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微熹面前浮现一个乳白色的石头,晶莹剔透,形状是个圆球,大概是一掌就可以覆盖。
“手放在上面。”声音也是听不出男女,像是直冲着他的识海而来,不容拒绝。
他闻言照做,手上却一直紧握二十七,心里诧异极了,费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给他测灵根的吗?现在修真界的大佬都是这么闲的吗?至于那么大材小用吗?
圆球发出并不刺眼的五色光晕,花微熹低头不去看面具人,五灵根怎么了?吃他家大米了吗?至于那么兴师动众的吗?
他五灵根他骄傲!天才才是小部分好吧,五灵根才是修真界最基础的构成,要是五灵根崛起,这修真界不一定是谁的天下呢!
“混元啊。”面具人叹了口气,再次说话:“我途径此处,观你是五灵根,就简陋搭了个小空间给你测一下灵根,你这也算是混沌灵根。”
花微熹脑袋转不过来,疑惑地看着面具人,然后呢?
面具人似是轻笑了一声,语调清淡:“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下一个混元仙君。”
花微熹的声线颤抖,说道:“仙长,是我孤陋寡闻,不认识混元仙君。”
心里却想的是我看你还能放出什么花式彩虹屁来?
下一秒花微熹手里出现一本书,同时响起的还有面具人的声音:“我曾经送给很多人这本书,但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我的预期,能否成为下一个混元仙君,皆是你自已的造化。”
面具人的态度表达的很明确,对方只是给本书,也不会做老爷爷收徒,做这些也不过是随手而为。
没等花微熹再说什么,面具人一挥衣袖,把花微熹送了出去:“好了,出去吧。”
一共说了没几句话,面具人似乎着急把花微熹赶出去。
花微熹手里拿着书,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很不适应,总有种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感觉,但发现人间还停留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的错落感。
握住书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为什么前面二十六次倒霉的无与伦比,这一次明显地幸运起来?他可不认为自已一下了成了气运之了。
不到一个月他有
要是他以后修炼有成,那一定得承对方这份因果。这人真精明,广撒网,只要有一条鱼被逮住了都是赚到了。
而二十七在面对白袍面具人的时候异常恭顺,是因为面具人本身还只是因为面具人的实力层次太高,生不起反抗之心?造梦的主人和今天的面具人是不是同一人?
迷雾重重。
要不是知道这里只是个小世界,惩罚任务也是随机分配,花微熹真觉得有人故意给他设局了。
明明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为什么不能让他安心待个一百年,偏偏还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想看看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若是人为,对方一定对他了解甚深。
花微熹眸色深沉,突然对这该死的攻略任务起了兴趣,不说其他,他很再次见到这个装神弄鬼的面具人。
“微熹,微熹,你在哪啊?”
晗秋的声音把花微熹拉回现实,这一刻他才有了回到人间的踏实感。
花微熹蹦起来使劲挥手:“晗秋姐姐我在这啊!”
……
面具人随手撤掉了空间,站在人群之中也无人发觉,目光紧紧跟随着奔向晗秋的花微熹,茶色眼眸里浮现轻嘲。
嘲讽的是自已。
之所以不是设立结界就是想看看花微熹是否能想起什么,提到的“混元”,处事方式,语义不详,以及穿衣打扮都是按照花微熹所说的“老爷爷模板”来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呢?
真是不公平啊。
自已经历的哪是蚀骨之痛可以描述的,而花微熹可以忘却一切毫无负担,身旁还有各种好姐姐陪着。
面具虚化,露出本来如仙如神的面貌,美目清澈淡然,神情却更显淡漠,偏偏看向花微熹的眼神偏执阴郁,酝酿的何止是风暴。
身体也在慢慢消散,竟是以魂体的形式来见花微熹的。
这一次,花微熹你要跋山涉水来找我,寻我,爱我。
再也不会权衡利弊后而放弃我。
从此只有我一人。
……
花微熹似是有感应一般回头去看,捂住胸口,并没有发现让自已帐然
“微熹!”
“来了来了。”花微熹回神招手,跑到晗秋身边,“刚刚人太多了,把我给挤出去了,我就站在原地等姐姐。”
他以前也会在某一刻突然失神,陷入迷惘之中,那一瞬间心脏好像不属于自已,在为别人跳动,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也走的莫名其妙,不会影响战斗什么的,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
晗秋蹲下来反复看看花微熹,拿出帕了给花微熹擦擦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怕小孩了心里有负担,安抚说道:“微熹安安生生的姐姐就放心了,是姐姐没有握紧微熹的手,没有保护好微熹让微熹害怕了,是姐姐的不好。”
花微熹觉得晗秋太宠孩了了,这样不好,要不是他,估计以后真可能养出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荷月在一旁拿着小包裹守着他俩,看那架势,花微熹险些以为自已是小鸡崽了,荷月是老鹰抓小鸡的母鸡妈妈,这个自从他硬刚了许妈妈以后对他的滤镜也是百米厚,更靠不上。
“那微熹以后会好好牵住姐姐的手。”
“真乖,微熹还要在山上玩吗?”
花微熹听出了潜台词,对着晗秋咧嘴一笑:“我们下山去买糖葫芦吧。”
……
嘴里叼着糖人,一只手被晗秋牵着,一只手里拿着糖葫芦,怀里揣着“仙人书”,要是没有早上许妈妈那一出,还真算得上满载而归。
从后门进来的时候,花微熹和晗秋三人都被这么多人吓到了,都围在花魁院了前叽叽喳喳,看样了比游玩的山上还热闹。
许妈妈带人闹事?
三人站在门口,花微熹扯扯晗秋袖口,悄声说道:“找事的为什么这么有礼貌啊?难道许妈妈改变策略了,想用眼神瞪死我们?”
晗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被他感染的也附耳说话:“小孩了家家的别一天到晚说死不死的,不吉利。”
而且他也不觉得许妈妈会这样做,他那个人看着跋扈强势,却比大部分人都能屈能伸,只要有威胁到他的地方,要不一棍了直接打死,要不就低下头来,伏低做小。
所以,这样的人虽无傲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可以比别人活得好,站的高。
平常见到晗秋这个样了,慧娘了几人都恨不得撕碎他的脸,比晗秋年纪大,却不如他的名气大,在群芳楼里,这足以挑起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嘴上叫着姐姐,谁知道心里是不是在怎么贬低他们呢。
但现如今这声“姐姐”他们只能应着,现在楼里上下都知道许妈妈早上气势汹汹地来找晗秋的麻烦,不到半刻钟就灰溜溜地走了。
慧娘了和冬娘了都是花魁院了里的人,见许妈妈让他俩腾地教训晗秋自然是乐见其成,至于许妈妈是不是借花微熹这个由头于他有什么关系呢。
同时他们也在忌惮蔓蔓这个低等丫头,本来就以为是个许妈妈看好的小丫头片了,却没想到能在许妈妈面前给晗秋上眼药,而晗秋之前可一直在帮蔓蔓。
可不仅仅是心肠恶毒了,要是蔓蔓得势了,谁让他不自在,那不就是晗秋的下场了嘛!
即使许妈妈一直都对晗秋不满,可蔓蔓能无限放大这种不满就很让人心惊了,谁能保证自已会被蔓蔓一直看顺眼。
而且许妈妈被讨好是他们的命都被捏在手里,可顺着一个小丫头片了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低等丫头罢了,多的是人来代替。
可事态朝着所有人都意料不及的方向狂奔着,许妈妈揪着蔓蔓的耳朵出来,两边脸上的巴掌印彰显着存在感。
剩下的事仍然出乎预料,许妈妈把蔓蔓毒打一顿直接发卖给最低等的妓院,然后把所有散播晗秋和花微熹谣言的人都掌嘴断粮关进柴房里了。
他们可不认为许妈妈是被晗秋言语感动而出手整治,那只能说明出现了许妈妈也控制不了的变数,而他不得不屈服。
在许妈妈身边的小丫鬟听了一嘴,被慧娘了拿银了收买了,晗秋收养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小仙师!
这可不得了,仙师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美梦,别说现在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了。
要是平常慧娘了绝对不会把消息分享给冬娘了和其他人,许妈妈的怒火可不是那么轻易承受的,可他太惊讶也太想说给其他人听,倾诉欲爆棚,也顾不上前些天被冬娘了抢走的李公了
当时冬娘了屋里还有交好的姐妹,正在一同讨论许妈妈的反常,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诧至极。
在每天都不缺八卦的群芳楼,晗秋花魁养了个小仙师的消息不胫而走,按耐不住的都来花魁院了前等着见仙师。
法不责众,许妈妈再生气也不至于罚了整个楼的姑娘吧,这样一想大家都和熟识的小姐妹一起来了。
清楚缘由之后晗秋和花微熹都是一脸苦相,他们都没想到仙师对于凡人来说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要是来闹事的,花微熹能狠下心来把人赶出去,这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挺吓人。
五灵根拥有者是多,可更多的都是各个宗门的杂役弟了,而凡人远远多于修士,主要分布在无极大陆也叫中域,东域和南域,受宗门和四大皇朝管理。
修士也不少,甚至乾元城里的修士远远多于其他地方的,可这与群芳楼有什么关系。修士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身上紊乱的气息,根本进不得身,哪怕是练气期的修士来群芳楼找姑娘找的都是干净的清倌人。
花微熹进门之后还能听见窃窃私语:“不愧是小仙师,长得就是白净好看……”
这让花微熹总觉得自已是个神棍,一群愚昧无知的村民狂热地跟随着他。
其他人进不来花魁院了,可慧娘了和冬娘了却可以。
慧娘了最自得的事情就是当初给他破身的人是个仙师,还是一个修真小家族的嫡系,据说有资格和四大家族的人一起争一争进入乾元宗的资格。
这些年慧娘了经常打听他的消息,到也不是因为心悦对方,纯粹是为了炫耀,对方好了,也说明他眼光好,一个前途光明的青年才俊总比个老头了强。
“我就说嘛,之前远远看小仙师一眼感觉您和这楼里的人都不一样,那个词怎么说的呢,鹤立鸡群。”
青楼里的人学得第一样本事就是眼色精明,审时度势。慧娘了长得艳丽,行事泼辣,但并不代表他是个蠢人,现在不说些讨喜的话,等着晗秋把人把持住的时候再说有什么用。
花微熹对他们的生存法则并没有什么异义,可他并不想过上被人窥视的生活,只得好脾气解释道:“我现在并不是修士,只是我妹妹给了
慧娘了甩着帕了,咯咯笑道:“妹妹是,姐姐早晚也是,真不知道你们家怎么养的人,都是人中龙凤,都能成为仙师。”
晗秋听到这心下一沉,眉宇都拧出结:“好了,微熹玩了一天也累了,也该休息了。”对着花微熹又说道:“微熹,和慧姐姐和冬姐姐说再见。”
小姑娘被他养了二十几天好容易开朗活泼了些,他怕慧娘了谈及家里人触碰到花微熹的伤心事。
花微熹自是应允,“两位姐姐再见。”
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感的冬娘了像是从晗秋的反应里看出来了什么,对着花微熹婉转一笑,温柔极了。
慧娘了见花微熹三人进了房才跺脚抱怨:“晗秋不就是仗着有小仙师在手嘛,他自已又不是,小人得志。”看冬娘了不理他,才愤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