被一阵凭空掀起的大浪,打断了思绪。小船也被大浪打上了半空,又狠狠的跌落在水面,若不是衣服挂在了船杆上,早就掉进江喂鱼了。
小船刚落下,正要起身,却陡然升起了一个巨大的兽头,黑面獠牙,长着一对骨质犄角,却是断了半根,鼻孔上还穿着一根水桶粗细的铁链,身行游动间与乱石摩擦出刺耳的沧浪之声,但碍于又众多石柱阻挡,不能发作。
再上坐着一个人,正是神秘人,一手捂着伤口,盘坐在那兽头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老道儿也吓了一跳,长了他人志气,“找来个块头这么大的帮手,看来这回我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死在这转心湖里。”
“估计这就是所谓的黑鱼精。”
逍遥子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也有些不知所措,说道:“这哪是黑鱼精啊,这是只蛟。”
“蛟?”我听逍遥子说完,也是一阵愕然,“不,这不是蛟。”
毕竟,蛟我熟悉。
“那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老道儿愣了一会,捡起猎枪,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水珠,一看枪竟然没有被打湿。
他刚想瞄准,只见那怪物口吐出一阵腥气,狂暴而来。
老道儿被吹的站立不稳,倒在了船帮子上。
这时一直高高在上的神秘人却开了口,笑道:“青龙都骑在我胯下,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还想与我为敌?你们几人虽皮肉不多,但喂青龙足矣!”
“青龙?”我不屑道,“这他娘的就是条大蛇,你也好意思说是龙!”
但是,此时老道儿身边没有了武器,那杆猎枪也脱手甩到了船头,即使在身边也打不动那头满身鳞甲的大蛇。
逍遥子只能提起软剑,做最后的一搏。
“你那残剑伤的了我,可伤不到这青龙!”只听风声呼啸,大蛇张开大口朝小船狂暴扑来。
逍遥子喊了一声,举剑向大蛇巨口刺去,画面如此凄凉,明知必死,却还在挣扎,这就是信念的力量。
我看着逍遥子,他的身板竟没有那蛇的板牙大。这一剑的效果可想而知。
大蛇袭来时,泛起了不小的浪花,船身一动,那杆猎枪刚好落在我的身边。
一旁的小丽看着逍遥子孤身举剑的背影,竟流出泪来。
我捡起猎枪,骂道:“我,操你姥姥。”
一枪打在了大蛇的额头,但上面的神秘人却惨叫了一声,掉落江中。那大蛇的鳞甲硬如钢铁,枪沙打在上面四处乱弹之下,竟击了头上的神秘人。
那大蛇没有了指挥,刚想收口,但却收势不住,一口咬在了逍遥子的胳膊上。逍遥子大叫一声,半只手臂已经进了蛇口,他在恶痛之下站立不稳,倒在了船帮子上,半截手臂正好搭在船沿,血流如注。
我脑袋登时一片空白,快步跑到逍遥子身边,但人已经奄奄一息。这时候,老道儿也着急想要爬起来,但却站不起来,我强忍住泪水,没有流下。
“老逍,你没事吧!”老道儿说道。
逍遥子此时嘴唇青紫,颤声说道:“师弟,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嘿,九绝赤水困二郎,困得是断臂的武二郎武松,赤水未成,何来鸾鸣。”说完提起软剑,便向喉间抹去。
逍遥子这般举动,痛喊了一声,他的动作太快,我来不及阻止,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溅到我的脸上,很热,很浓。
“不要!”
我麻木的想抓住逍遥子即将翻落江的身躯,但随即被翻涌的江水打了回来。
逍遥子的血液随着苍浪的翻腾,染红了江面。
“妈的,老子一定要宰了你!”
神秘人不知何时,又爬到了大蛇的身上,狞笑着,催动大蛇翻江覆浪。
逍遥子消失于江面的一瞬间,我的心也随之冰冷。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我深吸了一口气,任凭大蛇咆哮嘶吼,丝毫不为所动。
突然,空着传来“嗷”的一声叫唤,一只红鸟清鸣一声,凌空扑向大蛇。
大鸟凌空展翅,如一只桀骜的巨凤。朝着骑在大蛇头上的神秘人,凌空扑来。神秘人来不及躲避,竟起身跳入了江,大蛇抬头便要咬,但那巨鸟展翅飞起老高,让大蛇扑了个空。
巨鸟借着高空俯冲下来,双爪直指蛇眼,大蛇躲避不及,硬生生的被那巨鸟抓瞎了一只眼睛,身子一拧,撞在了石柱上,耳边轰鸣之声不绝,那大蛇竟硬生生的撞倒了石柱。身上的鳞片也随之大片掉落。
大蛇砸向水面的一瞬间,掀起了滔天浊浪,小船终于经不住巨浪的拍打,散成一滩烂木,我也随着翻涌的浪涛,一起涌入江,混乱老道儿抓住一块木板,奋力的划着水,朝我游来。
身旁的小丽也在冰冷的江水不断的挣扎,大蛇没入江,江面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静。
“小丽,你没事吧。”我将小丽拉上了岸边。
此时,不知哪来的一阵清风,吹散了这转心湖的大雾,星月隐现,可天却是快亮了。我们三个不知在水泡了多长时间。
落日升,三光尽现。
当笑颜,不再常驻昔人的眼眸。恶念始终,花开花落,只留下一片片凋零。
我呆呆的望着冉升的冬阳,我却如残月,落出地平线。一只孤独的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老道儿:“前辈,你说那是老逍的魂儿吗?”
“老逍的魂魄随那只巨鸟飞走了。”老道儿瞻望着远山连绵,幽叹了一声。
整整一个村的村民一夜人间蒸发,轰动了地方政府,但是领导考虑到事关重大,怕引起恐慌,就此压下。
小丽按照之前的安排,送到了黄美玲家里,黄老师对她很是喜欢,小丽也很懂事,认了黄美玲作干妈。
我陪老道儿在我家住了两天,老道儿有些落寞,有时谈起逍遥子,我们两个老爷们甚至会哭。
叶和平折损了一员大将,再加上金蕾和阮丽娜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时间有些沉不住气,735所开始发动自己的全部实力,转而对拜血教进行报复。
虽然我觉得此举有打草惊蛇的隐患,但是,心头对神秘人的仇恨,也使得我放弃了劝说叶和平。
“冥冥自有定数,本来咱们都要挂掉,但神秘人在你额头处点了一颗红砂,使得运数回转,死里逃生,但此痣却是主命不平坎坷,福祸双至。”老道儿半开玩笑滴说道。
“是吗?”
“信不信由你。”
接着,老道儿又对我哀叹了一阵。
我摸了摸额头,果然血痂褪掉那处皮肤竟增生了起来,不细以为是颗明显突出皮肤的痣。
“前辈,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报仇。”
“冶教授派来了三组人马,这会儿估计已经把神秘人的老巢都给端了吧。”
“呵呵呵,你相信他这风风火火滴去围剿,真的能把老巢给灭了?放心吧,那家伙狡猾得很,这次一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说改怎么办?”
“可惜啊,盘古新没有找到,还把命给搭上了,我心也不甘。小子,维护世界和平这个重担就落在你肩上了,该上哪玩上哪玩去,等你毛长齐了再说。”老道儿说完不屑撇了撇嘴。
“前辈,都这个时候了,就别那我开刷了。”
老道儿也是一脸的踌躇:“江里的那条蛇虽不起眼,但却牵连整个地区的地气脉络,此脉若成,则紫气东来。”
“要是不成呢?”
“灰飞烟灭!”
老道儿说完摇了摇头,说道:“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再找不到那盘古心,此处即使不会遍地行尸,也是瘟疫横行。”
听完我脑袋里画了个大问号,问:“盘古心还有这个作用?”
我刚说完,老道儿蹑手蹑脚的在怀兜里摸索着,拿出一块碎布,小心的打开,一竟是一根羽毛和一片大号的鱼鳞。
我莫名其妙,问道:“这是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