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祥准备抱着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姝茶起身时,一个身影突然御剑出现在孙祥的面前,孙祥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师兄,师父的亲传大弟子单谦。
单谦落到院子里时,看到这一地的尸骨,满地满墙打斗的痕迹,还有早已被烧成灰烬的树妖,便知道不久之前这院落里定是发生了一番恶战。又看了看半跪在地上的孙祥,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不过此女子却不是凡人,虽然浑身灵气微弱但却是妖无疑。
单谦又扫了眼院中惨烈的景象,上前仔细查看了那树妖化成灰的真身,又将院中的痕迹快速收拾了一番,才回头看着孙祥问道“孙师弟,那树妖是你和这女子一起消灭的?”
孙祥对着单谦点点头,单师兄此番亲自前来泰和村,身旁又没有旁的弟子跟着,怕正是师父秘密授意,为的就是防止走漏了风声,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那树妖。看来树妖出逃的事当真和他们章丘派脱不了干系,于是孙祥便也开门见山道“师兄,为何那树妖今日会出现在此,他不是应该已经被三昧真火焚烧殆尽了吗?那为何会出现在泰和村?难道真的就如那树妖自己说的,是我们章丘派在暗地里圈养恶灵?”
单谦见孙祥应当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这泰和村是孙祥的故乡,他如今父母亲人都死于树妖之手,是故情绪难免会如此激动,虽然他们的初衷是为了增强门派实力,但毕竟也是因为门里暗自圈养恶灵才会造成如今的惨剧,所以单谦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
单谦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但你记住此事千万不能外传,否则会给师门招来灾祸。这树妖原本就是泰和村里的一颗修炼了几百年的老树而后才隐匿到了阜县,你自小生活在泰和村,应当是知道它的。先前它确实是被收服在章丘派的暗室里,本来这半年里一直有人严加看守,可不知怎么今早还是被它逃走了,还重伤了看守的弟子。我是受了师父的密令,才亲自出来寻它,想要彻底铲除它以免再有什么祸害,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师弟,你还请节哀,切莫怪罪于师父。”
单谦说完长叹一口气,这个师弟他是知道的,天赋和修为都是难得的人才,十分得师父的器重,不过性子却十分执拗,所以他们章丘派暗地里圈养恶灵的事,师父一直都没有告诉他,就怕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可如今他还是知道了,而且还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知道的,这对他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果然孙祥听完这番话,情绪激动道“我们章丘派不是名门正派,一直降妖除魔为百姓造福吗?为何要暗地里做出这等害人的勾当?”
单谦听闻连忙阻止道“师弟,你有所不知,我们章丘派虽然是百年大派,但如今各大门派凭着各种手段日益崛起,地位和实力都要居于我们章丘派之上,我们若还是没有足够应对的实力,只作壁上观,那总有一天我们章丘派便只能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分食。师父虽然令人暗地里圈养恶灵,可从未想过要用作害人,只想自保,之前也从未出过差池,这才不过是意外罢了。”
“呵,意外?!就是因为这意外让我父母和一村的百姓都丧了命,那谁又该为他们负责呢?说什么全都为了师门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我看这不过是师父为了自己的名利和地位做出的下作事罢了。”
“住口,休要在胡说八道,你失踪的这半年来师父一直不肯相信你已经遇害,从未放弃过寻找你的消息,你怎可在这里胡乱污蔑师长。”单谦见孙祥越说越激动,只能打断道。说完了又觉得刚才自己语气似乎重了些,便压低声音宽慰道“师弟,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刚刚这话只在这里说过了便罢了,一会儿回了师门万万不可在师父面前提起。”
孙祥闻言顾念着姝茶的伤势,便又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抱着怀中的姝茶起身对着单谦道“师兄,我们走吧,现在就回师门,带我去求师父救救姝茶。”
单谦见孙祥一直抱着怀中的女子不撒手,心中便知道此女子定是对孙祥来说的很重要的人,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又不像是主仆,再结合这半年里一直没有孙祥的音讯,是故可想而知这女子应当就是孙祥的情人不假了。
他这个师弟性子执拗的很,单谦也是知道的,可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师弟,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向来最是看不起这些个修炼成人形的妖灵,必定不会同意你们之间的事,你若是执意带她回去怕是要遭到责罚。”
孙祥深情的看着怀里沉睡的人儿,声音低沉道“我如今父母亲人都已遭了树妖的毒手,最亲的人也只剩姝茶了,现下姝茶为了救我性命被那树妖伤了丹元,我答应过这辈子都要陪着姝茶的,我只想让师父救救姝茶,她若走了我绝不会独活,师兄不必再劝我了。”
单谦知道孙祥决心已定,再劝说也是无用,不过这女子既然是丹元损伤,怕是不能再耽搁了,便从身上掏出一颗灵丹来递给孙祥道“这是固本培元的灵丹,虽然不能修补此妖女的丹元,但可以暂时聚拢她体内所剩的灵气。路上颠簸,我见她灵气太过微弱,怕坚持不到救治时刻,你且喂她吃下,再随我御剑回章丘罢。”
孙祥接过那颗灵丹,对单谦心存感激道“多谢师兄。”说完,便立马喂怀中的姝茶服下,之后两人便御剑回了章丘。
单谦和孙祥回了章丘派,便直径来到师父的院门前,单谦先行一步走近院中向师父禀明情况,而孙祥则抱着姝茶跪在院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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