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晚上,白石泽秀乘坐地铁到了仲御徒站,穿过拥挤的人潮,来到了地铁站外面。
呼吸了一口与内部完全不同的空气,环顾四周,看见了正对面的公园椅上坐着等候的一入千代,双手捧着一杯奶茶,在用高跟鞋底不断的敲击地面。
两个人约好这个点在这里碰面,然后一起打车过去。
“别砸了,小心地面给你砸出个洞来。”
身前人在路灯下的影子盖住了鞋子所接触的地面,一入千代头都没有抬起来,
“砸出洞来赔就是了,我又不是赔不起。”
“知道了暴发户大小姐殿下,现在该打车去你家了,别让你父母等急了。”
“要是只有我爸的话就让他等到天荒地老好了,”一入千代站起来,看见白石泽秀手里提着的袋子,“白石君你这是带了什么?”
“两幅书法,分别送给伯父和伯母,你那是?”白石泽秀发现一入千代手里也有一个袋子。
“没想到你还挺有心的,先上车吧,上车后再给你看。”一入千代指了指刚刚停在身边的出租车。
“哝,给你,我们互相换着看。”上车后两人一起坐在了后座,一入千代将自己手中的袋子和白石泽秀的换了个位置。
一入千代从袋子中抽出了两个小盒子,打开其中一个,是一张书法卷轴,上面还系着一个小绳结。
“可以打开吗白石君?”
“可以的。”
卷轴并不是很长,上面写着‘温文尔雅’四个汉字,一入千代看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汉语里的一个成语,意思是态度温和、举止文雅,是送给你父亲的。”
成语中包含了白石泽秀对于一入悠见的期盼,拐个女儿而已,请务必温柔一点,何况还不是真拐。
而且送中文也是有一番考虑的,白石泽秀的书法水平只有a,算不上顶级大家,送日文的一旦被对比就容易显得寒碜,中文的话不抄王羲之等大师传过去的书法,就不容易被对比。
一入千代马上又拆开了另一张书法卷轴,上面是‘蕙质兰心’,没等一入千代问,白石泽秀主动解释道
“蕙质兰心,是夸奖你的母亲心地和‘蕙心’一样纯洁,品质和‘兰花’一样的高雅。”
“不错,挺有心”
“那当然,毕竟是给岳父岳母的礼物。”
“但我的呢?”一入千代发现袋子中只有两个盒子后笑眯眯得看着白石泽秀。
“少拿这眼神看着我狐狸桑,我已经有抵抗力了,行了你别拧我肉了,下次给你补上。”
见一入千代消停了,白石泽秀才去打开一入千代的袋子,里面是一个大盒子,还挺沉。
“你回家也要给你爸妈带礼物?”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这是只送给我爸的。”一入千代笑眯眯的说道。
得,绝对不是好东西了。
白石泽秀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并不是什么惊吓盒子,里面只有一本证和一堆照片。
日本没有那种官方意义上的结婚证,这本结婚证应该是一入千代定制的,里面东西也并不多,两个人的照片以及各自的出生籍贯年龄,还有相爱历程。
显然这个证的制作是抄袭模板的,因为上面自己的信息除了名字是对的其余全都不搭边。
相爱历程更是离谱,白石泽秀都没有注意到和一入千代已经认识十年了、相爱八年了,爱情长跑今天才取得成功。
“一入桑,你这样伯父不是一看就看出来是假的了吗?”
“无所谓,单纯膈应他,谁让他先欺负我的。”
“那他不看把这些全撕了扔了不就好了吗?”
“所以我还有个母亲大人当战友。”
放下证件,白石泽秀拿起几张照片,结果发现这里面每一张都是自己和一入千代那天晚上拍的照片,背后都是双面胶,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尺寸罢了,小的甚至只有大拇指盖大小,大的居然长达一米。
不用问都知道这些照片的目的了,这是打算见缝插针在任何可能的地方贴起来。
白石泽秀没注意在他看照片的时候,旁边的一入千代看看手中的书法卷轴,又看看白石泽秀手中的照片,脸上逐渐绽放了一个危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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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君,要到了,你的袋子给我拿着吧。”一入千代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愈发熟悉,扭头对白石泽秀说道。
“诶?为什么?”
“一入家族的规矩啦,如果是女婿上门的话礼物要由我来拿,表示对你的尊重。”
“这样么?”白石泽秀将信将疑,但是确实听说过大家族都会有自己的规矩,白石泽秀还是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一入千代。
没过多久,车逐渐停下,白石泽秀又看见了那栋熟悉而陌生的大别墅,门口站着一排保镖,不过里面倒是没有白石泽秀熟悉的中野佐武。
“白石君,你等我下,我先进去跟母亲大人通下气再出来!”一入千代在车停稳之后马上跳下车,脱掉高跟鞋光脚在正门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走回别墅,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这不会是脱鞋专用小路吧白石泽秀上次可完全没有注意到。
没有让白石泽秀等太久,两三分钟后一入千代就重新出现在了正门口,并示意白石泽秀进来。
白石泽秀今天没有穿的太过正式相对休闲的一个套装,看到手势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状态,逐步向正门走去。
一入千代提着两个袋子,带着白石泽秀走了两分钟,终于再次见到了一入悠见,铁黑着一张脸,看着白石泽秀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吃了似的。
而一入悠见旁边坐着一位优雅的贵妇,此刻保养很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想必就是一入千代的母亲一入奈绪了,一入奈绪似乎对于白石泽秀很感兴趣,两个人进来后目光一只锁定在白石泽秀身上。
“母亲大人,晚上好。”一入千代走到一入奈绪旁边,抚摸着地上趴着的边牧,
“贝贝,晚上好。”
“喔还有父亲大人,晚上好。”
“这就是你出去住了几个月学到的教养吗?”一入悠见的脸更黑了,不过脸上更多的还是无奈和宠溺。
一入千代显然是不怕的,坐在一入奈绪旁边,“哼”了一声。
一入奈绪只是笑盈盈的看着父女俩人。
只有白石泽秀站在旁边使劲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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