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冯诗楠头上的汗,陈戒随口问了一句“体育生的到校时间比咱们早一点吧?”
高格立一努嘴,说道“何止早一点,体育生6点一刻就要到校训练了。”
6点一刻?这对陈戒而言还是美妙的梦乡时间!
陈戒自问换做是他那是打死都起不来的,所以感慨道
“哇,你们那位小学班长的精神头也太好了吧?这么早就要到校训练,全天还要接受火箭班那种速度的授课,晚上还要参加集训班,这种精力旺盛程度还是人类吗?!”
“这么转时间久了谁也吃不消,反正集训班下周结束,到时候应该能轻松一些。”
这种问题如果陈戒能够想到,那么马天来更能想到。
晨练结束后,冯诗楠刚到教室,就见桌柜里突然多了好多提神饮料,马天来看着她,一脸满怀深意的笑。
阴魂不散!冯诗楠看到马天来的谄媚嘴脸就来气,所以一下课就把饮料一鼓脑地扔回了马天来的桌上,后者别提多尴尬了。
这一幕恰巧被陈戒和高格立看在眼里,陈戒借题发挥,冲着高格立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挖冯诗楠的八卦吗?看见没,马天来才是你的最佳人选。”
高格立不置可否地瞟了陈戒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冯诗楠原本有意自己买些功能饮料提神,不过让马天来这么一搅和,她放弃了计划,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在用意志力硬抗。毕竟晨练是开始第一天,冯诗楠没有积累疲劳,所以整天下来她还真地抗过来了。
吃过晚饭,集训课又开始了,马天来最近很积极,每天都会到小会堂提前打卡,但他只是等在门口,直到冯诗楠出现,他才跟着一起进去。
冯诗楠见他总爱坐在自己旁边,只能专找两边有人的位子。哪知道马天来也不客气,只要旁边有人,他就通通哄走,冯诗楠被他烦得好不郁闷。
冯诗楠心里明白,马天来这会儿肯定又在门口堵着自己。她的脾气自己最清楚,如果再让这家伙纠缠下去,她一定还会把马天来臭揍一顿。
但她实在不想再让老马叫家长,上次的事已经够尴尬了,要是再闹一次,这个学她就别上了,到时候马天来那个妈要是再来学校……哎呀,那个画面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冯诗楠哀叹一声“惹不起躲得起总行了吧?”
想到这里,冯诗楠调头回到食堂后面的角落,直到上课也没出现。马天来到了个大早,却迟迟见不到冯诗楠的人影,只能悻悻地随便找了个座位。
铃响后的第五分钟,冯诗楠终于进来了。
这几天集训课的一试内容已经讲完,所以每天的安排都是前两节课做真题,最后一节课讲解。冯诗楠进来时直接从讲台取了一张卷子,她见陈戒那边有个空位,为了躲避马天来,便拿着卷子走了过去。
见到冯诗楠坐过来,高格立指着旁边区域小意提醒道“你应该坐到那边去。”
身为集训班的临时课代表,高格立自然要履行职责,他和陈戒这片是做二试试题的区域,而冯诗楠做的是一试试题,坐在这里明显不合适。
冯诗楠懒得理他,直接摆了个锁喉杀的手势,高格立秒怂,无奈地说“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你爱坐哪坐哪。”
碰了一头包后,高格立便不再说话,埋起头来专心地做起了自己的卷子。
陈戒明白冯诗楠的用意,直接问了一句“那哥们有这么招人嫌么?”
冯诗楠一脸委屈道“唉……别提了,天天嗡嗡嗡地跟只苍蝇似的。”
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这个表达的潜台词有问题,如果马天来是苍蝇,那自己又是什么?冯诗楠不再说话,腼腆地把头低了下来。
陈戒也咂摸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呵呵笑了出来。
这一笑把冯诗楠弄得更囧了,她像小姑娘似的娇嗔道“哎呀,别笑!”
对待同龄男生,一般情况,冯诗楠都会采用对付高格立的那种方式,不假言语,简单粗暴。因为在她看来,这些男生都还是些小屁孩儿。
除了陈戒。
陈戒给冯诗楠的感觉与其他男生不同,除了长得成熟,思想也很成熟。在她眼里,只有陈戒才能算得上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同龄人,甚至有些时候,陈戒比她还要成熟一些。
成熟,既是一枚勋章,也是一张名片。不同的是,勋章是给男人看的,名片是给女人看的。
面对成熟男性,女性总会下意识地回归本位,就像现在的冯诗楠,刚才还对高格立暴力相向,可是换了陈戒,不仅锁喉杀她使不出来,就连说话也多了几分小姑娘家的秀气。
高格立都懵了,他跟冯诗楠六年同学,还从未见过后者如此娇滴滴过。刚才这位姐还在粗暴地对待自己,怎么转眼就变成小姑娘了?
“唉……”高格立叹了口气,券子也做不在心上,他突然想起小品里的一句话这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捏?!
冯诗楠的娇滴滴别说高格立没见过,马天来也没见过!
从冯诗楠进入小会堂开始,马天来就一直注意着她,见她坐到陈戒旁边本就已经吃味,结果聊起天来还是一副小家碧玉,这就更让马天来受不了了。
要知道,这些天不管他怎样使尽浑身解数,冯诗楠压根正眼都没瞧他一下。现在倒好,陈戒什么招数没用,冯诗楠却是出奇老实,还有王法没了?!马天来越想越生气,再看陈戒也是越看心越烦。
陈戒不像马天来,他的寒暄点到即止,问候结束他还得忙自己的事,要是这次联赛拿不到好名次,三年的数学作业想想他都头疼。所以客套两句后,他就自顾自地做起了卷子。
而冯诗楠的态度就远没陈戒认真了,毕竟她的天机已被后者一语道破——她要考军校,所以保送不保送对她来说没意义。
要是平时,冯诗楠早就动笔做起了卷子,怎奈一整天的高负荷运转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就算她正处花季,就算她处于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可人总有抗不住的时候,所以她笔还没来得及动,这人却是睡着了。
第一道题做完,陈戒正在琢磨第二道题的思路,但他总觉着旁边安静得有些出奇,再一扭头,呵!这姑娘睡得这叫一个香啊,就差打呼噜了。
陈戒觉得奇怪,冯诗楠明明开始了新赛季的训练,每天都要很早到校,既然你不打算要联赛名次,为什么不干脆打个招呼,把集训班退掉,干嘛非要这么拼呢?这种负荷别说你,大小伙子也不一定受得了啊!难道是家庭熏陶让你觉得退出就算当逃兵么?
陈戒胡乱猜测着,刚想叫醒她,看她酣睡疲惫的面容,竟也动了恻隐之心,索性再次低头做起了卷子。
……
……
因为准备联赛的关系,陈国刚最近没怎么和陈戒聊股票,至于进度陈国刚也不甚清楚。他觉得虽然学习要紧,但你陈戒既然立志如此,也总得像点样子才行,所以陈国刚决定今晚再找儿子聊一聊。
不过陈国刚不是那种想到什么聊什么的人,那样讲出来的东西缺乏脉络,太散,不利于陈戒吸收。而且按约定陈戒只有两年时间,没那么多闲功夫撞南墙、走弯路,所以他必须带着儿子走捷径。
当然,绝对意义上的捷径并不存在,那么陈国刚所谓的捷径又是什么?
不走弯路就是捷径!
既然他这个做父亲的答应了要帮他,那自己这块的功夫自然也要做足,因此陈国刚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教学大纲。这会儿他正一个人坐在家里琢磨,按照教学大纲今天应该讲什么呢?对了,该讲“两只脚”的问题了!
因为上次晚归挨了数落,陈戒已经长了记性,不到10点半,人就进了家门。
回到家后,他见书房灯还亮着,知道父亲人在里面,便打算过去打个招呼,刚一进去,就见陈国刚手里正拿着一本《新唐书》。
“爸,二十四史都快让您看秃噜皮了,还没看够啊?”
陈国刚把书放下,回道“最近有些想法,拿出来印证一下。”他看了眼墙上的表,又说,“今天还挺准时的嘛。”
陈戒一脸嘚瑟道“那是,既然跟您保证了,总得言出必行不是?”
陈国刚笑笑,又问“今天作业多么?”
陈戒看他欲言又止,便问“您是不是有话要说?今天作业不算多,说完再去写也来得及。”
陈国刚觉得可以聊聊,便道“爸最近一直没有关心你股票的学习进度,就想简单了解一下,要是你时间充裕,就顺便跟你讲点新东西。”
陈戒想了想后回道“您让我看的18本书,我今天刚刚看完第三本,因为都是新概念,加上最近事情多,所以看得有些慢。等联赛结束,速度肯定快很多。”
有些慢?其实陈戒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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