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我真的不想活了,我不知道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你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办?”
……
脚步急响,有人推开门进来,是纪家人。
脸上写着不悦与厌恶。
“我们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想要自杀,你把我们当什么?”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外人会怎么说我们?!”
……
“都给我住口。”顾锦行猛地站起身,冷冷地注视着几人,“从今天起,宁宁和你们再也没有关系。”
“你……”
“她已经十八岁了,她不再需要你们这些监护人,以后……”他伸臂拥住她的肩膀,“我会和我在一起。”
“好啊,随便你们!”
有人接手这个残废,纪家人正求之不得。
转身离开,走得无比干脆。
云宁像个旁观者一样,注视着一切。
这些是她丢掉的那些记忆。
她看着自己在医院休息,顾锦行生怕她再干傻事,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她看着顾锦行将她接回家,将一推治疗的机器也搬回去,还把一堆他的毕业证和各种证书放到她面前。
“我现在是医生了,外科医生,我学了神经学、康复学……宁宁,我可以治好的,可以的!”
男人用他的热情,一点点地温暖她已经心灰意冷的心。
他帮她按摩,帮她锻炼,带她去游戏,去康复中心。
给她做好吃的,陪她去散步。
她睡觉的时候,他就自己画图纸,为她制作可以支撑她身体的外骨骼……
看到希望的云宁,也一点点地开始有了笑容。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的一位朋友和他们一起吃饭。
直到那天,云宁才知道,顾锦行改学医学的原因,就是为了治疗她的腿。
那天晚上,他抱上她回床上睡觉的时候,她主动吻了他。
半醉的顾锦行没有控制住情绪,终于向她说明他对她的感情。
因为他,她重新回到学校,而他一边研究着外骨骼,一边为她设计手术方案。
利用他给她做的外骨骼站起来的那天,海市少有地下了一场雪。
她扶着他的胳膊,兴奋地地又叫又跳激动得像个孩子。
那天晚上,两个人踩着雪走了大半夜的路。
回家之后,她的手脚都冻红了。
他一边帮她暖手,一边将她没有知觉的脚塞到自己怀里,贴上他温暖的胸口。
那天晚上,两人就睡在一张床上。
他是第一次,她也是。
……
她十九岁生日那天,顾锦行悄悄准备好了戒指向她求婚。
当时,云宁并没有立刻答应。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子,她不想当他的累赘。
他将戒指戴上她的手指。
“什么时候我治好你,我们再结婚。”
那之后,顾锦行每晚都不怎么睡觉,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手术的研究。
最后,亲手将她送进手术室,为她做手术。
可惜,手术失败,她的大脑还有意识,人却没有清醒过来。
他不甘心,想尽各种办法治疗她,使用最先进的脑电波仪式,试着与她沟通。
可是无论他想什么办法,她始终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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