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大可走,特奥杜洛便进了门,问道“您不怕他食言?”
“做生意要都像是你们葡萄牙人一样,别说食言了,就是砍断了胳膊画个押,都没有什么用处,陆大可懂事。若你害怕,便送一些古玩字画,陆大可喜欢这个。”鸠常侍说话间,又坐回了位置上。
特奥杜洛笑了笑,再问“我们买港口的钱还差一些,不知道咱们海政司能不能给我支援点?”
若是,刚刚鸠常侍没有出去,不知道基督城的事情便会同意。
但此时,他笑了。
“和你们外国人做生意,简单轻松,因为你们从来不看帝国的政治环境。恰恰因为不看我们的政治环境,我便更不想和你们掺和过多。事情你想办法。”
特奥杜洛挠了挠头,说“弗兰克大人在巴西给您留的庄园,嫂夫人什么时候过去度假?”
“威胁我?”鸠常侍低头问道。
特奥杜洛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讨饶一样的讲“你看我这张嘴,不是嫂夫人,是您的干妹妹,都是我不对。”
“没事,你还有别的事么?”鸠常侍没理会,反问道。
特奥杜洛嘴里念叨“没有了,没有了。”
“那就请吧!”鸠常侍指了指门。等特奥杜洛离开,鸠常侍的近身秘书进了屋里,一看神气便是一副知错的样子。
小吏还没说话,鸠常侍就讲到“你让小韩进来。”
小吏原本一肚子道歉的意思,半句张不开嘴。
“你让小韩进来,没听见么。”
小吏点点头,便走了。
不一会另一个年轻人进了屋子,跪下行礼。
“小的,见过常侍大人。”
鸠常侍“你以后近我身边,这府内,你自当管好,无用的人,就安排出去吧。”
姓韩的小吏欣喜异常,磕了三个头,嘴里称“是!大人还有一事,基督城死的是夏泽将军帐下麒麟营的老兵。”
鸠常侍略带震惊的“嗯”的应了一声。
陆大可刚刚迈出海政司的门,便见到省府办公厅的韩秘书长,刚刚那一嗓子是来的随从喊得。“喧闹什么?”陆大可皱着眉头问道。
“基督城出了事,港民闹事,打死人了。”韩秘书长跟着小声的在耳边说道。
陆大可没停脚,随即上车,转过头说“你同我一起,路上讲。”
等车出发了,陆大可再讲“死了几个?”
“个。”
陆大可点了点头,讲“这个事,让市府办就可以了,你掺乎什么?还来这个地方!”
韩秘书长顿了一下,讲到“是南征的老兵,是中央大帐的兵。”
“谁的兵?职务是什么?”陆大可这才认真起来。
“夏泽将军帐下的麒麟营的兵,是给陛下守过营卫的。”
陆大可并没有和鸠常侍一样惊讶,只是问“官衔。”
韩秘书长这会才从手里拿出一个折子,上面写着此人的简历。
去世的青褂老人,名讳周其生,简历略略无奇,曾在中央大帐驻守余年,南征的老兵。陛下登基前一年,作为开国恭亲王府佑护军卫所次督,来到双子岛,娶了桑榆城辰安海河镇港口船家的女儿。后陛下军衔改制,授予上校退休,退休后,一家人便在从事港口生意。
“佑护军卫是不是撤销了?”陆大可问。
韩秘书长“太傅大人在双子岛当监军时,觉得名称不好,改佑护军卫所为亲王府卫所,后来楚王殿下收了亲王府卫所的管制,只留了一个亲王问询署,负责相关事宜。”
陆大可沉思了一会,讲到“和总督府从长史讲,可否由总督府追授准将军衔,然后以准将待遇安葬,基督城市府要自己出个人,带个孝,最好处理一个半个的官员,压压民愤。”
韩秘书长“基督城还未通报这个人去世了。”
陆大可“我当时就讲,基督城不能让邹载当市长,现在好了。这样,你也不要说什么了,邹载和从长史走的近,让他们办吧,马上将布政,不对是财政、海关、税务的人叫到省府里,我要研究海关的提税的事情。”
从长史,字文昭,岁数不大,曾是楚王的太学同学,前朝吏部从尚书的儿子。后来随着陛下登基,前朝的官员们,便都落入了平凡,从文昭若不是当年和楚王走的近,甚至为政为官都会受到影响。
从文昭此时正在给楚王写信,基督城市的副市长就站在他的长案前,也不敢说话。
从文昭写完,不自觉的出言道“这些时日,也不知道楚王身体如何,这岛上的夏,总归是比都城的晴日要凉爽些。”
这边副市长还未讲话,从文昭便又说道“你且回吧,告诉邹家丈人,总督府现在没空管他们这些烂事,现在我管着内,陆司长管着外面,你让邹家丈人,跟陆司长讲吧。”
副市长还准备说些什么,从文昭凤眼一瞪,再讲“真不是你们这些小人怎么会天天给殿下找这个麻烦事,自己能打死人,就不能救活了?什么事情都要让总督府来,你们省府是干什么的?”
副市长汗水一下子,便下来了,赶忙点头称是,离开了。
从文昭见人出去,手搭在头边,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一种不应该在男人身上出现的媚态,恰如一副盼君归的侍女样子。
嗔怪了一句“也不知,那个冤家,在都城里面,是不是潇洒的起劲!”
楚王此刻正在接待日本祝庆使团,刚刚和使团的夫人鞠了个躬,不只是不是使团夫人身上的香气,还是近几日的气候变幻,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