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妃明查啊,千万不可冤枉好人呢。我家夫人胆小,万不敢做出那等私通奸细的事来。”
宛蕙说完,拜了再拜。
欧阳箬亦是拿了帕子在一旁抽泣。楚妃听完面色变了几变,徐氏一张脸早就绿了,指着欧阳箬急急地道“你你……你这个狐狸精可真会装!”
欧阳箬听了又哭了起来。楚妃回过神来,喝道“徐夫人,你说话检点点,欧阳妹妹如今怀有身子,怎么能如此辱骂她,你回去好好给本妃反省反省。没事都被你搞出风浪来,若侯爷知道的话,怕你也难逃府中的家规!”
徐氏听了俏面上又青又白,只恨恨地跺了脚领了丫鬟嬷嬷回去了。
楚妃见欧阳箬哭个不停,拉了她的手柔声劝慰道“欧阳妹妹别哭了,我们都是做娘的人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本妃也是过来人,知道怀了身子想吃什么就一定想吃到,要不然这心里就跟猫在抓似的。唉……也怪本妃考虑不周,竟然忘了妹妹会害嘴。是本妃不对。”
欧阳箬停了哭声,红着眼睛对楚妃道“王妃别自责了,都是妾身不好,若是早一日禀告王妃就不会闹出这事来了。如今……如今妾身的脸也丢了,又让徐夫人再恨妾身一层,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楚妃这些日子本来心里就躁,一想起徐氏偷鸡不成反蚀米,不由得怒火中烧,恨声道“你别理会她,她就这德行,恨不得府中闹得个沸反盈天,她就心里舒坦了。也不想想看侯爷日理万机,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我们定侯府呢,她倒好,做出些糗事给外人看。哼……这回定要好好罚罚她。”
欧阳箬听了,只是擦了眼泪。
楚妃又回过头来安慰她道“府中的事本来就多,本妃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欧阳妹妹还望心里不要怪本妃才是啊,你既然想吃些稀奇的东西,这样吧,本妃给你快腰牌,以后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府中没有的,就叫下人去外边买。唉……侯爷事务烦多,我们就不要拿这些小事情去烦他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欧阳妹妹看着可好?”
欧阳箬抬起泪眼点点头,怯怯地道“那王妃可别跟侯爷道妾身谗嘴的事,若侯爷知道了,说不定就会责怪妾身乱吃东西。”
楚妃忙笑着点了点头。一行人慢慢回了去。
楚妃本以为这事就这样按下不表,却没想到,这府中有多少只眼睛看着,一日楚霍天回来,柳氏无意中把这事当笑话讲给了楚霍天听。
没想到楚霍天当下大怒“这凝霜闹得太不象话了,本以为她能修身养性,没想到她越发变本加厉,前些年她闹也就算了,就当她心里不舒坦,如今到了这岁数,还在闹。当本侯是没脾气的菩萨是不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箬儿是有身子的人,竟然这般对她。”
他说完,又怒气冲冲地对楚妃道“你也就是心善了些,该管的舍不得管,不该管的一把抓,她在闹腾,你去凑什么热闹。凝霜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把她惯出坏毛病了,以后就该骑在你头上去了,你别忘了府中你是王妃!不是她!若她以后再不老实地待着,就动家法把她撵出去!”
楚霍天虽然冷面冷心,可是对楚妃一向是敬重有加,不曾对她疾言厉色,就算她生了霖月郡主后不再有所出,他都好言劝慰,如今这般说辞听在楚妃耳中简直要了她的命。
她哭着跪下道“侯爷息怒,是妾身不对,妾身没有教导好几位妹妹。请侯爷罚妾身吧。”她边哭边磕头,唬得一边的柳氏亦是连连磕头不已。
楚霍天余怒未消“如今朝堂混乱,党派纷争,本侯头大如斗,回了府还要看你们几房妻妾猜忌斗狠,你还劝本侯多纳妾,你看看,再多几个,侯府的天都快被你们翻了。这事不能姑息纵容,你自己看看怎么办。”
说完拂袖而去。
楚妃见他离去,哭得软倒在地。
最后楚妃动了家法,罚了徐氏跪祠堂三日,每日一时辰,又因她犯了善妒,恶言,等几条妇德,又罚她抄写《女训》、《女戒》,等等几本书,楚妃又命人拿了一大堆佛经,命她禁足一个月,日日念佛抄经书。
楚霍天也连着两日宿在欧阳箬处,皱了眉头对她道“你怎么想吃那些东西,怪脏的,外边做的不干净,万一吃坏肚子呢?”
欧阳箬红了面,扭了头嗔道“妾身就知道侯爷不许妾身乱吃,可是他们说得好吃嘛,再说又不是天天没命的吃,尝一尝而已,如今这可好了,阖府上下都知道这事了,妾身丢脸可丢到家了,以后妾身也不出门了,省得一出门就被下人笑话。”
说着堵气不理她。楚霍天最常见她温婉可人,如何见她这般小孩子脾气,哈哈一笑,搂了她笑道“好了,不说你了。以后想吃什么就叫人去买,行了吧。”
欧阳箬这才回转了身子,搂了他的脖子娇笑。
……
欧阳箬听得宛蕙来报楚妃对徐氏的责罚,面上微微一笑“就该让她好好修身养性下,这般飞扬跋扈,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死呢。”
宛蕙听了,疑惑道“那日怎么是她来闹呢,这王嬷嬷真的是她那边安的眼线?香叶可是说那日王嬷嬷进的是……”
欧阳箬比了比手示意她禁声道“姑姑心里明白就好,借刀杀人,这可是一计呢。那人深藏不露的,我们以后可要小心点才是。”
宛蕙点点头“不过如今可好了,夫人得了腰牌,以后出入府可是方便多了。”
欧阳箬笑着抚摩着手中的腰牌,是啊,这才是最重要的。
以后的路,可要好好筹划了。
她望向窗外,天光明媚,草木欣盛,似一切都美好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