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箬静静想了想,忽然冷声道“左右不过那几人,柳氏若没份,也是在一边推波助澜的那一人。柳氏心计太深了,以后还是多多防着她一点。郭明红只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枉她那么洋洋得意,不知道她如果真的伤了我,会不会有命活着。”
她伤着不要紧,可是开水往上一点便是要她毁容,就光凭这点歹毒心肠便留她留不得。那开水往下一点,伤了肚子,就是伤了楚霍天的皇嗣,那罪名就不一般了。
到时候哪管她是有意无意,楚霍天若知道了,第一个便是拿她开刀。
欧阳箬心中暗自思附,不多时便有了计较。以郭明红的性子,行事见事不成,还会再来一次,到时候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了她了。
……
欧阳箬此那次后,便很少出“云香宫”多时便是去皇后处请安,或是去柳氏宫中看看柳氏的二皇子与大腹便便的李盈红。
李盈红还在发愁以后生子孩子会不会给了皇后养育,她拉了欧阳箬道“欧阳姐姐,你看徐修媛那脾气,真不知会不会对我的孩子好呢。”
欧阳箬安慰她道“徐氏失了孩子,正巴不得有孩子养呢,你孩子给她放心吧。我瞧她虽然脾气泼辣,为人古怪,可是对人好的话也是不错的。你与她说过了没?”
李盈红点了点头,但又在一边长吁短叹。林氏有了二皇子,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欧阳箬看着她逗弄着自己怀中的孩子,眉眼间都是幸福。心中不由心生羡慕。
过了几天是楚地的“寒食节”,宫中依例去祭祀祖宗,又在宫中四处燃香祭拜土地公。照着这节气,是要斋戒三天,在三日中都要吃素的。皇后又命宫人做了几色民间常吃的“寒食节”的小点,例如春卷等等其他几种小面食。
欧阳箬看着这些东西,只笑了笑,便叫宫人们一人一个,分着吃了。
宛蕙看这些做得十分精致的面食,笑道“娘娘还是不爱吃楚地的面食,枉费皇后娘娘赐下这么多了。”
欧阳箬歪了头,靠在塌上,笑道“是,面食吃了总觉得噎得慌。不过楚地的稻米也别有味道,总算还有些可入口的。”
正说着,忽然鸣莺跑了进来,惊慌地道“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玉充华出事了!”欧阳箬听了吃了一惊,慌忙起身“怎么回事!快快说清楚!”
鸣莺也说得不甚明白,只道“奴婢不晓得,奴婢看着浣碧宫的小内侍小三二急急忙忙地跑去请太医,奴婢抓住他问了一句,这才知道,好象是玉充华中了毒,又是吐,面上又是发白的。……”
欧阳箬听了连忙起身,也顾不得换衣裳,只整了整头上的发簪,便由宛蕙扶了,急急忙忙赶“浣碧宫”。
路上,欧阳箬又命德轩将秦智请去。这才到了“浣碧宫”门口,就见许多宫人在门口神情惶惶。
欧阳箬到了冷然道“都挤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做自己的活计。”众宫人这才连忙进去了。
欧阳箬到了内殿就见李盈红的贴身宫女都急得快哭了,只拿了手中的热毛巾不住地给李盈红擦脸。
欧阳箬上前一看,倒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只见李盈红面色如雪,呼吸缓慢,旁边还有一堆吐出的一堆秽物。
她连忙问“宛妃呢?”她问的是宛妃林氏。李盈红的贴身宫女春烟见她来了,哭着道“宛妃娘娘早上抱了二皇子去太庙祈福去了。还未回来。”
欧阳箬见四处下并无别人,看来自己还是来得最早。想想,定下心来“去,把旁边这东西收拾干净,去煮点绿豆水来,或者拿点牛乳来,给你家主子灌下去!快去!”
她见春烟惶恐不安,说完推了她一把。
春烟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叫宫女过来收拾,过了一会儿,便拿来一碗牛乳。欧阳箬命宛蕙掰开她的嘴,一骨脑全部灌了进去。
李盈红尚在昏迷中,也被呛得大咳。好不容易灌下一点,又被她大吐了出来。
欧阳箬见状,再命人灌,如此几次,总算她的面色恢复一点点血色来。
正当众人忙乱之时,太医过来了,德轩去请的秦智也过来了,两位太医一诊,都吃惊道“玉充华这是误食了附子了。实在是糟糕!”
秦智忙拿了针具为李盈红施针,另一个太医忙去开方子,配药。欧阳箬在一边看着李盈红若无知觉的木偶一般,心中不由怒气上升。
她招来德轩,只留几个宫女在里头伺候。她道“去,将伺候玉充华的宫人都叫过来。本宫有话要问!”
宛蕙见她面有怒色,忙劝慰道“娘娘可要保重身体才是。这还怀着龙胎呢。”欧阳箬一愣,这才勉强平了自己的紊乱的呼吸。
等到宫人都叫到大殿里,乌鸦鸦跪了一地,欧阳箬略略点了下,连烧火粗使宫女加内侍也有十几人。
她扫了他们一眼,只见有的宫四处乱看,有的面上惶恐。欧阳箬也不说话,任他们跪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这才冷然道“你们主子出了什么事,你们可知道?”
底下宫人纷纷摇头,有的小声道“不关奴婢们的事,奴婢是做粗使活计的……”欧阳箬冷冷一瞪,凤目上挑,竟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别说你们是做什么活计的,要是你们的主子有个好歹,你们统统都要拉出去陪葬!宫规摆在那边,你么可是瞎了?!”
底下的宫人这才纷纷哭丧着脸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欧阳箬等他们都求饶了,这才开口问“说,今日你们家主子去了哪里?与什么人来往,都一一给本宫说清楚了。”
当下便有宫人出列道“回娘娘,我家主子今日并无出门,只在这‘浣碧宫’的后花园走动。”
“是啊是啊,还有几位小主过来看她,也都说笑了一阵才回,并无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