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侯世贵果真是来和老子做生意的!
铁夫心中疑虑已去大半,便说道:
“不用不用,老子信得过侯公子!”
不想侯世贵却非常坚持:
“实不相瞒,本公子也想体验体验亲手杀人的感觉,敢问大王,山中可有囚犯?我杀些囚犯,总不碍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只要侯公子开心,那些肉票随公子杀!老二,带公子去杀个人乐呵乐呵。”
“好勒!”
不止铁夫,就连那稍有些智商的山中二当家被侯世贵这么一整,对侯世贵也是疑虑全消。
应了一声,当场就点了几个小兵,带着侯世贵与其护卫朝山中关押肉票的地方行去。
他们却不知,藏在山匪中的那秦鸾,此时拳头已是捏得青筋爆现。
她之前以为这侯世贵不过一个纨绔子罢了,可如今见得此幕,才知这贼之恶,比起这山大王来说还要恶上数倍!
山大王杀人,不过求财。
可这狗贼杀人,竟是为了取乐!!
不能让他去伤害那些可怜囚犯!
见得侯世贵就要走到自己身旁,秦鸾心中一定。
将布条包裹的剑一拔,咣当一声响,娇喝起!
“狗贼,拿命来!”
异变突起,众山匪只以为那声狗贼喊得是自己,纷纷四散自保,顾不得其它。
倒是侯世贵身边的护卫,见得人群中一抹寒光乍现,直奔公子而来。
大惊失色之下,正要上前护卫公子。
不想公子一抬右手,只听一声机括声响。
只见一枚短怒从公子袖中飞出,刺在那蒙面山匪肩上。
鲜血溅出,那蒙面山匪再顾不得侯世贵,转身便逃。
其轻功也是了得,不过几个眨眼间,其身影便隐入夜色消失不见。
还好自己早有防备,令人造了这袖弩。
只是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侯世贵疑惑了一阵,便不再去想。
毕竟现在确定老师的安危才是正事。
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还是自己的手下对侯世贵的刺杀,让铁夫对侯世贵又是解释又是道歉,这才让侯世贵气消了。
跟着二当家来到囚禁‘肉票’的囚笼后,侯世贵首先便闻得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拿眼望去,只见四处都是悬崖峭壁的山沟子里,有十多人被铁链像栓狗一样紧紧栓着。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无寸缕,双眼空洞,看起来就跟一具具行尸走肉也似。
只是,老师不在此处!
没见得老师身影,侯世贵眉头一皱,便一脸厌恶地以袖遮鼻对二当家言道:
“扫兴!扫兴!本想杀人取乐,谁知你们将人关在粪坑内,本公子如何下得去手?!本公子带着诚意来,你们这是想故意羞辱本公子?!”
说完,便一拂衣袖,脸色阴沉。
那二当家见得此状,只得解释道:
“侯公子勿怪,只是能供公子杀的就是这些肉票了,至于旁的。”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
“家境不错,赎金也多,若这就叫公子杀了,岂不是拿着白花花的银子乱扔?”
见他这副模样,侯世贵哪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冷哼一声,便言道:
“带我去,银钱不会少你们的,他们家人出多少赎金,本公子出双倍就是!”
“得勒!”
有了侯世贵这话,二当家便眉开眼笑地领着侯世贵朝另一处关押‘肉票’的地方走去。
他却没注意到,临走前侯世贵回首望了一眼那些像狗一样被锁在粪坑内的人,再看他时,眼中已露杀机。
至于侯世贵身边的护卫,也都不是傻子。
见这些人不知道刘老的事,便知道公子这是使的计。
但知道归知道,见了那肉票的惨状后,还是有人心生不忍。
一行众人跟着二当家走了一会儿,又来到一处悬崖上。
此处倒是没那些恶臭了,囚犯们也都穿着衣衫,可脖子依然被铁链锁着,有几名女子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碎不堪,显然遭些磨难。
这些囚犯共有五人,三男二女。
不过其中一个老头却颇为出众。
这老头虽也被铐着脖子,可眉目冷淡,眼中也有光彩,竟给人一种无形的傲骨之气,不是刘玄又是谁来?
见得刘玄还活着,侯世贵一颗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并将目光飞快掠过刘玄,投在一名小娘子身上。
还好刘玄也是人老成精,见得侯世贵与一众护卫,只假装不识,只看了一眼就没再去看。
自打被劫了之后,他是一点自己的身份都没暴露,只敢说自己是中原来的富家翁。
若让这些山匪知道自己曾是帝师的话,大祸临头之下,他们只会将自己杀了挫骨扬灰以灭罪证。
只可惜了自己的四个老仆,本想着带他们离开京师享几年清福,谁知竟遭此厄难。
见侯世贵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娘子,二当即竖起大指姆:
“公子好眼光,这小娘子生得标致,乃是从中原来咱们西陵寻亲,公子可想快活快活?”
“正有此意。”
见侯世贵点头,二当家淫笑一声,便吩咐手下将那小娘子脖子上的镣铐解开。
正要转头去与侯世贵说些什么,不想侯世贵已是一步上前,抓起那小娘子的头发,就往林中拉去。
还真是猴急啊。
在林外等了一阵,二当家也没了耐心。
只吩咐手下在这‘陪着’侯世贵的护卫后,他便抓起另一年级稍大的女子也去享乐去了。
二当家离去后,黄家兄弟二人也少了些紧张:
“兄长,你说那侯世贵会不会真把那小娘子……”
话未说完,黄鸿信就见哥哥扫了自己一眼:
“禁声!我等身陷贼窝,稍有不慎,便是刀斧加身之祸,不可胡言!”
黄鸿信连忙点头道:
“是是是。”
林内,侯世贵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夜空漫天繁星,有些痴了。
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身旁女子。
见这女子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只有满脸的绝望与生无可恋之意。
便知这女子定也遭那些山匪欺凌了,叹息一声:
“姑娘莫慌,在下不会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