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
顾文城的草包脑子里,还真不知道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先生觉得,此事可还有转圜余地?”
赵跃进心里暗自又叹了口气“王爷莫不是想替代宁王,亲审尤赖?”
“我劝王爷还是不要有这个念头。”
“此时,王爷应该避嫌还来不及,怎能往前撞呢?”
顾文城急的团团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若是宁王就此公报私仇,在陛下跟前颠倒黑白,给我安什么罪名。”
“到时我可怎么办啊?”
向赵跃进拱了拱手,顾文城放低姿态“还请先生帮我想想对策啊。”
略想了想,赵跃进在他耳畔低语两句。
顾文城面上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无毒不丈夫。”
“好,本王这就让人去办了他!”
尤赖也知道闯了祸不能回家,便想着去哪个狐朋狗友家藏匿一阵。
可哪里有人敢藏他?
想了想,便决定往自己的个老相好处去。
顾慕远那边在大理寺接了状纸,将事情来龙去脉也理顺了清楚。
当即派人出去抓尤赖。
也是活该倒霉,他正在大街上走着,迎面与差役们遇了个正着。
当即便被擒住,扭了手臂,押着往大理寺去。
“我是文王小舅子,你们居然敢对我这般粗鲁!”
他一向在军中霸道惯了,哪里受过这般对待?
当即大声呼喝,想要震慑那些差役们。
顾慕远派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酒囊饭袋?
见他不老实,便用绳索将人缚住了,生拉硬拽拖去了大理寺。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一群不开眼的狗东西,若是我姐夫知道了,定然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街上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不时指指点点。
几个路人打扮的人,见他已经被抓,知道没了机会。
将手中匕首藏住,转身悄无声息走了。
路人们听着是宁王殿下办差,审的是今日当街告御状的案子。
便结伴前往,都想跟着去看个热闹。
将人丢到大堂地上,尤赖挣扎坐起。
抬头看着威武大堂后端坐着的顾慕远,一时有些诧异。
他虽然听过他的名声,却并没有见过真人。
如今瞧着那少年英武帅气,哪里有半点吓人的样子?
“你,你就是宁王?”
听着他问,顾慕远冷睨了他眼。
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黄宝儿“你可识得此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是受辱,杀父的大仇!
跪直了身躯,黄宝儿恨声道“回王爷的话。”
“民女识得此人,他就是侮辱民女,杀害我父的恶人尤赖。”
“谁杀你父了?”
尤赖自然不肯认,朝着她恶狠狠地吼道“是那个糟老头子自己跌倒摔死的,与我何干?”
顾慕远点点头,不疾不徐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尤赖了?”
冷冷的声音让人心底生寒,尤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是不是又怎样?”
“我是文王的小舅子,与你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生分……”
话还没说完,顾慕远随手拔了支签子丢到地上。
“公堂之上竟敢与本王徇私情,先杖责十板。”
他的话音不重,可是音落,尤赖就傻了眼。
“啊?说打就打?你都还没有审问什么,怎么能就打人呢?”
顾慕远一派悠闲做派,慵懒道“本王想打就打,你若是不服,就先憋回去。”
“有什么话等打完再说吧。”
尤赖真是傻了,这套路好像有点不对啊。
“不不不,别打别打。”
向着上来要将自己摁倒的差役不停摆手。
尤赖道“误会误会,我就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的。”
竹签已落,差役们哪里肯听?
将人摁在地上,噼噼啪啪就是一顿板子。
直打的他皮开肉绽,疼的尤赖哇哇大叫“王爷饶命,饶命啊王爷。”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顾慕远瞧着他一脸怂样忍不住扁了扁嘴“你不是自称文王的小舅子么?”
“刚才不还说与本王算是一家人?”
“怎么,难不成现在又要改口了?”
尤赖挨了顿板子,趴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哪里再敢胡乱张口。
黄宝儿在旁看着当真是觉得解气。
深觉堂上坐的那位王爷,定然能还自己一个公道。
围在公堂外的人也不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审案子的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宁王殿下。”
“宁王?”另一个人一脸震惊“就是那个横扫西狄,嗜杀成性的王爷?”
便有人连忙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胡说什么?”
“怎么就胡说。”瞥了眼堂上的人,那人小声道“坊间可不都这么说的么。”
“上阵杀敌那是刀口舔血,若是不狠辣些,就要送命给对方了。”
众人连连点头,都觉得说的十分有道理。
“这位王爷还真是了不得,你们可瞧出来什么名堂了?”
本就是看热闹的,带着脑子的却没有几个。
便见那人努努嘴“瞧见没有?那个挨打的听说是文王的小舅子。”
“宁王爷连自己亲哥哥的人都敢打,若是个寻常人物,还不早徇私了?”
众人恍然“是啊是啊。”
“不愧是疆场叱咤风云的好儿郎,杀伐决断,不徇私舞弊。”
“咱们大启有这样的王爷,真是有幸啊。”
顾慕远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议论些什么。
只冷眼看着尤赖,道“怎么,刚才不是还叫嚣的厉害,现下又不敢承认了?”
手指从签筒里的签子上一一掠过。
顾慕远漫不经心道“本王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你若是敢说半句假话……”
拿了支签子在手里端量,顾慕远冷声道“可别怪本王辣手无情。”
尤赖打了个哆嗦,连忙伏地告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小的不敢欺瞒,王爷问什么,我定据实交代。”
顾慕远看着他,拿起桌案上的状纸。
“状纸上所言,你强抢民女,草菅人命,这些罪名,你可都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