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没有灯火,四周漆黑一片。
“住手!我乃魏国公府的魏书清!”
正在这时,有微弱灯光自不远处而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灯光也越来越亮。
听到声音后的两个狱卒,慌慌张张地停止动作,不敢行动。
“快跑,魏公子来了。”高个狱卒说完,就和矮个子两个人苍茫逃窜,顾不得其他。
来人披着灰色披风,里穿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
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男人正大步而来。
魏书清,魏国公府家的大公子,魏汐颜的哥哥。
贼人逃之夭夭,见状,顾襄握着拳头,浑身颤栗……
给她一把刀,她要手刃这些王八蛋!
“这帮混蛋……”此情此景,魏书清义愤填膺。
他转过身,脱下披风抛给顾襄,“姑娘,先披好衣服。”
过了一会儿,魏书清伸出手,侧着脸关切地问:“姑娘,还能走路吗?我扶你起来吧。”
毅然决然甩开他的手,顾襄愤恨道:“你少来这套,你妹妹怎么害我的,差点毁我清白!”
“你作为她的亲哥哥,纵容自己的妹妹为非作歹,还装模作样地关心我,真是令人作呕。”
“你们兄妹俩在演什么好戏,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
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她终于蹦出了几句话。
这兄妹俩真是戏精啊,合伙把她关押大牢。
还唆使人意图侵犯她,甚至带她到乱葬岗杀人灭口,真是畜牲,狼心狗肺的东西!
“姑娘,我魏书清发誓,绝对没有谋害姑娘的意思。”
魏书清也是急了,他最不愿意看到顾襄误会他。
他举起手,对着上天认真起誓,为自己有个脑残的妹妹感到懊恼。
“姑娘,请你相信我,我带你离开这里。”魏书清严肃道。
顾襄笑了,笑意寒冷蚀骨。
她推开魏书清的手,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终究力不从心,瘫软在地。
也不管顾襄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魏书清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不想给这寒冷的天气亵渎她的美。
手不停地摩挲她的身子,给她取暖。
使力也推不开魏书清,顾襄情急之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一口猩红的牙印。
“啊!好痛。”魏书清龇着牙,默默忍着痛。
夜里风寒,乌鸦声声鸣哀思,徒增了几分凄凉。
然而,不等顾襄分辨魏书清的诚意有多深切。
魏汐颜、萧牡丹便带着一路人马从两边包抄过来。
狱卒被赶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魏汐颜就搬来了兵马。
她一直在暗中观察,谨防节外生枝,任凭顾襄怎么跑,都跑不出她的手掌心。
“哥哥,幸好你及时拦住了她,否则这个女人就跑了。”
魏汐颜欢快地跑过来,挽着魏书清的手,娇嗔道。
“胡闹,不知廉耻。”魏书清甩开魏汐颜的手,顺手打了她一耳光。
“你再胡作非为,我就告诉爹去,你怎能滥用私刑,差点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哥哥,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难道我连一个青楼女子都不如吗?”
哥哥打小就疼她,现在居然为了青楼女子而打她,魏汐颜一时气不过,捂着脸号啕大哭。
顾襄瞧着这伙人配合得真好,戏码很足。
长得人模狗样的千金小姐、公子哥儿,其实都是狼子野心,阴险毒辣。
她想脱离魏书清的怀抱,但都无济于事,魏书清反而抱得更紧。
“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汐颜,汐颜没有错。这个女人抢我的未婚夫婿,还以赈灾施粥的名义残害难民,无恶不作。”
“要是给她跑了,会招来无穷的祸害啊。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魏书清冷冽制止,拔剑待发。
魏家两兄妹各执一词,互不让步。
狱卒面面相觑,不知听谁的,索性谁的都不听,静观其变。
见状,萧牡丹指着顾襄道:“魏公子,这个女人故意赈灾施粥残害难民,我们现在替知府处罚她,也是为民伸张正义啊。”
有了魏汐颜挡着,她眼看此事就要功成,又怎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好一个替知府处罚她!”不知何时,八王爷离上人突然带着侍卫丰九出现了。
王爷的声音比这鬼天气还冷,夹杂着满腔怒火,在场的人无一不被震慑。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汐颜甚是想念你,你要替汐颜作主啊。‘’魏汐颜深情款款靠近离上人。
“坊间都在传闻西清楼顾小姐勾引你,借你的招牌到处行骗,甚至欠债不还,还假借赈灾施粥残害百姓,她真的无恶不作。”
“刚才她还出言不逊辱骂我,打我,你得替汐颜讨回公道啊!”
魏汐颜说着说着,便泪如泉涌,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惹人怜惜。
她见离上人不作声,想必是心疼自己了。于是探进离上人的臂弯里,凝噎抽泣。
这梨花带雨的双眸无人看了不心疼,是个男人都恨不得对她掏心掏肺,倾尽所有只搏红颜一笑。
这流的不是泪,而是拿刀剜情人心里的肉啊。
萧牡丹都不得不佩服这魏家千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