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什么答案?”
“你的吃穿用度总有一样被动了手脚,且是有人故意而为,许是你亲信之人。”
因着元婉儿这档子事,庄若施特意给秦王送了信,遂宫人一脸疑惑的看着秦王满面春风的进了宫,出宫时,脸却黑的像块炭,其中有真意,欲辩何其多。
“秦王这是怎么了?许久未见他黑着脸了。”
宫门口的侍卫见秦闻邀的背影消失在了宫门口,这才悄声问向身侧的侍卫。
“嘘!听闻刚刚有宫人传信,王妃娘娘这几日不回府了。”年纪稍大的侍卫侧耳提醒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秦王今早来上早朝了,敢情是陪着王妃娘娘来的啊。”
小侍卫一副知道了真相的模样,原来向来严肃的秦王,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他可记下了。
庄若施的眼神一贯毒辣,这一次也未看错。
终是在她守了三日后,在元婉儿的膳食里面发现了问题。
庄若施黑着脸坐在元婉儿身侧,下手的宫女此刻身子抖得像个筛子,不停地给元婉儿磕着头。
元婉儿眼眶微红,她从未想过,久未有身孕,竟是因为身边之人,还是她回宫后,第一个提拔上来的宫女。
“妙音,本宫待你如何?”元婉儿声音微微颤抖,被自己信任之人背叛,罢了,是她识人不淑。
“娘娘,您待妙音亲如姐妹,没有娘娘,妙音在宫中什么也不是。”
妙音是元婉儿回宫后,第一眼瞧上的人,她身边的大宫女。
“那你为何如此待本宫,本宫哪里对不起你了,你提出来不好吗,大臣因为本宫无所出,日日烦扰皇上,你怎么下得了手。”
元婉儿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一行清泪缓缓躺下,双手紧紧抓着身侧的垫子。
妙音一个劲儿的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为何害本宫没有孩子!”元婉儿愤怒的拂袖将桌前的杯子扫落在地。
砰!
上好的青釉瓷杯,应声而碎,宛如元婉儿那颗纯真善良的心。
“娘娘,妙音对不起娘娘,对不起,对不起娘娘您赐死妙音吧。”
十三岁的宫女趴在地上,泣不成声,不求饶,只求一死赎罪。
“你以为死那么容易吗?妙音,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元婉儿心如刀绞,她日日夜夜生活在自责之中,她以为是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可如今这个答案,让她同样不能接受。
妙音不停的给元婉儿磕着头,鲜血直流,也未停下。
“妙音你非要这般伤本宫的心吗?”
“娘娘,您不要再问了,您杀了奴婢吧,王妃娘娘,奴婢死后,您一定要保护好我家娘娘。”妙音一心求死,心如死灰,她早就想过会东窗事发,可是
“妙音,你身后之人威胁了你,是吗?”久未言语的庄若施忽然出声,自己一心求死,但却让自己保护好婉儿,怎么想都有古怪。
妙音闻言,身子猛地抖了一下,随即连忙摇摇头,可那么的动静,就连元婉儿都看见了。
“妙音,你想想,你若不说,即便是你死了,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妙音来害你家娘娘,你的良心能安吗?”
庄若施言辞犀利,步步逼近,直到走到了妙音的身前,单手将她的下颚挑起,四目相对。
妙音只看了一眼,便后怕的向后退,“我,我,我身后之人,是,是”
“啊!”
妙音的话还未说完,就忽然不停的倒在了地上,惊得一旁的宫女尖叫了起来,好在庄若施眼疾手快的挡在了元婉儿的身前,才未让元婉儿看到妙音七窍流血而亡的样子。
“皇婶,妙音她”元婉儿即便是没有看见,但也猜出了大概,伸手弱弱的扯了扯庄若施的衣服。
“她死了,中毒而亡,这毒应该是很久以前中的。”
庄若施命人将妙音的尸体抬了下去,将惊魂未定的元婉儿带出了储秀宫。
“皇婶,我从未害过人,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害我,为什么。”元婉儿被庄若施轻揽着薄肩,,她能感受到怀中的人身子微微颤栗,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那人在暗,我们在明,不过婉儿你放心,皇婶这几日会在宫里陪你,别怕。”
……
“胆敢在我眼皮底子下行事,真是太大胆了,看来还是我平日里属于管教了!”
洛七言听完庄若施的话,手中的青釉瓷杯啪的一声,碎成了碎片,周身间杀气横生。
此事还需你特别留意,这一次被我发现了,想必妙音身后那人短时间之内不会动手了,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庄若施冷着脸,白衣簌簌,似一朵凌寒开放的寒梅,向外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不怒而威。
对元婉儿不利,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
“我明白,婉儿那边的事情,我以后会亲自派人伺候。”
经过此事,洛七言也相当震怒,万万想不到,让婉儿忧心已久的事情竟是他人之的处心积虑!
“我担心,婉儿刚刚恢复的精神,会因此事……”
这才是让庄若施最担心的事情,他们好不容易将婉儿封闭的心再度打开,经此一事,恐怕……
闻言,洛七言的面上蒙上了浓浓的寒霜。
……
秦王府。
庄若施在皇宫待了好几日,今儿早才回来,同秦闻邀于暖秦宫用了早膳,约莫着,若不是婉儿的事,他恐怕早就去将自己拎回来了。
瞧着对面那人微沉的脸,庄若施轻咳了一声,“有人控制宫女在婉儿的吃食里动了手脚,但未审问出背后之人是谁便死了,王爷,此事你怎么看?”
闻言,秦闻邀双眸微动,“此事恐有怪异。”
庄若施闻之点了点头,敛眉道,“新皇登基不久,便有人在皇宫下手,会不会是元余孽……”
话音刚落,还未闻得回应,便见排骨扬着一封信,冲了进来。
“王爷,小姐,丸子派人送了封信,说是十万火急。”排骨也不想打扰二人,只是事态紧急,不得而为之。
闻言,庄若施扫了一眼秦闻邀,这才接过信来。
阅之,庄若施脸色微变。
“发现了邪灵分身的踪迹。”
前后之间,皇宫也收到了八百里加急。
洛七言脸色大变。
“来人!宣……”
洛七言拿着密信,一语未尽,便见到一人匆匆而入,险些撞了个满怀。
“庄若施,你来的正好,巴蜀出事了,信上说百姓染了怪病,我猜想会不会和你口中的邪灵分身有关。”洛七言言简意赅的说道,眉头紧皱,一片严肃之气。
“正是,我来也是为此事,我与王爷今日便动身前往巴蜀郡。”
庄若施风尘仆仆,本是秦闻邀进宫说此事,但庄若施觉得男人可能不够细致,有些事情,她需亲自交代。
“好,你们小心点。”洛七言点了点头。
“照顾好婉儿。”庄若施走前认真的撂下了这句话,这便是她要嘱咐的事,她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只是,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细心留意着了。
……
庄若施又向将军府捎了信,交代了她要出去一段时间的事,但未提及邪灵半句,恐他们担忧。
但当他们收拾待续,即将出发时,她还是看到了那抹久别的身影,似池上浮萍,羸弱的身子却替她挡去了多年的风雨。
“娘,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来送吗,只是和王爷去考察民情。”
庄若施快步上前,将马车上探出身子的妇人,扶了下来。
“许久未见若施了,想来看看你,都瘦了。”
柳菲菲眼眶泛红,仅仅握着庄若施的手,一年多以来,她去将军府的次数很少,触及到柳菲菲鬓间的白霜时,庄若施的心底涌上了一阵酸楚。
多半父母并不在乎儿女有多大成就,他们在意的只有儿女的安乐,平稳度过一生即可。
“娘,等我这次回来,便好好陪陪你。”庄若施掩下了那抹酸楚,唇角微勾。
“好。”柳菲菲抬手摸了摸庄若施的脸,双眸中尽是慈爱。
“娘,奕舒可还听话,在书院可好?”上次回来十,秦奕舒正值骊山书院开学,细细算来,姐弟俩已有一年多未见,秦奕舒也有八岁多了。
闻言,柳菲菲不助的点点头,嘴角含笑,“都好,将军府也好,奕舒还吵着要找你汇报功课呢。”
“嗯,那娘写信告诉奕舒,我这次回来,一定好好考他的功课。”
“在外好好顾好自己。”柳菲菲抿了抿唇,
“岳母放心,本王会照顾好若施。”
闻言,柳菲菲面上一喜,见到女儿和秦王相处甚好,心里也就放心了。
“王爷。”柳菲菲欠身就要行礼,却被庄若施连扶了起来。
“娘,王爷说了,一家人无需在乎这些。”
秦闻邀唇角微勾,淡笑道,“岳母,若施说的对。”
“好,好,好。”柳菲菲一连应了好几声好,还好若施嫁了个好男子,看到秦闻邀便像是看到了自家儿子一样,心里热乎乎的。
“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怎么有些疲惫。”庄若施见到柳菲菲时不时的双眼微眯,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之色,连问道。
闻之,柳菲菲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昨晚没有睡好。”
“恩,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还有外公外婆,一定要让外公少吃点肉,他年纪大了,不宜多吃油腻的食物。”
庄若施细细嘱咐道,柳菲菲听着,面上带笑,乐在其中。
最终交代了约莫着一炷香的功夫,这才看着柳菲菲上了马车,几人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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