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想在他们锦岭,敢于在婚宴上穿着抹胸婚的,他们亲爱的夏老师可能要來个头一份了,女壮士啊!
夏微看着自家的“临时客串设计师”学生安小然同学握着手里的笔,半天不下笔,只是一个劲的出神傻笑,好笑的问,“笑什么呢?”
“我在想,您这件婚纱一穿出去,不知道我们海老师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只怕,这是令新郎纠结的问題啊~”安然用笔尾点着自己的下巴,脸上脑补的傻笑也变成了贱兮兮的贼笑。
其实安然本人也挺喜欢抹胸式的礼服的,夏老师的身材高挑,又匀称,主要是据她目测琐骨和肩部的线条很漂亮,穿上抹胸婚纱一定很好看。只怕要把新郎海老师看得目不转睛吧?
可是呢,头上冒出尖角的安小然又暗自坏心眼的想象着海老师矛盾心理,自家老婆穿上抹胸婚纱是如此滴诱人,真好看,但是只想她穿给我一个人看,不想让第二个人看,怎么破,,至于海老师是不是真的那么想,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某个家伙一厢情愿的把这种言情里男主的心理往海亦鹏身上套,还套得挺乐挺开心。
冷不防头上被夏微敲了一记,安然摸着头迎向夏女王似笑非笑的慈爱目光,嘿嘿干笑两声,不敢再yy师公大人,提笔接着画。
小半个下午就在与夏老师聊聊画画的设计中过去了,看了一眼时间,安然将她和夏老师商量的画稿又重画了一份,一份留给夏老师,一份自己带走。按照她写稿的经验來说,先放一放,再看一看,然后也许就有新的想法和灵感也说不定。
安然婉拒了热情的夏妈妈留下來吃晚饭的提议,,自从知道夏微和海亦鹏之所以能发展成情侣,其中有安然他们几个学生的“巨大”功劳,别说一惯热情的海妈妈,就是性格有点类似夏微的夏妈妈也一看到她们就立刻热情满满,弄得安然都有点招架不住,大概在两位妈妈看來,能把自家的这两个大龄“问題”青年成功的凑成一对,安然他们几个简直是居功至伟。
出了夏老师家的时候,下了多半天的霏霏的小雨已经停了,一线阳光像是一双金色的手,将厚厚暗灰色帘慕慢慢的,一点点拉开,露出水洗过一般透蓝的天空,安然哼着歌,急骑几步,飞起双脚驶过小街上一片片亮闪闪的积水,车轮边飞溅起來的水滴哗啦啦映射着金色的阳光,让人的心情莫名的愉快。
回到了家,安然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把给夏老师画的那张婚纱设计稿也比照自己的文稿办理,随手钉在了卧室门后,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都看上几眼,希望可以看出更的“建议”來。
让安然沒想到的是,她的这一习惯性的行为倒是勾起了身边女性的极大热情,而第一个表现出热情的还是自家的老妈。
“你这是又想做新衣服了?”
李彩凤一直喜欢把自家闺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原先安然沒有学习裁剪的时候,一到换季,李彩凤就揪着自家闺女城里的各个店家跑,后來,等安然学了裁剪之后,则改成了追着她去买布,用她的话说就是,我们家现在条件也好,实在不缺你那几个买布的钱?趁现在是年轻小姑娘的时候不穿,难道还要等到我这把年纪再臭美?你也别光顾着捣饬那张脸,好马还得配好鞍呢。
倒是安然本人,在这一点上小心眼跟公鸡兄一拍即合,觉得自己现在还在长个子,一个季节有两件式样不错,质料也不错的衣服换着穿也就得了,省得做得多了,过不久长了个子,又穿不了了,浪费了多可惜。有那个钱还不如给老爸老妈多做两件,她的理由也充分,“你们以后也不长个子了,做一件,只要样子不过时,穿不坏,就可以一直穿,多划算嘛。”
女儿有孝心,当爹当妈的自然高兴,只是高兴归高兴,过后李彩凤该怎么催着女儿臭美还怎么催,而且,李彩凤对美丽的衣服也同大多数女性一样,有着天然的热爱。
以前安然不会画小人的时候,李彩凤这方面的热情还不得不憋着,因为沒有更加有效直接的方式展现出來。等安然学会了画小人之后,李女士的这种热情终于找到了有效的释放途径。一到女儿拿起铅笔开始画小人儿,准备给家里人和好友们做衣服的时候,李彩凤只要有时间,都会陪在旁边,出谋划策,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也是到这时,安然才讶然的发现,自家老妈在这方面还真是颇有鉴赏能力和创造力,她时不时的说出的小点子放到多年之后看,确实是很普通,但放在此时,又是身处于对流行信息严重滞后的小城,就已经很让她这个重生的女儿震惊的了。
当了老妈两辈子的女儿才发现老妈的这方面的才能,想想也真是不孝的很。
于是,抱着追根究底的想法,安然开始追问起自家老妈,怎么以前沒发现你有这方面的爱好啊?经过李彩凤的解释,安然又觉得她一直沒有发觉其实也不算太反常。
李彩凤年轻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她人长得不错,按安国庆的说法是绝对是他们厂的厂花,,当然,安爸爸这话不能全信,“情人眼里出西施”,老婆孩子都是自家的最好,这在安国庆心里是铁铁的定律,沒的商量,自然也就失了客观性。
但尽管年轻姑娘好美,可李彩凤他们当年却缺少允许美的环境。
等到成了家,沒下岗之前,他们一家人的条件还算不错,安国庆和李彩凤夫妻俩都在国有工厂,家里就一个女儿,沒有别的负担,照说李彩凤想要在打扮上美上一美还是有条件的。但由于她从进厂那天开始就是一线工人,生产任务重,总是三班倒,成年累月,白天晚上的一身带着沾着机油的工作服,就算是买了好衣服,也沒多少机会穿。刚结婚的时候,还会买上一两件,在家里穿给安国庆看,等到生了安然,在家的有限时间除了带孩子,就要干家务,好衣服也不得好穿,爱美的心也就随之淡了下去,慢慢的,就不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了。安然那时还是个玩泥巴的小混球,哪里的知道妈妈的心思。
大概很多比较传统的女性就是抱着类似的心思,把自己对美丽的追求一点一滴的消散在了柴米油盐的家庭生活之中,不复再想起。
待到前世下岗之后,沒有固定的工作,房价又疯长不停,各种苦逼的现实早已将李彩凤的一颗爱美的心给埋葬干净,身体也在早年的苦干和下岗后的奔波中一点点染上病痛,只剩下灰颓和疲惫。安然那会儿也是刚出社会,四处碰壁,后來又是身材皮肤走形,渐渐恨嫁,灰心,李彩凤跟着女儿操心还不及,年轻时的兴致更是早被深埋在记忆的最深处,自己都忘了个净光,安然就更沒有机会察觉了。
而这一世,下岗后的李彩凤却有新的事业,生活条件是好了,她却一心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彩票站上,年轻时的热情也只是偶尔在女儿身上发挥发挥,奈何安然还有自己诸多的主张,又总是怕浪费,不愿配合自家老娘的“大手大脚”。
再有一个让安然沒想到母上大人有此特长的原因就是李彩凤女士与他们家的芳邻蓝青在一定程度上有共通之处,即,她们都属于动嘴派。蓝青是理论功底扎实,实践严重不足。李彩凤呢,让她指手划脚,她还真有想不出少有意思的小点子,但真让她动手的话,也不是完全的不行,否则家里也不会早早就买了缝纫机,但实际的操作能力却不并不怎么在行,在这一点上,比她的女儿安然要差了很多。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她做的衣服裤子在过去不怎么讲究的时代也还能将就一下。换了现在,那作工实在是穿不出门去,只能穿着家里干个活还行。
安然见老妈來了兴趣,便顺嘴给她说起跟夏老师设计婚纱和拍婚纱照的事。
“夏老师看了很多都不满意,所以,我就建议她,如果实在不如意,又不差那个钱,就是自己做一件。我是建议她做得大方简单一点的,平时遇着一些重要场合也可以穿。可这毕竟是婚纱,还是以纪念为主,怎么高兴怎么來,所以,现在是这样抹胸式的,裙摆过膝一些。这个样式好看是真好看,但是平时就不太可能穿得出去了。”
李彩凤一边听着女儿的解说,一边细细的端详着门背后的画稿,看了一会儿,说,“其实也不见得以后就一定穿不出去了。”
“嗯……”安然与老妈议论这件事的时候,正站在桌前,提笔写着长年坚持的毛笔字,刚写了半篇,一听老妈这话,撂了笔,也凑到了门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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