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气急败坏,对身边的宫人怒道“还不赶紧将她抓下去打!打死这狐狸精!”两边的宫人慌忙应了,想要去揪她,却在看到她那脸上的神色时,一个个畏缩不前。
欧阳箬看着面前他们一张张恶心的嘴脸,只是一味的冷笑。
“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怕她做什么!拖下去打!狠狠地打!”皇后暴跳起来,正要亲自上前去。
忽然宫门口传来一阵幽长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皇后心中猛地一凉,不由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呼拉拉的宫人都跪了下来。欧阳箬依然冷冷立着。
她看向宫门处,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终于出现。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疼痛,每一处都在滴着鲜血,可是她依然冷冷地站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两人在对视中都有片刻的恍惚。
时光倒转,这样的场景让回忆再次冲破岁月的阻拦,扑面而来。楚霍天看着她一身鲜血,抱着霖湘冷冷地看着他。
眼中的愤恨与不甘与当年前如出一辄,他盛怒的眼神终于被痛苦代替。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往日捧她如珍珠宝贝一般。而如今,却成了这鲜血淋漓的模样。
他心中一痛,大步上前去要扶她。
欧阳箬冷冷一笑,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手的触碰,怀中的小霖湘本已镇定下来,看到楚霍天过来,忽然又大哭挣扎下来“父皇,父皇,母妃痛……血,好多血……”
她大哭着扑到楚霍天的身上,楚霍天心中一痛,再看着欧阳箬那身月白色的宫装已被染得血迹斑斑,心中又痛又怒,对跪着的皇后怒道“谁叫你私自掌刑!来人,将皇后拖下去关在‘凤仪殿’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来!”
皇后一愣,忽然怒得立起身来“皇上竟然为这贱人!……”她还未说完,“贱人”两字引得楚霍天心中一阵暴怒。他一巴掌挥到她脸上,将她扇得踉跄倒地。
楚霍天俊魅的面上阴云一片,怒道“皇后擅权自专,即刻起,不得再掌后宫管理之权,用度削减一半。无朕的旨意不得出‘凤仪殿’半步。”
皇后被这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身边的宫人见势不妙,忙将她搀扶起,往外走去。皇后又惊又怒,大喝道“皇上,你怎么可以为了她……她私通……”她的喝骂声渐渐远去。
楚霍天回过头来,看着欧阳箬。欧阳箬这时才觉得痛不可当,刚才凭着一股怨气站着,如今她只想痛得失去知觉才好。
她颤抖着抱着自己,慢慢软了下来,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楚霍天又紧走几步,却又被她冰冷的眼神吓住“皇上,不是想叫臣妾说么?好,臣妾就告诉皇上,为何那块玉佩会在……会在苏大统领身上!”
她苍白的唇颤抖着一字一句地说,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上是无尽的嘲讽与怨恨“那块玉佩……是臣妾送给苏大统领……寻找凌玉的信物!”
她冷笑地看着他越变越苍白的面色“皇上怀疑臣妾与苏大统领有染……臣妾……还是那句话……几年的夫妻,原来只不过是你是帝王……我是你的姬妾……你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相信过我!”
她说完,哈哈一笑,通红的眼中迸出泪光“往日情义竟经受不住别人的挑拨,好好!”
宛蕙挣扎着跪到楚霍天面前“皇上想想看,娘娘自从第一天跟随皇上,寸步不离左右,怎么可能去与人做那等苟且之事……皇上冤枉啊……娘娘风华绝代,就算是别人心生爱慕,又与娘娘何关?不能将这等糊涂帐算到娘娘的头上!”
欧阳箬只是冷笑,撑了自己的身子,往里走去,她再也不想看到他的面庞,再也不想……
宛蕙见她去了,也要挣扎着跟去,忽然欧阳箬身子一软,踉跄倒在了地上,后背上鲜红的血就这样突兀地映在他的眼前。震得他浑身发软。
“箬儿!……”一道心痛的呼声过后,他再也忍不住奔了过去……
欧阳箬混沌之中,只觉得一双手小心地撑着自己,他身上有自己最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她努力地想挣开他,但是他的手却是牢牢地扣出她的胳膊。
肩胛处又一阵剧痛传来,她终于痛昏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箬又被痛得醒了过来,正要挣扎,身边一道清朗的嗓音含了惊怒“快些按住,上药很痛,别让她又将伤口挣得裂了开。”
话音刚落,她的四肢又被牢牢按住,欧阳箬仿佛陷入了自己最深重最混乱的迷梦之中,就像当年自己被前王皇后设计擒住,一根一根的“仙人针”扎了进去,那样的痛入骨髓。
她拼命地挣扎,但是她的气力却似猫一般,两边的宫人轻易地将她按住。
“别动娘娘,且忍一忍……”熟悉的嗓音安抚了她的恐惧与急噪。欧阳箬虚弱地抬起眼看向那人。
是赵清翎!她放心地闭上眼睛,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赵清翎才满头是汗地净手起身。两边的宫女也为她盖上了薄衾。
赵清翎转到外殿,见楚霍天铁青着面色,坐在椅上,怀里还抱着小霖湘。他见他出来,黯淡的眼神终于亮了亮“她怎么样了?”
赵清翎冷冷地笑了笑“死不了……”楚霍天面上一喜,正欲要说话,赵清翎又冷哼一声“她也活不久了……”
“你说什么!”楚霍天怒道,手掌一拍到桌上,碰地一声甚是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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