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知道,分明就是掩饰的托词!我们亲眼看着魔气进入了你的体内。”鹰柏十分没眼力见的破坏了气氛,他说完,对着宣黎俯身下拜,“魔族余孽重现,还请公主速速上报星月天。”
宣黎不置可否,只是看向清时的眼神更为探究。
鸢陆眸中划过果不其然的神色,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朗声道,“祈神山曦禾勾结魔族,意图危害六界,其罪当诛!”
“为魔者,天地共诛!”
“天地共诛!”
……
其余人皆是连连附和,他们似乎早就忘了,刚才将他们从蚌妖手中救回来的是谁。
“鸢陆师姐!事情还未查明,如此便定曦禾的罪,恐怕不妥!”逐溪一惊,急急说道。
轻睨了他一眼,鸢陆心思微转,那个清时不知深浅,但依照方才那一击引天术来看,极不好对付,而曦禾相比之前更是的大有进境,二人若是联手,恐怕难以将他们降服。她看向宣黎,“公主,不如先将他们带回祈神山,等待天帝的谕旨,您说呢?”
“好。”宣黎一挥手,身后数人迅速上前擒住了曦禾与清时。
“没事的,想来师父也该出关了,有师父在,肯定能找出你被魔气侵袭的原因。”人性便是如此,盲从、胆怯有时还会忘恩负义、落井下石。曦禾懒得和这些人置气,她也没反抗,此刻逃跑只会坐实他们的罪责,乖乖回去,还能找师父帮忙。
清时点头,“好。”
逐溪自然也想得明白这个道理,是以他也并未插手,只是看向他们的眼神,略带忧虑。
两人连带蚌妖一同被宣黎带回了祈神山。
临行前,鸢陆不动声色地凑到了曦禾耳边,声色阴冷,“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我的眼睛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你救我,我只会更恨你!”
“随你。”鸢陆提起她的眼睛,曦禾神色一顿,而后毫不在意地回了她两个字。
在他们还未回来的时候,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到了祈神山,诛魔大会还未结束,是以各方来的人还没有离开。
曦禾以为回来能求师父帮忙,找出清时的身体吸纳魔气的原因,可不想他们竟直接被宣黎绑到了诛魔台的石柱上。
这场诛魔大会,比来比去,最后即将被诛的竟然成了她与清时。
而最开始的主角蚌妖,此时已经被宣黎收进了炼妖壶,台下之人似乎都把蚌妖一事抛之脑后,各种矛头纷纷对准了台上的两人。
本应牵头诛魔的‘第一强者’,此刻被绑在了诛魔台上,事情的发展太过戏剧,以至于曦禾觉得这六界之内,恐怕再找不出比这更离谱的事了。
台下议论纷纷。
“看着那人姿容甚是俊朗清逸,周身气度也非常人可比,不大像是魔族人呀……”一清秀仙子指着清时。
身旁一位仙君附和道,“我也曾在上古书中见过对魔族人的描写,虽不尽相同,但无外乎‘赤瞳獠牙、黑气缠身、面容可怖’,观他此貌,确实与书中所述大相径庭,就算和有着‘第一容色’之称的昶乐皇子相比那也是比得的。”
也有人摇头叹息,“这位曦禾仙子天资超群,然而为魔所累,只待天帝谕旨一下,怕是与那魔族人一样的下场,啧,可惜呐!”
“可惜什么!不过是一丘之貉,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还不知道是修的什么邪魔外道!”
“到底是不是魔族人,我看还不好下定论,他那一击引天术,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有不在现场的,十分好奇,“真的是引天术?可那不是神明的法术么,他若是魔族人,怎么可能使得出引天术?”
“也或许……那不是引天术,可能是魔族人效仿‘引天术’而成的一种魔功。”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那不是真正的引天术,一切就说的通了,能一击击败堕魔的万年大妖,除了荼灵域的神明以及如同天帝般步入上仙近神之境的寥寥强者,只有力量强大的魔了。”
听着这些言论,又看了看被绑在高台之上的两人,柳莘有些迷茫又有些担忧,“逐溪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逐溪一声苦笑,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顾清时出现这段时间,确然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除了在对付蚌妖之时,使出的那所谓的引天术。
……
各种声音在台下此起彼伏,成片的嗡嗡声,吵得人头疼。
宣黎皱着眉头抬了抬手,身后顿时一片寂静,她的目光放在诛魔台上,像是在看着清时,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告诉我你的来历。”
清时淡淡抬眸,“没什么好说的。”
另一边石柱上的曦禾有些纠结,她自然是不想让宣黎知道任何关于清时的东西,但此刻不说好像有些不行了。
台下的逐溪有些焦灼,“清时,都这个时候了,你就有什么说什么罢!难不成你想看着曦禾与你一起死?”
清时微微偏过头,看了眼曦禾,他抿了抿唇,目光清湛,“我真的不知道。”
曦禾一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不是根本没什么好说的,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情况似乎变得更加棘手。
“逐溪,快去请师父!”曦禾暗地里捏了个传音诀甩到逐溪耳边。
经她一提醒,逐溪一拍脑门,眼中忧虑之色尽消,趁旁人没有注意到他,连忙使了个隐身术悄悄朝普元真君闭关的后山而去。
白光一闪,逐溪的身形于后山石门处出现,他欲上前叩响石门,却被横空出现的赤炎鞭击退数步。
鸢陆负手挡在石门前,“师父正在闭关,你有几个胆子,竟敢来扰师父修行!”
“鸢陆师姐,曦禾再怎么说也是你我的同门,千年的同门情谊师姐就一点也不顾及?明明一开始你也是很疼曦禾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们会变成如今这样……”
“我与她的情谊,早在大师兄为她而死的那刻起便烟消云散了!”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声音尖刻,含着积压已久的愤怒与恨意,“勾结魔族的同门,我鸢陆要不起,看在以前的微薄情分上,我奉劝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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