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那……那前天有没抢救过来的小孩嘛?”
这下,就连好脾气的高个子女护士也面带怒意,指着我吼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应该啊!”我急得就差直接喊出,见到那孩子的魂魄了。
护士的声音引得两个男医生走了过来,俩人打量了我一遍后,极不友善地问:“你到底有啥事?没事的话,就请赶紧离开,不要影响我们上班。”
“我想知道这两天死在医院男孩的家属在哪?”
俩人中,胖点的男医生正当了一下眼镜,怒喝道:“别造谣,这两天医院里哪死过男孩?你这人胡说八道到底有啥目的?”
“真没有?”
“再不走,我们报警了?”
“不用——没有就散伙吧!”
说完我离开了护士站。
心中疑惑,难道男孩不是死于医院?可如果不是死在医院,他的魂魄怎么会在医院里?
想着就先回去问问男孩,他家住哪,是不是能记住父母的电话。
谁知回到楼道,却看到长条椅上空空如也。
男孩呢?
我四处找了找,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接下来一小时左右,我挨个楼层转了一遍,渡化了两个病死的老太太,可始终没看到男孩的身影。
难道男孩已经下去了?或许只有这一个解释。
此外,我还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自然死亡的魂魄可兑换的阴币也少。
离开时,依然没看到小男孩。
看看时间,知道不能再耽搁了,我只好开车离开了医院。
薛燕妮工地外的空地上,停着好几辆车,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见我的车开过来,张振泽和表弟他们全都下车,迎了过来。
“宁哥,你放心啊,虽然我们不能靠近,但也不会懒在家里睡觉。”
表弟摸了一下嘴唇,接着道:“对!表哥啊!我们就在这里陪你。”
“没必要啊!”我瞅了瞅,张振泽身后站着的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看服装,应该是他妈公司的职工。
薛燕妮站在一侧,穿了一身黑色羊绒衫,还戴了顶帽子,尽显贵族气质。
她表情有点不自然,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觉得和我单独在棺材边待一夜,很别扭。
没看到程瞎子,我便开口问:“程大师呢?”
张振泽嘿嘿一笑:“程大师多喝了几杯,有点醉,睡了过去,所以……所以我们就没叫他。”
我心里暗道:这个程瞎子,忒不靠谱,这么重要的事那还能喝醉呢!
张振泽从车上提下两个大黑包。
“宁哥,这是全自动简易帐篷,一共两个,晚上你和我妈各一个,我妈其实胆子很小,宁哥多费心了!”
这话我不好接,说“我会照顾好你妈的”似乎不合适,说“你妈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不合适,只好一笑了之。
几个人看着时间,一直到八点五十五分,张振泽才凑到我身侧,小声道:“宁哥,时间差不多了,我妈今晚就托付给宁哥了。”
这话更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放心吧!我没事,阿姨就不会有事。”
“谢谢宁哥啊!”
“真的不用客气。”
和众人挥了挥手,我背着两个大包走向挖出红棺材的山峰。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薛燕妮紧紧跟在我身后,吐气如兰。
月光如水,洒到红棺材的黑色幕布上,看上去诡异无比。
“阿姨,我在里,你在外,今晚你躲在帐篷里睡觉就行,不管发生啥事,你都不要害怕,也别探出头。”
薛燕妮朝我妩媚地一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阿姨!振泽是我兄弟,他的妈也是我的……我的长辈,真别再说客气话。”
薛燕妮再次朝我笑了笑:“知道了!”
俩人把帐篷搭起来,真不愧是简易帐篷,放好后,轻轻一点按,帐篷便支撑了起来,足够一个人休息的空间。
弄好后,我从包里拿出两瓶水,和一把强光手电。
“阿姨,你就早休息吧!记住我刚才的话,过了今晚,厂子的事也就解决了。”
薛燕妮朝我莞尔一笑:“我还不困,一个人憋在里面怪难受的,如果……如果小丁你不困不累的话,就陪我聊聊天吧!”
我点了点头:“行啊,我也睡不着。”
“那……那咱们点上篝火,我让振泽带了无烟炉,咱们煮点咖啡喝。”
“啊?”
“怎么?还不愿意?”
“不是!不是!我……我好像不太习惯喝咖啡,准确说没怎么喝过,尤其……”
薛燕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尤其是单独和一个女人?”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就算是默认了。
野外专用的煤气无烟炉使用起来特别方便,俩人围着坐着,看着无烟炉冒出黄中带红的火焰。
“阿姨,这事是谁干的,心里有数嘛?”我问薛燕妮。
“哼!”薛燕妮冷哼一声,“还能有别人嘛!肯定是姓唐的,昨晚你也听他们公司那小子说过,他咽不下这口气,便找了高人。”
“那这事阿姨怎么处理呢?”
“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我只是个女人,可也不能就这么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