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莫竹殇身后的门突然被人踹开,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残风略过,他用单手挡住脸,防止碎渣打到脸上。
“果然是皇家之物!”
莫竹殇拿开手,双眼一缩只见一个绿色的身影手持长剑,悬浮空中,宛若神祗降临。
“卫七!”暗卫营的十大高手之一,直接受命言封,传闻此人轻功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卫七和第二区的其他暗卫不同,他不是按照实力排名,手里的剑名为夜寒,乃是南图国千里冰刃制作,他的名字是裴承泽授予的,隐藏实力做一名普通的暗卫,为的就是防那些有贼心身边又有高手的人。
不过任凭卫七如何了得,莫竹殇怎么说都是南吉国的镇国大将军,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他担心的是…
打坏了清泽的东西会不会被骂?那怼人的架势我还真是招架不住啊。
卫七不慌不慢地落地,收起夜寒眼睛一瞧,看清莫竹殇的面容,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早已知道他的莅临,“小的卫七见过镇国大将军。”敷衍的低了个头。
眼神带着轻蔑,傲慢道:“大将军,好好正门不走,翻墙入室乃是窃贼所为,将军想要小的如何处置呢?”
莫竹殇邪魅一笑,“那还真是不妙啊!”目光聚集在卫七的背后,那里已经被暗卫围住,显然这个屋子的四周都被围得死死的,他无处可逃,但是面上没有一丝惊慌,反而一脸兴奋,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摸了摸手腕,扭一扭脖子。
是时候练练手了!
莫竹殇的样子似乎承认了他自己是贼人,卫七勾起嘴角,“吼~看来,将军已经认了,那小的就不多说了,交出皇家的东西,可以放您出去。”
凌渊国蹦不了几天,他是大将军,到时还要他领兵,打伤了不好跟陛下交代。
“啊?”莫竹殇被他的话整的一脸懵逼。
什么皇家的东西?难道我身上有皇家的东西,所以他们误以为我是来盗布吉公主的东西?
卫七闭目长睫毛一颤,他的忍耐到极限了,冷冷的说道:“将军大人,夜里天寒,小的也困了,您就不要在演戏了。”
莫竹殇无辜的抬眸,“你说的皇家之物到底是什么?”
卫七不会毫无征兆地污蔑人,肯定是有什么误会,陛下让我找机会进入林良,就是为了避开慕良,以防科考变故,现在事情闹大对谁都是不利的,必须化解。
“既然将军装傻,那就不要怪小的不客气了!”卫七再睁眼,唳光霎那间溢出,就在眨眼间,他抽出剑一个闪身到莫竹殇的眼前。
不好!
莫竹殇急忙退了两步,卫七继续攻过来,夜寒的剑刃将桌子劈成两块,不断避开。
一个攻击一个躲开,僵持之下屋子一片狼藉。
莫竹殇在一个转身之际,闪到他后面,抓出他拿剑的手,说道;“等一下,先把事情说清楚,你刚刚讲的究竟是什么?我都没有进过内院,怎么可能偷殿下的东西。”
果然抵不过,看来我得加倍努力了。
“玉佩从何而来?”卫七挣扎着说道。
莫竹殇往腰上一瞧,随即放开他,“这是皇家的?怎么看出来的?”
卫七揉了揉那微红的手腕,转身说道:“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佩戴蓝晶血玉,您是大将军没错,但是您的血脉不是天潢贵胄。”
原来是这样,这块玉佩是刁公公给的,他当时还给了一块玉印,不知道能不能证明,真是害惨我了,我还奇怪为什么司凌的人会跟卫七勾结,原来是把我当做贼人了。
莫竹殇想到此处,哀叹着从怀里拿出蓝玉印递给卫七,“这是刁公公给的,那时并不知道这是皇家之物。”
卫七收起夜寒,拿着蓝玉印仔细一瞧,上面雕刻的正是莫竹殇的名字,不过姓氏是燕。
南吉国倒是有一个姓燕的王爷,十年前亡故的人,还留着血脉,当真是意外收获啊。
“世子殿下,是小的误会了您,不过您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林府找事,小的身上也是有皇命,委实不好交代啊。”
莫竹殇将玉印放回怀里,说道:“一样的,陛下有令必须进林府,如若不信,你可以禀明陛下今日的事,我可以在这里等。”
“也只能如此了,劳烦您稍作片刻。”说完便出去了,外面的暗卫也消失了。
可惜了,没能和卫七好好打一场。
另一侧屋顶一个黑衣人直勾勾盯着,卫七踩着墙边,一跃上去了,他的目光极冷,仿佛跟眼前的黑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抬手的刹那夜寒已在手中,黑衣人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抽刀应对。
“咻!”
“铿!”
刀剑交接的声音过大,黑衣人试图将卫七引到别处,没有发起反攻,一直在闪躲。
两人打了一会,见黑衣人没有想打的心,卫七停手了,正对着他说道:“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但仅此一次,如若再有下次,分尸喂狗。”
“好可怕,不过,辛苦了,早点睡吧晚安,嘿嘿嘿。”黑衣人一阵嬉笑后离开了。
北镇
冬夜的雪,飘飘洒洒落入冷清的江府,江老夫人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大厅上,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若不是哪一点冷风迟来了,婢女们还以为时辰尚早。
江老夫人的眼眶煞红,慢慢的眼里棺材变得虚无,她闭上双目再睁开只留下一个散影。
明桥,我早说过了,不要和朝廷的人沾上关系,你怎么就不听呢,怎么不听啊!
除了大厅,江府各处都有婢女和家仆张罗着挂上白绒花和白绫,一时间整个江府陷入死寂。
此时一个老婆子带着婢女,面色阴沉,边走边指挥道:“都快点,手脚麻利些。”
身后的婢女走进一点,眼神左右探望,确认没有问题,小声问道:“李妈妈,谁去了?”
李妈妈回道:“明桥大人,虽说跟咱们江府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位大人对老夫人恩重如山,当年老爷一家子去的时候,老夫人无依无靠,多亏了明桥大人,才能有现在的江府,这位大人去的也怪,今儿早上还好好的,哎。”
最后提醒道:“对了,这几日,老夫人的心情定然不好,做事都小心着点,必须谨慎再谨慎,不然到时我可保不了你们。”
众婢女回道:“是。”
一个黑影藏在暗处,注视着江府的一举一动,将江府的境况尽收眼底之后便离开,往相府的方向去,几刻钟后,进入相府直奔沈佐的屋,但是门边的家仆把他拦住,“沈公子在和城主大人议事,闲杂人等勿进。”
徘徊了一会儿,便在门前乖乖的等着。
一刻钟后,门口传来声音,“沈公子留步。”
“无碍,大人科考一事,还望您考量一番。”
只见一个穿着暗灰八吉祥锦青衣衫的中老年人,暗绛纹锦带系在腰间,行走十分潇洒,下巴的胡子白灿灿的,&sp;“沈公子一表人材,就不要自谦了,科考有你就事半功倍了,丞相大人既然推举你我们自然懂大人的用意,有什么用的到地方尽管吩咐。”
沈佐拱了拱,“晚辈在此谢过大人。”
“行了,不用送了,离科考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你忙吧。”抚摸着胡子离开了,身后还跟着四个人随从。
沈佐目送他离开,此时,等候多时的人上前说道:“明桥死了,江府已经在办丧事了。”
“没有惊动官府?”沈佐揉了揉眼睛,还顺口打了个哈欠。
“没有,一开始是请了大夫,不过,那个大夫看不出什么,没多久就断气了,江老夫人直接下令将人放入棺材,还挂上了白绫。”
沈佐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可以去跟大人复命了。”
南镇的雨依旧在下,已经深夜,裴承泽和林良躲到另一棵高木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荣莓眼巴巴的望着他们的方向。
莫离拿来了几个果子,放在她怀里,“吃点,你今天怎么回事?都没怎么吃东西,魂还老在外面。”
“没心情吃,我在想宁左。”荣莓将果子丢在一旁的篮子中。
莫离劝道:“这就是你叫云苏把林良喊来的原因?荣莓,他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别傻了,就算你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爱他,他也不会看你一眼的,你就醒醒吧。”
“哎呀,你别说了,我就是想知道他去哪了,有没有被淋湿,有没有流浪街头,我好帮他一把,毕竟他上次还救我了。”荣莓桑着脸,说完捂住耳朵看向窗外。
没救了,真是,上次宁左就不应该救她,现在倒好,给她存了一丝丝歹心,这下可怎么办啊。
“莫姑娘,这是主子给您的。”
就在莫离担忧之际,身后出现暗一的声音,她脑中顿时空白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恢复正常,慢悠悠的转身,小声暗讽道:“果然是一对主仆。”
随后看了看暗一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不是吃的吧。”
暗一回道:“这是风画粉,作用是画眉的。”
“画眉?”莫离很是诧异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她是不接呢,还是丢了,拿不下注意,扯了扯荣莓,“这东西你要吗?”
荣莓怕莫离又要给她说教,就没有理会,又将耳朵捂上,那模样誓要与外界断绝。
“宁左来了!”莫离轻轻的说道。
“哪呢?哪呢”荣莓扫了一遍屋子,没找到宁左,瞥眼看向莫离,咬牙切齿的说道:“莫…离!!你耍我?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吧?”
“我没有,刚才我那是看错了,真的!”莫离见到荣莓握拳,眼底带着唳光,一股脑不管不顾的跑开,
“真什么啊?你跑什么?别跑。”荣莓跟在后面追着。
两人追逐着,暗一将东西放在桌上,既然没有说不接受,那就是收了,本着良好的心情,他撑着伞悠哉悠哉的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