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封听完疑惑了几秒问道:“呃,为什么不直接给莫姑娘,这送来送去的多麻烦啊。”
“我做事需要你多嘴?还不敢紧去。&sp;”
言封一头雾水,但反过来想想的裴承泽似乎没有了想杀莫离的想法,不然不会送东西给她,这下可给言封省下了不少麻烦。
可一想到钱,言封弱弱的说道:“您可要记得还属下。”
裴承泽眼睛一闭,悲痛道:“知道了~。”
另一边的江宅。
宁左知道了裴承泽跟在莫离身边,担忧着,“裴承泽有什么举动吗?”
跪在地上的人没有回答,他不知要不要回答,毕竟他的上头让他不要多话。
宁左怒视着那名暗卫,冰冷的眸子散发出戾气,就像黑夜里的怨鬼一样,湛蓝色的丝线围在他的身边,警示着,
你不该活着!
而地上的人只是静静的低头,没有任何的反抗,从容应对着,那份淡定让一旁的张羽很是欣赏,他决定博一博,看看这个人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殿下,再给他一次机会,属下会教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宁左收手了,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羽,“这是你跟在我身边十年来第一次开口求我,能跟我说说理由吗?”
“他不似一般人,”
宁左澈冷的质问:“哦?哪里不一般?”
张羽解释道“跟在殿下身边十年,属下比任何人都清楚幻术的强大,没有人能在这么强的威压下保持镇定。”
听完,宁左的视线转向还跪着的人,走到他身旁,俯身半蹲着,宛如白雪修长的手靠近他的下颚将他的头抬起,与他的眼睛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司凌。”
“司凌?”宁左放开手,淡淡一笑,道:“南图国与河图国相临,就隔了一座山,皑皑雪山,在这样寒冷的地方,生长着极少人知道的一种花,一种很悲伤的花,名为司凌。”
“司日月之长短者,与世无争,夏初,成凌风化迷雾,冬尽,散之悲之。”悲声犹如长歌悠远绵延不断。
落日余晖,宁左看着翩翩少年,如同昔日的自己,也曾为了一件事委身掩面,哀叹道:
“即日起,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必要之时,我会找你,去吧。”
司凌拍了拍膝盖处的衣裳,将尘灰拍尽,微笑回道:“你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若是有用的到的地方,司凌必当竭尽全力。”
对于司凌放肆的回答,张羽先是一愣,后想上前问清楚,但被长臂拦住,眼看着他走远。
宁左收回手臂望着他,“张羽,我知道你心中的有疑,但这个人,你不能查。”
张羽担忧道:“但是,他”
宁左眉头一皱,冷冷吐出了两个字:“听话。”
“是”
“去给裴承泽找点事做,免得他找小离麻烦。”宁左眼眸闪过一丝阴狠。
张羽忧心忡忡,说道:“殿下,裴承泽现如今地位显高,身边高手不少,光是一个言封,就很难对付,要是被发现,您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你的意思,我懂了,该找一个垫背的,找谁呢?”宁左望向东边上空的云彩,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张羽,你该好好整治手下的人了,顺便找找司凌什么时候开始扮做我们的人,还有他日常都在做些什么。”
“是,属下这就去。”
夜晚即将来临。
几人回到江宅刚进门院中花香扑鼻,看着眼前景色,不由的惊讶,各种院里种上了奇花异草,还有凉亭也变了个样,亭下忽然多了小湖泊,湖内的荷花绽放着。
宁左命人将江府打造的一番,房顶上的屋瓦都已翻新,又买下右边的六个府邸,合并成江府,新增加了七座亭子,从湖泊的小亭越过庭廊,穿过假山到最右边的阁楼。
亭上装饰琉璃瓦,上面还有四个翘角,而且每个翘角上都系着铜制的风铃,伴着晚风的风铃发出悦耳的铃声,动听迷人。
莫离惊叹,她们才离开半天宅院就变了个样,与之前的简陋相比,可谓高贵奢华,人力物力花费应是极大的。
不一会儿,裴承泽带着言封进来,这种宅子跟他的皇宫肯定没办法比,裴承泽是无动于衷的,可言封是见过之前的江宅,他一把拉出裴承泽让他停了脚步,悄悄说道:“陛下,这里被人动过了。”
裴承泽看向他,“嗯?那赶快跑。”
言封还来不及想为什么要跑,就被拽着出了江宅,“诶诶,您拉着属下做什么?”
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生拽硬扯出了门,“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面对言封的一头雾水,裴承泽淡淡说道:“不是你说的宅子被人动了,莫离不安好心啊,你又打不过她,不跑,等着被切?”
“什么叫打不过?呃打不过。”看着裴承泽那一脸的不信任,言封也无何奈何,缩着头弱弱的解释道:“不是的,陛下,属下的意思是江宅被人重修了,变好看了,不是莫姑娘设了陷阱。”
“就这?你以后说话清楚点。”说完又十分淡定的进了院中。
莫离和荣莓正在观赏奇花,无心搭理裴承泽有没有来或者离开,
言封哀叹:“陛下啊,您的脑子都用在处理政务了吗?哎~”
莫离刚来青墨城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装饰的这么华丽,肯定是另有其人,可除了她们两个,谁会理会一个废弃的宅院,那只能是砸钱讨美人的回眸一笑了。
然而言封的苦心裴承泽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哀叹又一次的哀叹&sp;,追妻长路漫漫啊。
江老夫人听到外头的动静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六个婢女,看到两人,江老夫人笑道
“莫离回来了,荣莓也回了,”
可看到裴承泽和言封,有些疑惑,便问道:“这两位是?”
莫离往后看,也是一脸疑惑,“你们怎么还没走?”
“我,”不知为何,裴承泽卡着一口气,还要郁闷的解释道:“这不是倾家荡产给你买东西了,无处可去了。”
言封大喜,手差点收不住鼓掌起来。
好,真好,陛下终于开窍了,这惨卖的十分好。
莫离眼神上下打探了他一番,无声直视着他。
荣莓看出莫离并不信裴承泽的话,说道:
“莫离,要不这样,留下他们,反正现在这里有的是房,多一个他们还能多份人气,这里偏僻,也太瘆人了,江奶奶也不会反对的,对吧。”
男主,我只能帮到这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莫离本想犹豫一下,没想到江老夫人同意了,毕竟右边的房屋是属于江老夫人的,她也没有理由反对,就这样裴承泽堂而皇之的进到江府居住了,经过一番言论,决定让他们住客房。
“莫离,你跟我来,”江老夫人向她招手。
荣莓觉得走了一天该去洗澡睡觉了,便对着莫离说道:“那我先回屋去了,对了,莫离,今晚我要去新的房间睡,你自己记得明天早点起来买包子啊,我走了。”
“嗯,好。”莫离回道。
裴承泽和言封也在婢女的带领下,去了客房。
等人都走了,莫离问道:“江奶奶,怎么了?”
江老夫人拿出地契文书和奴仆的死契,还有一些铺子一并塞到莫离手里,“以后你就是江府的主人,这些你会用的到。”
“不,这不是我的,我不能拿,”莫离将文书死契推回去,“江奶奶,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并非您的后人,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您留着吧,我先回去了,”
“莫离,”没等江老夫人说完莫离已经离开了,“其实我想说这些都是属于你的。”
“明天一样可以告诉小姐的,您不必忧心。”江家老伯说道。
“不,先留着,她还小,知道了身世我怕她难以接受,也会给她徒增烦恼,以后有机会了再跟她说,对了,今天来的那两人,你让府里的丫鬟仔细伺候着。”
“是,”
客房中,裴承泽深暗的眼眸凝视对坐的言封,四周极为安静,进来的侍女以为两人正在吵架,不想被牵连,放下食物便匆忙出去了,
言封无奈的别过头。
裴承泽欣喜,“言封,你输了,”
言封甚是无奈,为什么要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哎
“陛下,当初要杀莫离的是您,现在您到底是要死要杀要活要伤的,给个准话。”
裴承泽望着着急的言封,缓缓说道:“杀她是为了以防后患,不过我既然答应了竹殇,就不会杀她,今天只是想试探她,看看她的功力如何,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了。”
言封哀着个脸,十分丧气,问道:“那陛下,明日咱还试探吗?”
“不必了,你待会去查查今日在青瓷渊楼对面的客栈是什么人,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这里是江丞相的府邸,对吧,他一向不是高风亮节吗?哪来这么多钱修缮。”
言封松了一口气,可终于想起来了。
“这里原先是被莫姑娘买下的,昨日来了一个不知名的人买下了右边的宅子,并连着这修缮了这里,此事莫姑娘应该也不知,但是今日她们回来时并没有多大的意外,这一点属下倒是想不通。”
裴承泽深邃英俊的脸上,眉目微皱,“不知名?在国内还有你查不到的人?”
言封的脊背下意识僵硬,到嘴边的狡辩刚要说出,刹那间锋利的眼眸扼杀了他的话,只好如实回答:
“是属下的失误,此人买卖都是通过青瓷墨竹的手,陛下,青瓷墨竹的交易流动极大,别说一时,您就是给属下一月,也很难查出。”
裴承泽也很清楚青瓷墨竹的人流量,毕竟那四十万,就足以让他叹服。
“那就算了,既然他买下了宅子,我们在这里,总会有相见的一日。”
“今日朝堂的情形如何?”
言封回道:“朝中的各大势力没有任何的动作,除了慕相一连几个时辰都在处理公务累倒了,人现在在家中躺在,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是否当讲?”
言封的欲言又止勾起了裴承泽的好奇,眉毛一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