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七眸光暗了暗,这样都死不了?果然祸害遗千年!
“人在哪?”燕斐问道。
他余光瞥了一眼孟七七,心下不由疑惑,之前七公主钟情于新科状元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更是亲自给状元郎当了红娘,成全了厉靖和袁依依,可孟七七现在的表情,分明就是恨不得厉靖死无葬身之地啊!
“回将军,厉大人受了不轻的伤,此刻正在隔壁厢房,军医已经在救治了。”
孟七七突然站起来道:“走,去看看。”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厉靖鬼哭狼嚎似得哀嚎声,孟七七走进去就瞧见军医正跪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在刮肉。
“哎呀,厉大人,你忍一忍,这肉都烂了,若不挂干净,产生的毒素入血,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您啊!”
军医本就压力山大,连着几天为了救治燕斐和那些士兵都没睡好觉,再被厉靖这么鬼哭狼嚎一阵,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拿着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这一抖一个不小心就刮到了好肉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痛的厉靖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但是最痛苦的就是他偏偏晕不过去,只能生生的忍着这割肉削骨的疼痛。
孟七七心里忽然有点畅快,上辈子她被千刀万剐的苦,今日总算也让这个渣男尝到了些许,呵!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或许是孟七七的眼神过于阴冷,阴冷到连身旁的孟璃和燕斐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
两人同时开口询问,厉靖终于注意到三人的到来。
他咬着牙,额头上冷汗跟瀑布似得哗啦啦往下掉,却还强扯出一抹笑意开口道:“七公主您来啦!”
孟七七面露鄙夷。
“呵,看样子,本候与六皇子是有点多余了,那不如咱们走吧?”燕斐忽然开口,那语气酸的要掉大牙。
厉靖尴尬一笑:“燕侯爷说的哪里话。”
就在这时,军医总算将脚上的伤口都处理干净,他摸了摸额头的汗开口道:“伤口已经腐烂至骨头,将来好了以后,这只脚怕也不能恢复原状了。”
厉靖一听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恢复原状。
“你的意思是,厉靖这腿,废了?”孟七七嘴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挑了挑眉问道。
军医点头,面色凝重:“其他的伤口倒是还好,卧床休息几日就好,但是腿上那一箭深入骨头,又没有及时医治,今后走路怕都不能好好走了。”
厉靖脸色瞬间像纸一样白,难以置信的看着军医,废了?以后他就是个瘸子?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孟七七好不容易按耐下幸灾乐祸的情绪,故作悲伤的说:“厉监军,反正你也不用带兵上战场,就好好养着吧,至于这腿,等回京里,让御医再给你看看,也许还能治啊,你别太伤心。”
燕斐一脸感动的看着孟七七,他就知道七公主心里还是有他的。
只是,自己本可以及时得到医治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燕斐不救他,他的腿才变成这样,他一定会让燕斐付出代价的。
厉靖微垂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就消失无踪,谁也没有留意到。
军医退出房间后,孟七七坐在桌旁,上下打量着厉靖,突然问道:“厉监军,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那天那个刀疤大汉很显然是故意要将他带走,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他放走,以厉靖的伤势,是绝对没有可能自己从山上逃下来的。
她脑海里不由想起上辈子厉靖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通敌卖国,将孟国的军营情报都卖给潇国的事情。
“我,我是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回来的。”厉靖的眼珠子不自觉的转了转,开口解释。
燕斐看了孟七七一眼,接着话茬问:“哦?那你可到他们的山寨之中了?”
厉靖微微摇摇头:“未曾,在山下之时我便逃走了。”
听到这话,孟七七和厉靖对视了一眼,不再追问,随便敷衍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次日天还未亮,其他几路兵马终于抵达城外,孟璃将其他五个皇子接到客栈的路上,顺便将这城里发生的事情一并告诉他们。
抵达客栈之时,五人皆面露恼色。
几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剿匪的计划,都觉得事不宜迟,天一亮便立即出发。
其实所谓商议,大都还是燕斐已经定好的策略和分工,在行军打战方面,无论是孟七七还是六个皇子,在燕斐面前都是班门弄斧。
“燕斐,派人盯着厉靖。”一直没说话的孟七七突然开口。
燕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质疑,点了点头。
刚刚安顿下来的大军,再次出发。
由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各带一千兵马,将那座山的东西南三个方向出路堵住,再由四皇子带兵,从后方饶到北面边境交界处,配合边境守卫的士兵,拦截逃兵。
五皇子和六皇子则正面攻上匪寨。
燕斐和孟七七站在城墙上,看着尘土飞扬,俊颜微暗。
“七公主,您还是留在城里更安全一些。”
孟七七侧过身子看着燕斐:“你是怕我拖累你吧?”
“不是,我只是怕……”
怕你遇到危险。
“怕什么?”孟七七偏头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欲言又止。
“我只是怕厉靖在城里乱来。”燕斐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把火引到厉靖身上去。
孟七七撇开脸,恼道:“嫌我碍事就嫌我碍事,那厉靖一群人看着,腿也废了,还能翻了天不成。”话落,她又冷哼一声:“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似得。”
说完气冲冲便转身,提起裙子准备下城墙。
“你等等。”燕斐忽然伸手拉住孟七七,语气颇有一丝无奈道:“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他拉着孟七七的手,足尖轻点,带着她飞下城墙,稳稳的将孟七七放在早已备好的马背上,自己则落在一旁,见孟七七坐好,翻身上了另一匹黑色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