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通过地址和数字找到了宫乔的墓碑。
那是一块孤零零的石碑。
她怔怔地站在那块深灰色的大理石前,忽然就想到了多年以前送走妈妈。
她还好好的活着。
宫乔和妈妈却已经永远长埋于地下。
她即便能勉强活着,却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她失去了,最重要,最珍贵的朋友。
最纯真美好的感情。
全都没有了。
棉棉以为接受不了宫乔的离世。
在墓碑前多半会哭得喘不过气来。
但是当她亲眼见到宫乔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哭不出来。
她跪在墓碑前,伸手一点一点擦拭墓碑上的灰尘。
一点一点,回忆着那些对她来说弥足珍贵的美好。
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战慕谦,并且如果将来有机会,她一定要亲手为宫乔报仇。
杀了战慕谦。
哪怕她自己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也必须把这个恶人杀了。
她还记得战慕谦挑衅一般告诉她。
宫乔是被用刑逼供,然后伤痕累累死去的……
那么阳光快乐的少年,竟然是如此毫无尊严地被剥夺了生命。
棉棉手指颤抖着,心里满满的都是仇恨和杀戮。
…………
但是最终,她还是要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她总要跟宫乔告别的。
她伏在墓碑前,吻了吻宫乔金色的名字。
缓缓闭上眼,心痛如绞。
…………
棉棉亦步亦趋地走下山,却在好不容易走到平地时,被人从身后偷袭,一记手刀直接劈晕了她。
她头痛欲裂地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黑暗的囚室。
大概是有人担心她不够清醒,便往她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她瞪大眼,忍不住瑟缩着。
在黑暗的光线中,她需要很努力地调节视线,才能勉强看清面前的人。
一男一女,是迟御和阮青瞳。
棉棉咬着唇,心里有最糟糕的猜想。
但或许是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让她在面对这么恐怖的事情时,显得也很平静。
她平静地问,“你们想做什么?”
迟御的脸色很是阴沉,薄唇一张一合,不耐地吐字:“你和战慕谦终于彻底掰了,但是你仍旧是个大麻烦,而且后患无穷,为了永绝后患,也是为了战慕谦永远不会对你重燃旧情,抱歉啊,姜棉棉,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他脸色极冷:“要怪,只怪你毒性太深,让他牵肠挂肚不止,还几乎次次把他毒死。”
棉棉皱眉,“你什么意思?我和他已经离婚了,并且不会再有纠葛,你到底想做什么?”
迟御面无表情地道:“让一群流浪汉把你糟蹋了,战慕谦不会沾染已经被别人弄脏的东西。”
棉棉扯了扯唇角,讽刺地笑道:“你确定?我已经被人弄脏了,可是离婚前,他还跟我上了床。”
一旁的阮青瞳,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许多。
棉棉咬着唇,“迟御,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或许你想弄死我已经很久了,不如你干脆杀了我吧,别做那么下作的事,好歹我是个女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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