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翰的房间出来,李淳风满脸的激动,心中对李翰更为敬佩。
手中紧紧捏着李翰给他的东西,视若珍宝。
一开始进房间的时候他还在怀疑,可后来等完全听明白李翰说的话。
心中便只剩下了震惊与狂喜。
甚至有一丝惊为天人,如果不是知道李翰如今的年岁,恐怕他真的会以为是从哪个深山里入世的仙人。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李淳风来到课堂,孔颖达已经讲完了他的课,此时见到李淳风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离开。
他并不想和李淳风产生太多的焦急,即便对方以后也会在庄子上呆着。
“今日,我要教给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李淳风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孔颖达,现在只有桌子上的纸吸引着他。
众多少年全都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李淳风,就连李承乾也好奇的看着他。
不明白这位大唐的司历为何会如此激动。
看着面前的纸张,李淳风吩咐吕方给大家发下去。
少年们看着纸张上面的奇特符号,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东西以前都没见过,是从哪里来的?
就连李承乾都是一脸茫然,对着旁边的程处默问道:“你见过这种东西吗?”
“回殿下,没见过。”
“那你呢?”又转头看向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也摇了摇头,连他们都没见过,这说明纸上的东西是全新的。
或者说来自其他不知名的地方,李承乾想了想,李淳风早年间游历天下,说不准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也就没有做过多的探究,只等着李淳风亲自讲授。
他也想知道,这也帝国的司历,父皇的记室参军又有多大的本事。
这边李淳风还没开始讲,李翰就冒雪走进了学堂,李承乾赶紧摆手让他过去。
“你见过这些东西没有?”
刚坐下,李承乾就指着那些符号问道。
李翰点点头:“这都是我给他的。”
“你给的?”
李承乾瞪大了眼睛,因为动作太大,头上的发冠都歪了歪,长孙冲立刻走过来,替他打理好。
这一幕看在众人的眼中,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李承乾的随身太监。
“长孙兄,太子又不是傻的,用不着这么事无巨细吧?”
程处默在庄子上待久了也学会了李翰身上的无视尊卑,直到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妥。
再一看到长孙冲想要吃人的目光,立刻认错:“太子殿下,是臣唐突了。”
“无妨。”摆摆手,李承乾现在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只想知道这上面的符号代表什么。
能够为大唐带来什么。
“好好说话,小心我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父亲!”
经过程处默身边的时候,长孙冲带着威胁的说道。
对此,程处默懒得搭理,大家自小成长起来,谁不知道谁的性子。
真要告状谁会说出来。
“殿下莫急,听李淳风讲。”
李翰卖了个关子,坐在中央的李淳风见时间到了,便提醒众人。
“来来来,大家看着手中的纸,这面的符号依次是加减乘除,反面写得便是…是…”
他焦急的看了一眼李翰,刚刚太过激动,把这个的名字给忘了。
“九九乘法表。”
李翰适时提醒到。
“没错,九九乘法表,除了太子殿下等人,恐怕你们都没见过。”
“接下来我就给你们讲讲用法。”
“……”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李翰摸了摸肚子,今天一整天,就吃了一碗菽乳。
早就消化了个精光,此时肚子里空空如也,让他有些心慌。
李承乾以及那些少年,有的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有的在那里抓耳挠腮,无比焦急。
也是,数学这种东西,真的很考验天赋,现在或者还说不准,可一旦深入,这些少年们恐怕没几个能全学会。
课程结束,众人来到饭堂,等待着用餐。
这里也是李翰让公孙镶抽空建造的,比原来大了一倍,已是深冬不可能还蹲在院子里吃饭。
宿舍里又不是吃饭的地方,所性就建造了这处饭堂。
李翰等人坐在中间,少年们在两侧,玄甲军和太子卫率坐在最外围。
曹老板因为和李翰的关系,特别允许他坐在了李翰的旁边,有幸和太子坐在一起吃饭。
饭食刚端上来,李翰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碗筷,接着就看到李承乾几人没有动作。
心中纳闷,这群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斯文了?不应该啊。
“翰哥,我们要走了。”
“走?去哪里?”
李翰一愣,放下手中的碗筷问道。
“回长安,马上就要元日了,父皇今天特地让李司历带来了书信。”
啧,过年了啊。
李翰心头突然涌现出一股惆怅,看向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你们呢?”
“俺爹也让俺回去。”
“我也是。”
只有长孙冲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没收到我爹的消息,不过应该也快了。”
“嗯。”李翰点点头:“那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急?”
李翰有些诧异,随后便想明白,这些家伙都是王公贵胄,肯定免不了要去走走过场。
早回去也是应该的。
“那好,明日我便派人送你们回去。”
“有劳了。”
“应该的。”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往日的那些欢快仿佛还在眼前,这个时候李翰才感觉到一丝落寞。
好在,庄子上还有这些少年陪着自己。
第二天,李翰悄悄送别了李承乾他们,并相约开春后一起喝酒。
太子卫率和玄甲军也离开了,临走之前曹老板还在和秋月讨教如何做好一个舔狗。
争取在来年开春,抱得美人归。
对此,李翰表示不置可否,毕竟这个年代可没有那么多的小仙女。
回到庄子上,孔颖达和李淳风一起辞行,李翰不得不再次送别二人。
庄子上突然显得有些冷清,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李翰便让赵伯召集齐了众人。
“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啊,我跟他们说点事,赵伯你去做就行了。”
“好的公子。”
不一会儿近百人就把院子里围得满满当当,相比于刚来到这里的惨状,此时的他们有了天大的变化。
“公子叫我们干什么?”吕方捅了捅身边的李想,想要探究出缘由。
“不知道,听公子的。”
“大家安静一下,过几天就是元日了,家里面还有人都,想要回去的,去赵伯那里说,回家见一见家人,陪一陪父母。”
“当然,路费和盘缠也在赵伯那里拿。”
李翰的话像是一颗炸弹,落在了人群中,那些少年们一个个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甚至有些人还面带惊恐。
李想和吕方也变得脸色煞白。
少年们的表现也让李翰有些纳闷,回家是多好的事情,这些少年咋回事?
“公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对啊公子,你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啧,本公子不是这个一起啊喂。
哭笑不得的李翰只能接着解释一番,少年们三番五次的确认这次只是想让他们回来看一下大人,并不是要抛弃他们以后,这才放心。
不过即便是这样,回去的也以后十几个人,毕竟大多数少年都是逃难才来到庄子上的。
稍加准备,李翰又遣散了建造学堂的工匠,自己军中来的铁匠,让他们元日后再回来。
忙活了半年的庄子终于安静了下来,李翰抱着手炉,躺在春花的大腿上,享受着秋月的揉捏。
怎一个舒服了得。
“春花,秋月,你们过元日有压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