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典家,李克定兄妹先将柳之思送到柳家门口,临别之际,柳之思叮嘱克定,明天中午,你记得早点去找我。
克定便说,放心吧,就是你不讲,我也会早早去的。
柳之思将鼻子一皱,因克静在侧,不好多讲,便说道,你们回吧,我进去了。
克定看着她消失在门里,才带着克静往李家而回。
路上,克定便问克静:“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开始喜欢典理了?”
克静略想了想,说道:“还没有,你非要让我说有的话,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克定便笑道:“看来典理还是不一样,古洛诚用了这么久,也没让你动一点心,这一次,古洛诚可要伤心一场了。”
“哪里就到了那种地步?”克静说道,“要让我喜欢典理,还差得远呢!”
克定最怕妹妹将就一个,或是被人欺骗,遂说道:“好吧,只要你不违心,能跟自己喜欢,也值得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克静不无感慨地说:“我可没你那么好的福气,一下子就遇到个柳之思,偏偏她还那么喜欢你。我就不一样了,身边的人,没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
“你不必为此着急。”克定劝她说,“有些人,慢慢走进心里,未必不是好事。”
“但愿如此吧。”克静回复一声,又问李克定,“你说,典俊凡娶了那么多姨太太,她们为争家产,相互争斗起来,会怎么样呢?”
克定本就不屑于女人间的争宠,更何况是谋夺家产,他说道:“这个我可不懂,猜不到她们会耍什么手段。”
克静便又问:“你刚才讲了,三姨太见二姨太的时候,给二姨太出了个主意,我看三姨太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想必她要对付殷皎皎了。你说吧,是坐视不管,还是帮一帮殷皎皎呢?”
“这个。。。”李克定想了想说,“我觉得吧,不能让殷皎皎吃亏,毕竟她是陆宛的母亲。可咱们要帮助殷皎皎的话,必须先取得之思的同意,因为此事关系到陆宛,我不想让之思误会,等明天问问她再定吧。”
“如此也好,柳之思要是为此事吃醋,你也不好交代。”克静笑道,“我还没见过她吃醋是样子呢,估计发起狠来,能把你咬得遍体鳞伤。”
克定想起柳之思故意不理他,还胡搅蛮缠的事情,也笑道:“之思吃醋的时候,可厉害呢。我又说不过她,被她弄的一点脾气没有,只能低声下气,百般讨好。”
克静笑得花枝招展,她说道:“李家的男人不都这样嘛,这是祖宗遗风,你又岂能例外?”
克定从不敢对祖宗不敬,但妹妹克静不同,经常口出不逊。他瞧着克静,既怜爱又无奈地说:“瞧你骄纵的,都是大人把你惯坏了,又开始评说祖宗。”
克静却不以为然,她不认为讲这些,就是对祖宗或长辈的不敬,问克定道:“我讲的都是事实,你只说对不对吧?”
克定便承认道:“对,对。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错过,总是对的。”
克静自豪的一笑,心里甜甜的。
兄妹二人说着话,很快到在家中,时间不早,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次日放学之后,李克定和柳之思商量,要先去典家瞧瞧,等天色大黑之时,再去探探殷皎皎的底细。
柳之思没有异议,她也想早日解开当年唐淑失踪之谜,又担心殷皎皎遭了典家三姨太的算计,这些事情,搅在一处,一时错综复杂,若要查访,难免会有危险,便嘱咐李克定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克定为了不出意外,和柳之思告辞后,先回家取了宝剑,之后奔典家而来。
刚刚进入典家大门,就传来女子的喊叫:‘救命啊,救命!’,听声音是在西面的跨院儿之中,随即人声喧哗,隐约夹杂着女子的哭泣。
李克定顾不得礼节,急忙闪身,向西跨院儿那边而去。
他到在近前,飞身上房,向下偷眼观望:四姨太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不住地哭哭啼啼,二姨太带着人,匆忙赶来,刚好跨过院儿门。
二姨太进入院子,看了众人一眼。她神态威严,以管家奶奶的身份问道:“怎么回事,你们闹什么?”
众人不敢怠慢,一名丫鬟忙上前回道:“二夫人,您快进去瞧瞧去吧,大少爷还在里面发疯呢,他刚才要对四夫人无礼。。。”
“住嘴。”二夫人呵斥一句,转身对一位中年男子说道,“刘管家,有谁再敢胡言乱语,就给我打将出去。”
“是!”刘管家急忙应承,又对身后人嚷道,“二夫人来了,还不快请大少爷出来。”
三个仆人立刻进入房间,很快,典理被三人连抬带拽,一路挣扎着架了出来。
再看典理,仍然在满嘴胡浸,不管不顾的大声叫着:“路瑶,小美人,你别走,让我来疼你。”
路瑶,正是四姨太的名字。
典理喊完这句话,四姨太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真是不成体统,二姨太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高声命令道:“快将大少爷带回去,请大夫来看。”
刘管家应命,就和众人要架走典理。但典理却突然两膀一晃,也不知哪儿来的恁大力气,只一下,便将众人推得东倒西歪。他挣开众人,健步奔向四姨太,嘴里还嚷嚷着:“路瑶,我的小美人,你过来,少爷疼你。”
众人听他讲出这样的话来,只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都愣在了当地。
四姨太路瑶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双手捂着脸,大哭道:“我不活了,不法活了。”
二姨太看实在不像话,厉声对众人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将大少爷给我摁住。”
一众人等,听到命令,对典理也不再客气,开始围将过来,抓胳膊的抓胳膊,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总算暂时将典理控制在了原地。
典理被众人制住,登时怒气冲天,恶狠狠的叫道:“狗奴才们,都给少爷闪开,闪开。”
他大叫两声之后,开始奋力挣扎。
李克定在房上瞧得真切,典理的头上有一个重影,他是被人给控制了。仔细观瞧时,认了出来,这重影便是东条仓介。原来是他在捣乱,李克定气恼之下,拔出宝剑,便要攻击东条仓介。
可是众人围着典理,李克定怕一出招,伤及到无辜,只好硬生生收回意识,暂时隐忍不发。
典理还在怒吼,声如公牛一般:“滚开,滚开呀,滚开!”
他怒目横眉,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猛然间,典理两臂前后扭动,只两三下,便把抱住他胳膊的人,甩了开去。而后他将两脚一跺,把腰一拧,同时两手抓着抱他腰的那人,使劲儿往前一翻,那人被他从头顶掀了过去,重重摔在地上。只疼的那人呲牙咧嘴,趴在地上哪里还爬得起来。
典理奋威又将抱住他两腿的二人,用手提住,使劲仍出去有七八步远,这才重获了自由。
他脸上露出一副淫笑之态,一边走向路瑶,一边说道:“小美人,别哭了,少爷疼你。”
四姨太见势不妙,急忙躲在二姨太身后,二姨太见众人拦不住典理,正在着急。
李克定不能再袖手旁观,他一招白虹贯日发出,阴阳剑气组成的长龙,带着闪电之光,向着东条仓介的影子击去。
东条仓介一个措手不及,影子被李克定的剑气击中,身影来回晃动,上下颤抖,而后飘忽荡去了。
东条仓介的影子一去,典理便颓然坐倒在地,浑身大汗已经湿透。
刘管家急忙上前,让人端来茶水,喂典理喝下几口。
典理的眼神不再呆愣,神情和理智随之恢复正常。
二姨太和四姨太都在院子当中,典理见后,吃惊的问道:“两位姨娘,怎么都在这里?”
典理不再发疯,二姨太为了给典理个台阶下,也为了维护典家的脸面,怕传出难听的话去,急中生智,笑道:“大少爷,你一定是冲撞到不干净的东西,刚才发了一阵失心疯,搅得鸡飞狗跳的。不过你也不必介意,人嘛,哪有不生病的。”
“是吗?”典理对方才之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虽然他犹自未信,但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出言质疑二姨太,毕竟二姨太是长辈,又是当家的人,便说道,“哦,多谢二姨娘,让您着急了。”
他此言一出,四姨太也不再哭泣,二姨太便对刘管家说:“大少爷今日定然非常疲累,你们伺候好大少爷,快些休息去吧。”
刘管家应道:“请二夫人放心,我们这就去。”
随后,管家指挥两个人,带着典理回房中休息。
“噢!”二姨太这才长舒一口气,吩咐下人们道:“你们都给我过来。”
一众下人,很快聚拢,等着聆听二姨太训示。
二姨太面色凝重,语气严厉的说道:“今日之事,大家给我记住了,谁也不要议论,更不许外传。”她讲到这里,忽地将柳眉一竖,目光中隐有杀气地说,“若是哪个不长记性的,胆敢违背我的命令,定叫他死无全尸。”
二姨太用带着阴寒之气的目光,来回扫视众人,一众仆人丫鬟各自胆颤,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二姨太这才露出笑容,对众人说,“大家也都知道了,眼下二爷身体欠安,少爷又冲撞了邪祟。典家正是多事之秋,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谁也不要懈怠,等过去这阵子,也就好了。大家放心,只要你们认真做事,不给典家添乱,我必有赏赐。”
“二夫人放心吧,我们会尽心尽力的。”一众下人保证道。
二姨太笑道:“很好,我相信你们,都去忙吧。”
她嘱咐完下人,又上前劝慰四姨太说:“四妹妹,刚才的事情,你不要介意,大少爷只是被邪祟冲撞,并非他行事糊涂。”
“我明白的,多谢二姐姐。”四姨太路瑶的围总算是解开了,也就不再哭哭啼啼。
二姨太又安慰她两句,这才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