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搭理他,我也懒得搭理。
跟着魏凌志走上满是半米多高茅草的小土丘,他蹲到西北角,蹲下揪起了地上的一张破旧的草席子,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洞口。
“这是……”
“刚夸你有天赋,没想到这么快就打了自己的脸。”
魏凌志叹着气摇了摇头。
“啥意思?说话含含糊糊的。”
“昨晚我不是告诉过你,三条腿的金蛤蟆原本生活在一些坟坑里有水的古墓中,只是因为这场大雨才跑到黄河里几只。”
“当然记得……”我话没说完,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这下面是古墓?”
“之前为了寻找合适的棺材,我几个月内钻了几十个古坟,当时在这座墓穴的坟坑里发现过金蛤蟆的小蝌蚪,算算时间的话,现在应该成蛙了。”
说着弯腰钻了下去。
程瞎子没有犹豫,也弯腰下了洞。
“你们俩呢?”
王曼昱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我还是在上面等着吧!”
表弟似乎很犹豫,稍微纠结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我是很想赚钱,不过赚钱的前提是得有命花。”我知道表弟从小怕鬼,像坟啊棺材之类的东西,也都怕得要命。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么想就对了!”
说完,我也钻进了洞内。
这还是个“三室一厅”的坟坑,肯定是古代某大户人家的,坟坑里积水没过膝盖,俩人各拿着蜡烛正在弯腰找三条腿的金蛤蟆。
魏凌志递给我一根蜡烛,轻声道“这里虽是坟墓,但死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我觉得他这话好有道理。
趟在坟坑下的黑水里,空气中弥漫的腐朽的难闻气味,看着水面漂浮在棺材板及其它无法辨认的东西,我倒是不觉得害怕,但实在感到恶心。
坟墓里光线暗,积水又浑浊,再说蛤蟆在水里十分灵活,几个人找了十几分钟,才从一块棺材板后面捉到一只,又找了接近二十分钟,程瞎子和魏凌志直接趴到了黑水里,变成了泥人,总算才抓到另一只。
钻出坟坑,看到水桶里三条腿的金蛤蟆,王曼昱惊得张开了嘴,表弟更是瞪大了眼。
我们在废厂门口分开了,魏凌志带着金蛤蟆去治大军哥的邪病,我们几个开车先回了王曼昱的房子。
一路上表弟拐弯抹角,话题总围着我们刚才在坟坑捉金蛤蟆的事,我听得出这小子已经后悔了,心中肯定早就盘算“一只五万,两只十万”的财迷账。
回到城里,我又取了三万五千元给表弟,让他赶紧回家好好上学。
我则必须先回趟渡厂,算起来这都好几周了,我还没有在渡厂好好上过一天班,虽然有薛春山给扛着,可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王曼昱也得赶紧处理一下自家公司的事,她想召开一次股东会,然后聘请职业经理人管理。
前几天连续下大雨,渡厂的同事们忙得不可开交,从昨天开始才稍微清闲点。
回厂子前,我现在附近超市里买了十几条南京煊赫门烟,五箱牛栏山二锅头,开着王曼昱的车,直接把东西搬到了厂长办公室。
“薛哥,这段时候我个人事多,老请假,买了点东西给同事们分分吧,剩下的就放你办公室,留着来人抽吧!”
看到这么多东西,薛春山眼都直了。
“好!好!兄弟有事忙去行,这么大的厂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不少,你有事忙就行。”
薛春山用眼神数了数烟酒的数量,乐得合不拢嘴。
“哥啊,你不先开口,我还真不好意思说,我的事还没处理完,得着急去一趟青岛,所以……”
“奥!去就行,一周时间够么?不够就半个月。”
“应该够了。”
我其实没什么话和薛春山说,毕竟相处的时间少,算不上太熟,只好没话找话。
“最近这几天厂里再发生啥怪事吧?”
薛春山点点头“厂里没啥,不过前天上午在黄河里捞上一具奇怪的女尸。”
我笑了笑“这么大的雨,打捞到女尸还算啥怪事啊!”
“你不知道啊!兄弟,尸体捞上来不久,她又活了过来。”
“可能只是溺水晕厥了,大伙儿营救及时,人又醒了。”
我刚说完,猝不及防,薛春山猛地一拍桌子“不是啊!随后我们联系到了她的家人,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随口反问。
“她家人说她一个月前在黄河入海口划船时,不小心掉进了水里,结果找了好几天,最终的结论是被水流冲进了海里,可能被大型鱼类蚕食了。”
“啊!可是……”
我投入到薛春山的讲述中,想问他后来怎么样了,她却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我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这阵子遇到的事太多,只要不是找到我头上的,我也懒得操心。
又聊了几句别的,既然目的达到了,我也不愿意多停留,直接开车回了王曼昱家陪她吃晚饭。
王曼昱要亲自下厨做饭,俩人吃完收拾好碗筷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晚上俩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可能越来越熟的缘故吧,这次我没觉得尴尬,于是故意讲了好几个鬼故事,什么山村老尸含恨报仇,什么一只绣花鞋,吓得王曼昱一阵阵地惊呼,身体蜷缩到沙发的角落里。
终于到了晚上十点出头,看着王曼昱不停地揉眼睛打哈欠,我知道自己已经把恐惧氛围营造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我很困了!”
“嗯!时间是不早了,快去睡吧!我也马上回卧室。”
“可是……”
“什么?”
“我害怕!”
“害怕——然后呢?”
“要么今晚你搬到我卧室睡吧!”
“这……这怎么行呢!孤男寡女,你这个年龄,我这个岁数,我可不敢保证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对你做出什么。”
王曼昱低着头,脸红得像柿子,而且使劲咬着下嘴唇,娇羞的样子惹人怜。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三分尴尬,七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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