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军虽然理亏,可左将军比他官职略低,竟敢骂他混蛋,岂肯示弱?当即回骂左将军道:“你才是混蛋,我又没想打你。”
“你没想打我,鞭子怎么落在我的肩上?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左将军说着话,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
后将军一看,当时急了眼,他丝毫不让,叫道:“你想玩命吗?好啊,谁怕谁来,老子奉陪到底。”
他抽出宝剑,二人当时剑拔弩张,后将军挺剑便刺,左将军举剑相还,叮当声响,大帐中顿时搅扰起来。
平时和后将军交好的,在为后将军助威,平时与左将军交厚的,自然站队左将军。
柳之思一看,这种样子,成何体统,该着她立威的机会到了,而前将军铁青着脸,好似有意让后将军和左将军相斗一般。柳之思也不等前将军有所行动了,她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后将军哪里肯听柳之思的,他认为一个柳之思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凭着无与伦比的姿色,得了欧阳强汉喜欢,在这里摆摆架子,装装样子,玩几天也就回去了。因此对柳之思的话,置若罔闻,不理不睬,依旧挥剑进攻左将军。
左将军也不甘示弱,运起劲力,想给后将军一个厉害尝尝。
柳之思勃然怒道:“真是反了你们,来人,将二人给我拿下!”
李克定就等这句话呢,他当即亮剑,一招五行幻化,五道光圈发出,青黄赤三道光圈捆住了后将军,白黑两道光圈捆住了左将军,略微加深剑意,后将军疼得鬼哭狼嚎,左将军疼的牙关紧咬。
柳之思还纳闷呢,按理后将军是仅次于前将军的大将,怎么如此脓包。反倒是左将军,有几分骨气,一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她哪里知道,这后将军加入白云观,纯属仰仗家里钱多,捐献给了欧阳强汉,欧阳强汉为了酬谢,才让他做了后将军,属于买来的官职,其实并没什么实权。
但后将军虽然才能平庸,人品低下,可他有一点优势,别人远远比不上,那就是听话。因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欧阳强汉给的,只有仰仗欧阳强汉,他才能在白云观保持低位。所以欧阳强汉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表面的,或者说不得不对欧阳强汉的忠诚,让他成为了欧阳强汉的心腹,常安排给他一些监察的事务。
只可惜后将军才能不济,在监察的时候,难免会给一些人按上莫须有的罪名。他用此种手段,整了很多的人,当然都是欧阳强汉认为,或者后将军自己认为不忠的臣下。正因为如此,左将军对他这个佞臣,十分不服,总想找个机会,让后将军当众出丑。一来二去的,两人结下了宿怨,彼此视对方为眼中钉。
后将军不住地嚎叫,柳之思对李克定说:“先放过他二人吧。”
李克定收起短意,五道光圈消失,后将军委顿在地,抚着伤痛之处,仍是心有余悸,左将军依旧咬牙忍着,只感到被光圈勒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柳之思一拍桌案,高声叫道:“后将军,左将军,你二人身居高位,在大帐之中,使用兵器,擅自斗殴,该当何罪?”
左将军一听,自知理亏,跪地说道:“监军大人,末将有苦衷,刚才是因为后将军鞭打末将,末将不得已,才出剑防守,并和他发生争执,望监军大人明察。”
柳之思又怒指后将军,问道:“你又怎讲?”
后将军对柳之思恨意突起,他骄横跋扈惯了,只立在当地,不服不忿的说道:“末将虽然有错,却是为了惩罚铃木二郎,但左将军分明实在帮助敌将,要卖国投敌,请问,我该不该杀他?”
左将军、后将军的眼神之中,都透着一股有恃无恐,显然认为柳之思不能拿二人如何。
柳之思暗道:不叫你们知道厉害,如何会听我的命令。她把柳眉一竖,先是斥责后将军道:“你还敢前词夺理。分明是你先当众抽打了左将军,本监军喝命住手之时,你置若罔闻,故意违抗我的军令,我岂能容你,来人呐!将后将军推出帐去,斩首示众!”
她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惊讶,后将军可是欧阳强汉的宠臣,就算是做为主帅的前将军,也得让他三分,哪个敢真的动他。
后将军一贯受人尊重,享受众人礼让的待遇,听完柳之思的话,他一阵冷笑,“呵呵,柳之思,你有种,有种!来杀我呀,杀呀!谅你也不敢!”
“呸!”柳之思轻蔑地看了后将军一眼,嫌恶之情更甚,厉声说道,“我奉欧阳观主之命,前来监军,就是要严肃军纪,惩治做乱之徒。本监军临行之前,欧阳观主赋予我先斩后奏的权力,今天我要杀你,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
立春、立夏等被欧阳强汉派来,原本是监视柳之思的,听她要斩后将军,立夏心知不妥,后将军乃观主宠臣,万万杀不得,忙附在柳之思耳边,轻声提醒:“监军大人,后将军不能杀,欧阳观主离不开他。”
柳之思却假装没有听见,向立夏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又见刀斧手站在原地不动,似是在等候前将军的将令。这些人,不拿柳之思的命令当命令,柳之思自有办法,她向李克定使了个眼色。
李克定会意,站起身来,厉声喝道:“后将军,你胆敢违抗监军大人的命令,分明是藐视军纪。军法如山,我奉监军大人之命,送你去死,你休要埋怨。”
他话语刚落,不待众将有所反应,剑气过处,后将军的人头登时滚落在地。
李克定提起人头,往帐外一扔,冷峻的目光扫视众人,叫道:“还有哪个敢违抗军令?”
众人被李克定逼视,深怕遭到后将军一样的下场,但觉如芒在背,坐卧难安。
柳之思斩杀了后将军,如此轻而易举,众将一见,无不栗然。
柳之思心中暗喜,故意板起脸来,拿出欧阳强汉给她的金皮令箭,对众人说道:“非是我自作主张,这就是欧阳观主的金皮令箭,我执此令箭,可以先斩后奏。今日斩杀后将军,谁若不服,后将军便是他的榜样!”她讲完这话,扫视一圈,没人敢跟她的目光相接。
柳之思盯住左将军,目光中带着杀气,厉声问道:“左将军,你可知罪?”
柳之思出手狠辣,左将军正心中打鼓。
他暗自揣摩,柳之思连后将军都敢杀,别说是我了,因此再也不敢等闲视之,忙恭谨地说:“启禀监军大人,末将知罪。”
柳之思冷冷地问道:“那你如实讲来,究竟犯了何罪,该如何处置?”
左将军也想到了,柳之思新官上任,这是要立威。活该自己撞在了枪口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沮丧地说道:“末将之罪,在于蔑视主帅,蔑视监军大人,按律当斩。。。”
柳之思不等他讲完,立刻截断,叫了一声:“好,好一个按律当斩!”
她手持金皮令箭,威严的目光横扫众将,犹如长刀利剑一般,吓得众将大气也不敢再出。
听柳之思高叫一声:“来人!将左将军推下去,斩讫报来!”
刀斧手这一次再也不敢不听命,一拥而上,将左将军牢牢捆住,就要押出大帐。
右将军见势不好,忙看向前将军,见他微微点头,便跪地求情道:“监军大人,请手下留情。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左将军领导左翼军队,一直用心用力。倘若贸然斩杀,恐怕左翼军心撼动,那时全军必然受到影响。”
“你休要危言耸听。”柳之思说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凌驾于全军之上。左将军有罪在先,犹自不知悔改。我不严惩,今后何以服众,白云观的军威何在?你且站在一旁,休要再替他讲情。”
右将军无奈,看看众将,西军师等几位将领在他的示意下,也都跪地,集体为左将军求情。
看来左将军的才华和人品都不错,柳之思暗自琢磨,越是如此,我越得让左将军倒霉,好叫白云观失去大将,让理想国寻机获胜。她突然心生一计,有意惩罚左将军,岂肯容情。只是众将跪地,也不能不给些面子,于是,她向下望去,正好东军师踌躇着刚刚跪下,似是不愿为左将军求情。柳之思立时瞧出了门道,这二人关系必然不甚亲密,甚至有可能相互倾轧,便想试探一番,当即问道:“东军师,你在军中,主要负责什么?”
“启禀监军大人,末将现在的职责,是辅助左将军,带领左翼的军队。”
柳之思明白了,必是东军师辅助左将军,对左将军心有不满,所以才犹豫要不要给左将军求情,如此甚好,我正可利用你,便问道:“东军师,既然你与左将军共同率领左军,必然对他十分了解,本监军来问你,你如实道来,左将军在军中的口碑如何?”
东军师说道:“监军大人容秉,左将军威望颇高。他自从加入白云观,一直兢兢业业。这次率领左军,与理想国交战,更是谨小慎微,所以不曾出现过什么失误。”
柳之思听话听音,东军师讲左将军谨小慎微,等于变着法的说他平庸,指挥打仗,不能有所建树,于是问道:“听你这么一讲,想必左将军没立过什么大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