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燕斐没再纠缠,乖乖松手,只是脸色带着三分不自然。
其实燕斐的心意,孟七七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也早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豆蔻少女,有没有对燕斐心动,她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事情发展到今夜这般,她也并非无力阻止,只是随着本心作出的下意识反应。
可上辈子因为情爱之事,她失去了父母亲人,害的孟国国破家亡,这一世,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在告诫自己,远离情爱。
她要怎么跟燕斐讲述上辈子的事?
孟七七的脸上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伤感,淡淡地说:“我不曾爱过厉靖,我只是痛恨一切危害孟国之人罢了!”
也许曾经她以为自己是爱过厉靖的,但重活一世她才发现,前世对厉靖那并不是爱,只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和求而不得的胜负心作祟,再加上厉靖刻意的安排的引导下,做出的糊涂事罢了!
燕斐一怔,随后,他幽深的眸子浮起一抹淡笑,走至孟七七身后,柔声询问:“既不爱他,爱我可好?”
静寂的夜中,燕斐的这句话便分外清晰。
既不爱他,爱我可好?
世间万物仿佛都禁止了,一句话如同静夜里的铃铛,敲响在孟七七的心弦上。
孟七七转过身来,看着燕斐,看着看着,突然轻笑起来,眨眼看着他,道:“燕候这意思,是想做本公主的面首么?”
燕斐:“……”
“你生的好看,只是堂堂忠勇侯做本公主的面首,未免有些可惜了,你若确实爱我至深,我也能勉强接受,至少保你下半生官运亨通衣食无忧,本公主还是做的到的!”
她脸上带笑,笑容却不达眼底,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抓紧。
他本就被被孟七七一句“面首”震得不轻,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再听她说完后半句,彻底愕然,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
“孟七七!”燕斐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孟七七的名字,一双深眸里有一种莫名的突然爆发,他现在恨不得给孟七七屁股来几巴掌,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唤本公主作甚?”孟七七镇定的与他对视。
燕斐突然嘴角轻笑,轻轻勾起孟七七的下巴,这明明是十足登徒子的动作,换成燕斐的手,却有着该死的诱惑。
“做面首该做的事情!”燕斐单手覆盖她的后脑勺,定住她的身形,而后,浓重的阴影覆盖而来。
孟七七心口一颤,唾了自己一口,暗骂自己没出息。
“放开……”孟七七刚张口,声音便被燕斐吞噬,轻柔的吻,如羽毛般划过,两张脸近在咫尺,近的彼此能感觉到炙热的气息。
屋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孟七七有些慌了,她以为自己说面首之事能激怒燕斐,让他不再纠缠自己,毕竟有几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愿意做女人的面首啊!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这燕斐竟然真的这么不要脸,自甘堕落的真要做她的面首。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想收都收不回来了,她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没事扯什么面首啊!
关键是,她也没养过面首啊!
求问,面首是如何养成的?在线等,挺急的!
就在孟七七觉得自己肯定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她的嘴唇终于得到释放,两人微微分开,她第一次觉得空气如此美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燕,燕斐,差不多得了昂,我得回去了。”孟七七垂着头,她才不要让燕斐那个腹黑的财狼看到她满脸通红的囧样。
燕斐侧目朝着窗外看去,月朗星稀,再过一个时辰天是要亮了,他看着孟七七乌黑的发顶,勾唇笑道:“七七所言极是,今夜你也累坏了,那明晚是要斐到宫里伺候,还是接七七到侯府来?”
孟七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他:“……”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却不知这副模样,落在燕斐的眼中,宛如一只刚刚睁眼的小兽,黑眸清澈圆圆,薄唇红润诱人,让他想再次一亲芳泽。
燕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他动作太快,孟七七躲闪不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收回手,他轻笑道:“那明日,斐入夜便去找你。”
孟七七彻底懵了,要怎么解释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喂!
第二日,孟七七昏睡了一整天,吓得翠萍和翠芝两人赶紧拉了个太医来。
可刚进房门,只听见孟七七睡梦中怒吼一声:“燕斐,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吓得翠萍和翠芝又赶紧把老太医给推了出去。
“诶诶诶,你们两个小丫头,逗老夫玩是不是,不是说公主不舒服吗!赶紧让老夫进去看看!”
翠萍尴尬的看了里头一眼,刚才孟七七那一句中气十足的梦话,一听就知道身体杠杠的,啥问题都没有。
可这要是让太医进去听到啥不该听的,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翠萍哈着腰解释道:“公主殿下还睡着,怕是不太方便,不如等公主殿下醒了,奴婢在请您来看吧!真是不好意思,翠芝啊,你赶紧好生送李太医回去。”
李太医蹙眉看着两个阴阳怪气的婢女,哼的一声甩手而去。
翠萍长长的舒了口气,赶紧回屋,将门窗都关好,心里嘀咕着这燕侯爷是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吗?七公主在梦里都在骂他!
孟七七是被饿醒的,昨夜被燕斐送回来之后,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一直到天亮才睡着,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现在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翠萍!”她轻唤了一声,翠萍听到声音推门而入,见孟七七睡眼惺忪但脸色红润,特别是那嘴唇,红艳欲滴的模样,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
“公主,您怎么睡了这么久,昨夜没睡好吗?”翠萍把一直煨在炭炉上的鱼粥端到桌子上,又端了一杯茶给孟七七润润喉。
孟七七一听昨夜两个字,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好在这会屋里的灯光昏暗,翠萍没瞧出异常来。
她轻咳一声:“嗯,昨夜做了个噩梦!”
翠萍轻笑一声:“奴婢知道,您梦到了燕侯爷,只是不知道燕候爷在梦里做了什么事,能让您气成这样。”
孟七七本来掩饰的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就喷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
翠萍打趣道:“可不止我知道,您白日里说了不少梦话,句句都在骂燕大人,翠芝也听着呢!”