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的皮肤本就极好。
泡澡的时候又受到水蒸气的滋润。
摸起来的手感比褪了壳的鸡蛋还滑腻。
裴俊摸了摸她微微有些肿起的脸颊。
上面被他打过的指印已经淡去。
但仍有一点隆起的痕迹。
其实苏恬伤得最重的是胸口。
他昨天踹了她一脚。
还好不是穿皮鞋踹的。
否则只怕是要踹得她五脏都碎了。
那一脚踹得不算轻,否则她也不至于吐血。
胸口上青紫了好大一片,看上去有些惨。
…………
苏恬的心情渐渐还是从庆幸变得不太平静。
她很不安。
裴俊对她的温柔让她非常不安。
以她对裴俊的了解而言。
就算他昨晚发泄过情绪了,却也不至于到清晨就完全没事了。
甚至温柔道近乎变态的帮她吹干了头发。
苏恬是真的害怕。
裴俊去取了药箱,准备帮她擦药。
掀开被子上面,拉开她身上浴袍的前襟时。
苏恬狠狠地颤抖起来。
她是真的怕极了。
她惊恐无状宛若幼兽一般的神情并没有逃过裴俊的眼睛。
他大手落在她额头上。
力道适中地抚了抚。
声线低沉喑哑:“不要怕,我帮你擦药。
裴俊幼年曾经习武,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
他踹得那一脚的确不轻,但是不算致命。
也没有内伤。
主要还是皮外伤。
擦点药酒就会好起来。
他把跌打的药酒在掌心搓热,然后抹在她胸口处。
一点一点推开。
苏恬有些疼。
而且是被药酒刺激得越来越疼。
渐渐变得眼泪汪汪的。
她是那么可怜地望着他。
裴俊心软了几分,竟然安慰了她一句:“我会轻一点,你放松些。”
药酒终于擦好了。
他又拿着棉签占了皮肤擦伤用来消毒和加速愈合的药膏,均匀涂抹在她身上各处轻微擦伤之处。
然后他收起那些东西,拢紧她身上的浴袍。
苏恬重新藏进被子里。
裴俊揉了揉她的头发。
微微眯着眼,轻笑着,性-感又充满邪气。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恨不得我死了,你好成功逃出去?”
苏恬惊愕地瞪大眼睛,连连摇头。
“不是。”
“为什么要逃?”
他问得很认真。
眼神也是认真的。
声音甚至是温柔的。
可苏恬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觉得他是个变态中的奇葩之王。
他都对她做了什么事。
任何一个年轻女孩都可能会为此自杀的事情。
他却问她为什么要逃。
难道不该逃吗。
就应该沉默地当一个男人的姓奴,成为任他发泄的奴隶吗。
可是这话她不能说。
不仅今天不能说。
以后也永远不能说。
经过昨夜那一遭。
她还是觉得活着比较好。
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尚且不能保全尊严,那么死了就更不可能有任何尊严了。
何况人死灯灭。
她还年轻。
还有无数可能。
意外也许会比明天更先到来。
也许裴俊会死于意外。
人只有活着,才算有希望。
于是她哭丧着小脸,悲戚地哭着道:“我怕,我怕疼,太疼了,你把我吊在床柱上,那天我流了那么多的血,我真的怕自己会死,主人,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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